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记起来自己两个时辰内就已经没有了症状，而凤玖安的模样看起来却是被折磨了一整夜，可想而知当初凤玖安下的毒素下的十分之少。
可她丝毫没有心软，反而想要狠狠嘲笑凤玖安自己的心慈手软。
谢芳华欣赏够了凤玖安的状态，抬眼却发现褚宴时表情不对，丝毫不给褚宴时说话的机会，急忙张嘴就开始数落凤玖安。
“姐姐，平日里妹妹与王爷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三番五次想要加害于妹妹，不过你害妾身与妾身的父亲母亲也就罢了，你竟然下毒去害王爷！自古以来妻为夫纲，你这样做简直丧尽天良！”
凤玖安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坐卧在床上的褚宴时，挑了挑眉。
褚宴时竟然中毒了？！怪不得将她一路上过来的时候，整个褚宴时的院子都重重把守，一只苍蝇都非不进来。
不过看他泰然自若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没什么大碍。
这还是让凤玖安稍稍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人干的，竟有如此神通，能够夜潜王府来无影去无踪。
她若是有这个本事，还会给褚宴时活命的机会吗？怕是褚宴时的头七都已经过了，谢芳华这段话对她来说无异于废话。
褚宴时看凤玖安这个表情，三分惊讶中还带着一分的遗憾，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更加坚定了凤玖安不是凶手这个想法。
“妹妹莫不是在说笑？若不是你方才说王爷中毒了，我至今都还蒙在鼓里呢，又怎会给王爷下毒？”
凤玖安先是提起一口气，然后虚弱地开口，说完便要喘气歇上一歇，仿佛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她筋疲力尽。
谢芳华仿佛瞎子一般被蒙住了眼睛，只一个劲说到：
“姐姐，证据确凿你却还在狡辩。”
褚宴时盯着凤玖安不说话，仿佛变成了一个隐形人。
这件事需要有一个背锅之人，而他不能打草惊蛇。毕竟目前没有任何的线索指向这件事情就是漠北的人做的。
他这样空口无凭的提出只会让整个摄政王府惶惶不可终日。
时间一长，谁都不能保证他中毒的消息会不会泄露出去，到时候就会让整个大衍都陷入惊惶之中。
这一局，他终究又是被当成了棋子。
褚宴时捏紧了自己的手，如今的他只能袖手旁观。
凤玖安脑子嗡嗡地响，还是不知道怎么又证据确凿了，就见到金桂跳了出来，将昨夜里的事情又都描述了一次。
凤玖安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谢芳华。
王府的防线固然难以冲破，但若是有漠北的人里应外合，从中作梗，自然是轻轻松松就能够进去。
这样看来，谢芳华必定与漠北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不过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事关重大不能妄下定论。
她都能想到的点，褚宴时这般聪明的人如何想不到有漠北的人？他肯定直到自己不是凶手，但是他根本就没想过谢芳华会是那个与漠北有牵连的人。
凤玖安叹气，若不是她上次偷听到谢芳华与宣安侯府的小厮密谈，她也不会将谢芳华与漠北的人联系起来。
管中窥豹，也不知道漠北的人已经在大衍多少王公贵族里安插下了眼线。
凤玖安整理了一下的思路与目前的情况，原来自己被当成了那个替凶手背锅的人。
不过....既然不是她做的事情，她不可能认！
今日她认了下来，可下一次，下下次呢？她不相信谢芳华会有这么好心会放过她。
再次抬眼时，凤玖安的眼里已经是充满坚定。
“仅凭一人之词，就可以给我断罪吗？你告诉我，我是如何拖着整个残破的身躯去给王爷下毒的，可否解释一二？”
谢芳华显然早就找好了自己的说辞。
“公主，您这毒的滋味妾身也是品尝过得，并没有您说的那么严重，虽然妹妹不愿意如此揣测姐姐，但若是你为了逃脱自己的嫌疑转而如此...”
凤玖安打断她：
“够了，我是不是装病直接请魏先生来一看便知。”
谢芳华自然是不愿意的。凤玖安与魏明贤一丘之貉，若是将魏明贤请来，魏明贤必定会说她的身体不可能做到这么危险的事情，反而节外生枝。
“姐姐，你既然执迷不悟，也别想拉着魏先生替你辩护，反倒害了魏先生清明的名声！姐姐既然嘴风太紧，我就替王爷好好审一审姐姐。”
好一个替褚宴时审一审。
借着褚宴时的名头就以为她会就此屈服吗？
“王爷，难道您也要看着谢芳华胡闹，屈打成招吗？我竟然不知道堂堂摄政王府断案如此草率！”
凤玖安灼热的眼神稍稍刺痛了褚宴时，他朝谢芳华望去，谢芳华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随后他才看向凤玖安，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眼神。只一眼，凤玖安就明白褚宴时的眼神里在说些什么。
他让她认。
多清澈的双眼，淡漠的情绪不包含一点其余的色彩。
凤玖安的眼里溢满了失望，她跌坐回自己的腿上，她想，哪怕是多一点点的愧疚呢？可惜了，她还是低估了褚宴时的薄情。
谢芳华见状，眼中的得意似乎快要满溢出来，如今褚宴时站在她这边，凤玖安如何能够翻身？
“来人，先把罪妃凤氏关进柴房。以免在这脏了王爷的眼睛，打扰了王爷的休息。”
凤玖安戏谑地开口：
“这还没有定罪呢，就已经把罪名加在我的头上了，侧妃急什么，难道怕煮熟的鸭 子跑了不成？“
谢芳华轻蔑地开口，仿佛一句话都不愿给凤玖安。
在她看来，只要有了褚宴时的态度，凤玖安就算再怎么也蹦跶不起来，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凤玖安没再看向谢芳华，直到走前最后一刻，凤玖安的眼神都还死死盯着褚宴时，仿佛要将他大卸八块。
直到褚宴时的身影慢慢淡出她的视线，她才换上了一个自嘲表情，为什么她还会对褚宴时抱有一丝期待。如若她不期待，便也不会有失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