被谢芳华指着的那个丫头顿时惊吓的像个筛糠似的,半天憋不出半个字。
谢芳华不耐烦的摆摆手,“拖下去杖毙,我不需要这样的丫鬟。”
“你说。”
伴随着刚才那个丫鬟的惊叫和求饶,谢芳华又指了指另一个。
另一个自然也是害怕的,但是为了活命,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奴婢...奴婢听管家说......是因为王爷......梁国的奸细......”
说完她便不敢再说,对着谢芳华直磕头,嘴里念叨着侧妃饶命之类的。
谢芳华没再理她,倒是听到些有用的,梁国奸细?难不成和卢文深有关?
谢芳华眼珠子一转,禁足又如何,这小小的摄政王府,还困得住她吗?
她想起卢文深死前与自己的对话,呵,他最好别骗自己,否则她定让卢文深还存活在世间的家人,生不如死!
谢芳华想起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也还得去验证一下。
国公府门前,说是门庭若市也不为过,不少百姓听闻圣上将国公府一家放出大牢的消息,都自发的到国公府门前庆贺。
凤凛将众人送至门前,又将圣旨交给了谢伯翰。
“圣上虽说让你们禁足,不过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有定论,萧全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不出两日应当能到都城,我以派人去接应,有人想要灭口也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
“届时让他与褚宴时在殿前对峙,圣上不会让谢家平白受了这冤屈的。”
谢伯翰沉默不语,凤衍是什么样的人,谢家在凤玖安的提醒和这段时日来遭受的这些对待上看来,他们都已清楚一二。
若说是功高盖主,他们谢家已经尽力在收敛锋芒,若说是留着他们为了钳制摄政王,那谢家最后一点价值现在也被大衍王朝榨个干净了。
想起之前凤玖安给自己出的主意,谢伯翰对着凤凛就是一拜。
“伯翰你这是作何?!”
凤凛伸手拉住即将跪拜下去的谢伯翰,作为大衍的肃亲王,凤凛看好谢伯翰,如果朝堂之上没有褚宴时,那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大家。
作为谢伯翰的友人,凤凛又觉得谢伯翰为人正直真诚,做事刚正不阿,是一代忠臣能士的代表。
“伯翰不才,斗胆向肃亲王求一道陛下的圣旨。”
“你说,你说,不必跪我,大家都是为了大衍,各司其职而已。”
“伯翰,你想求什么?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替你办到。”
被凤凛拉起来的谢伯翰依旧维持着拱手一拜的姿态,他尽量低垂着头,将自己的姿态尽可能的放得低些,再低些。
“臣想向朝廷求一道准许臣辞官告老还乡的旨意。”
听到谢伯翰想要辞官,凤凛明白,终究是他们凤家,令老国公寒心了。
“这是代表国公府兵权的虎符,国公府上下会遵循皇命闭门思过,这虎符就交由肃亲王代为转交,请务必向陛下转达臣的意愿,臣感激不尽!”
谢伯翰直接将国公府兵权交出,表示了自己辞官的决心,此时凤凛觉得这虎符拿在手里,无比灼热。
在一一谢过门前的百姓,并让他们都散了之后,谢伯翰和谢仲明一左一右搀扶着谢宇进了国公府的大门,凤凛一直在门前目送他们进府,直到暗卫出现在他身旁,向他禀报了什么,他这才皱着眉头离开了。
褚微烟在家等了几天消息,却等来了颜岫彬在朝堂上反咬褚宴时的事。
夜晚,本是夫妇二人耳鬓厮磨、缠 绵悱恻的时候,褚微烟与颜岫彬的卧房内却传来两人的争吵声。
“颜岫彬!我褚微烟自从嫁与你后,可有一处对不起你的地方!”
此时褚微烟抚着心口,一手指着面前的男人,大声质问道。
颜岫彬自知理亏,垂眸站在一旁,半晌才憋出两个闷闷的字眼:
“不曾。”
“那我哥哥,可有一处对不起你的地方?”
“没有。”
“哥哥助你在朝堂得势,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褚微烟越想越气,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过去。
茶盏摔在颜岫彬身上,将他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颜岫彬丝毫不在意,反而颇为无奈的拂了拂衣裳上溅上来的茶叶。
“微烟,那国公府又何其无辜呢?!”
“你答应过哥哥的!!”
“我受够了!我受够被钳制的感觉,我要靠自己做出一番事业,为皇上、为大衍贡献我自己的一份力!”
褚微烟面色发白的跌坐在椅子上,将手边能扔的东西统统扔了过去,陶瓷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从房间里此起彼伏的传来。
“你......你不是人!!!”
“我真是错看你了!!!!!!”
颜岫彬看着眼前的碧人,捏着额角,不耐烦的对着门外候着的仆人喊道:
“世子妃这几日身体不适、心情欠佳,就让她好好在府里调养,切不可带着她出门乱跑了!”
潜伏在屋顶一角的黑衣人听着屋内传来的声音,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鄙夷的望了一眼室内,带起面罩身手敏捷的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中。
与此同时,国公府内,也有两个黑衣人影,借着百姓们庆祝欢呼的声音,出了府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城外驿站内————
凤玖安神色焦急的等待着谢伯翰的到来。
后窗响起一声熟悉的“吱吖——”声,凤玖安欣喜地迎了过去。
“大舅舅!——”
黑衣人将罩着的衣袍掀开,赫然就是谢伯翰,他看着眼前的外甥女,心中是止不住的酸涩。
他反握住凤玖安的手不停的上下打量着这个也不过看看二十岁的小姑娘,短短几个月,国公府就发生了如此变故,眼前的小姑娘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懂事,并且默默扛住了许多。
“玖安......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