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人,你敢勇敢站出来,就已经是都城百姓的大幸,我也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也是其中的一员,我反而还要感谢你。”
“替我们揪出了这个蛀虫官员,让他再也不能吸老百姓的血。”
说到这里,百珠阁的老板娘狠狠瞪了一眼被封住嘴巴的谢叔文,这样的狗官,真的应当好好惩罚一下。
听说这个新继位的皇帝发布了许多革新的政策,说不定在这个方面也能够狠狠惩治一下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
谢芸梅感激的看了看金老板,双方都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皇上,那些赃款现下就被我藏在城西的宅院中,我可以写下具体地址,您大可以派人去查。”
褚宴时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后面招了招手,育哲马上会意,吩咐后面跟着的小太监奉上笔墨。
谢芸梅在纸上随手写下一个地址,双手递给了褚宴时,褚宴时直接甩到了阿肆手中。
“去查一查,将百姓的税款都拿回来吧。”
阿肆领了命,带了三个亲信就快速离开了。
“谢大人啊,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升任宴,你非得搞成现在这样。”
“你抬头看看,有多少同僚因你不能回家,还得留在这里看朕审讯你?”
“你再看看,有多少老百姓们的血汗钱,被你用来肆意挥霍,甚至成为你出入风月场所的资本?!”
褚宴时捏紧谢叔文的下巴,强迫他从地上抬起头看向每一个在座的官员。
他们的脸上神色各异,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对谢叔文的惋惜、鄙视,以及毫不在意。
这些眼光深深的刺痛了谢叔文的自尊心,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只盼望着现在的地面要是能够突然出现一个大洞,让自己掉进去该多好。
然而褚宴时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褚宴时端起面前的酒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杯中的液体,仿佛在欣赏什么完美的画作一般。
“小梅是朕,早就找回的谢氏遗孤,也是朕安排她进入惜春楼,一步一步将你往她的温柔乡里引的。”
谢叔文闻言,蓦地睁大瞳孔,不可思议地看向褚宴时,随后又怀疑地看了看跪在原地的谢芸梅。
只见女人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跪在那里,挺直了腰杆,仿佛褚宴时的话语没有对她产生丝毫的影响。
毕竟这样的话语当着如此多的官员之面说出来,那就变相承认了自己就是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
然而这些东西早就在褚宴时找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心要抛弃了。
因为这些东西不能帮助自己将谢叔文绳之以法,可是褚宴时能。
当褚宴时找到自己询问她愿不愿意进入惜春楼,用身体和美貌勾引谢叔文,再将他定罪,在文武百官面前揭发他当年的罪行时。
谢芸梅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她实在是太想报仇了,她活在世上的每一天,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和投河惨死的妹妹。
每每梦中都还能梦到妹妹顶着那张被河水泡肿了的脸,双眼无神,流下血泪的告诉自己,她当时是多么多么的痛......
谢芸梅就夜不能寐恨不能亲手杀了谢叔文为谢家全家报仇。
为了这一天,她假装爱谢叔文爱到了骨子里,实际上每日都在挑拨谢叔文鱼邵依晴的关系,还日日夜夜蛊惑谢叔文为她花钱。
谢叔文的俸禄基本上花光了之后,她就按照褚宴时的指示,暗示谢叔文可以从户部下手。
要说谢叔文也是个蠢笨的,谢芸梅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什么都按照谢芸梅说的做。
这才让她有了搜集证据的机会。
谢叔文开始慢慢挣扎,眼神中透露出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从一开始就认定的“真命天女”,居然是一早就设下的陷阱。
而对方,只等着他随时往下跳。
“谢叔文,你贪墨户部税款,不仅仅是糟蹋了那些百姓的血汗钱,你对得起朕吗?”
“朕力排众议看在国公府的份上推你这个毫无建树和能力的废物做户部尚书,你不想着为朕的国库着着想就算了。”
“整日还想着怎么从朕这里搜刮去好处?”
“你真是太叫朕失望了!”
“啪——”地一声,褚宴时使劲往地上摔了一个杯子,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这一摔,倒是把下面坐着的那些默不作声的官员们吓了一跳。
“皇上息怒!!——”
“请皇上保重龙体!——”
此起彼伏的声音伴随着乌泱泱跪下去的一群人,吓了金老板一跳,她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跪下去的时候,褚宴时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谢叔文,你贪墨的这些税款,足够你死上个几十次了,再加上谢氏一门的几条人命,你这辈子,都别再想好过。”
“来人,把他给朕押下去,听候发落。”
最终褚宴时还是没有把他交给刑部,而是让大理寺重新调查和审了当年谢芸梅一家的惨案,并向谢芸梅承诺,一定会将真实的真相公之于众。
“朕一定会让整个都城的人,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看清,谢叔文市个怎样的人。”
“你放心吧。”
谢芸梅哭的涕泗横流,不住的磕头感谢褚宴时,一遍一遍说着“谢皇上万恩”。
褚宴时有些讶异,还是开口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不怪朕吗?朕将你送进那个腌臜的地方,让你成为男人身下承 欢的玩物,甚至连你的好姐妹都只能在那里做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侍女。”
“你现在居然一直在感谢朕?”
谢芸梅郑重的向褚宴时又磕了几个头,正色道:
“若没有皇上,妾这一辈子都无法将这个人绳之以法,他只要活在世上一天,梅娘的心就没法跳动。”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皇上您给了妾这个机会,难道饿了十天的乞丐会因为馒头上沾了泥就不去吃它了吗?”
“只要能够得到妾深埋心中的大义和结果,过程如何妾不在意。”
“况且现在您不是已经把我从惜春楼里给带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