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成想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就被金桂从内务府那边的丫鬟处打听了去,她转头又向谢芳华说了这件事。
这可把谢芳华给高兴坏了,要知道灵鸟吊坠的事,可是谢芳华牢牢抓住褚宴时心的关键性物品。
此时她无意中得知褚宴时竟然如此宝贝这个物什,甚至让内务府赶制了不少相同造型的灵鸟器物,更是让她更加得意了不少。
“赤香,你说皇上他,最近是不是要准备封我为后了?”
“否则他为何叫内务府赶制那么多灵鸟样式的器物出来,这可是我和他的定情之物。”
谢芳华咯咯笑着,顺手整理着自己新做的蔻甲,越看就越发的喜欢起来。
赤香为她捏着肩,眼中也净是对谢芳华的崇拜之意。
“娘娘,您就好好等着皇上册封您的那一天吧,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
谢芳华心情大好,满心都是自己坐上皇后宝座,与褚宴时并肩接受朝臣参拜的场景。
过了一会,谢芳华打发了一个宫女去找褚宴时。
“你就告诉皇上,皇上让我抄写的经书已经完成,本宫请皇上到毓秀宫来,看看本宫为他抄写的经书。”
谢芳华和金桂赤香是不允许踏出毓秀宫宫门的,不过由内务府那边分配过来的小宫女是可以到处走动的,也不知那门口的侍卫是如何分辨。
每次谢芳华换了装扮想要扮成宫女偷偷溜出去,都会被毓秀宫门前的侍卫给发现。
久而久之,谢芳华也没了想要继续偷溜出去的心思了。
小宫女领了谢芳华的令,出去找皇上了,只不过褚宴时她们肯定是不敢直接去找的,有一人她们倒是可以打打交道。
御书房这边,正兴致盎然的看着褚宴时作画的育哲,突然被门口的小太监叫了一声。
“育总管,御书房门前来了两个毓秀宫的小宫女,说是有要事要求见育总管。”
听到是毓秀宫过来的人,褚宴时心下了然,瞬间就明白了是谢芳华那边有了动作。
育哲看了看褚宴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自然清楚毓秀宫是关押着原本那位侧妃的地方,毓秀宫的宫女找他能有何事?
似乎是看出了育哲的犹豫,褚宴时不紧不慢道:
“去吧,去看看她们要同你讲什么,大抵是让她们来给朕传话的,只是小宫女不敢直接求见朕,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求见同僚了。”
见褚宴时一语道破,育哲也就跟着小太监出去了,不多时育哲就折返回来。
“皇上,毓秀宫的宫女是那位打发过来的,说是抄写好了您交给她的经书,请您过去过目呢。”
哦?经书抄完了?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好歹自己交给谢芳华的任务她还是圆满完成了。
“阿肆。”
褚宴时轻声叫了一声,阿肆不知道又从哪个地方,突然一下又出现在了御书房中。
阿肆突然出现的这一下,倒是给育哲整的有些晕头转向的,他寻思着,皇上喊他名字的声音也不大呀,这御前侍卫长可真是不仅身手好,耳力也是非寻常人能比的啊。
“既然侧妃圆满完成了她该做的事,那你便将侧妃带到,她应该去的地方吧。”
褚宴时轻描淡写的说完,面色明显又比方才更轻松了一些,隐隐还能从他表情中看出一丝喜悦之意。
阿肆领了命,转身直奔毓秀宫而去。
而褚宴时口中谢芳华该去的地方,便是大衍最阴暗、最潮湿的——地牢。
直到被关进地牢的前一刻,谢芳华口中还在不停地辱骂着押送她的侍卫。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竟敢如此对我?!”
“一群肮脏的鼠辈,竟然将本宫带到这样恶心的地方?!”
“本宫可是明安帝亲自召见,若是明安帝一会儿看不到我,你们就等死吧!”
前不久才刚刚处决过梁国奸细的地牢内,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地板上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墙面上更是溅上不少除了血迹以外更恶心的一些东西。
谢芳华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手中不停挥舞着,叫嚣着让侍卫赶紧把她放出去。
“我告诉你们,本宫可是明安帝的皇后!你们胆敢如此对我!不怕皇上将你们统统斩首码!”
“现在立刻放我出去!否则......”
未等她话落,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直直地打断了她。
“嗤——”
“否则你当如何啊?芳华?”
听到熟悉的声音和音调,谢芳华的后背升起一阵凉意,周身的汗毛彷佛都随着这声反问,齐齐竖了起来。
“王......皇......皇上......”
她两腿一软,登时跌坐在地上。
她方才发疯一般的模样,褚宴时是不是都看到了?
自己辛苦在褚宴时面前营造出的形象,偏偏在这一刻被毁于殆尽?
不,不会的!她可是谢芳华,褚宴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想到这里,谢芳华拼了命一般朝着褚宴时发出声音的方向爬过去。
“皇上!皇上,救救臣妾!他们说要带臣妾过来见您,却忽然将臣妾关进这地牢之中,这里好黑,臣妾好害怕......皇上,你带臣妾出去好不好。”
说着说着,谢芳华的声音中隐约带上了一丝哭腔,与一瞬间前撕扯着怒骂侍卫的谢芳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这是一种女人与生俱来面对男人时候的本能,就连跟在褚宴时一旁的育哲都不禁感叹,这令人咂舌的变脸速度。
“可是朕怎么不记得,朕登基后,有立过皇后?”
“育哲,朕登基以来,可曾立过皇后?”
“回禀皇上,不曾。”
“那太上皇可曾赏赐过皇后给朕?”
“回禀皇上,也不曾。”
褚宴时边说,边慢慢踱步从暗处走出,谢芳华从牢房中仰头,脸色一点点染上绝望。
她眼前的褚宴时,看向她的眼神中,丝毫不掩饰的带着深深的狠毒、厌恶以及嘲弄,然而他的语调,却还是宠溺的如同还在摄政王府上时候那样:
“那为何芳华你会说,你是朕的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