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凤玖安，如今你落到我手里任我摆布，你居然还有胆子来惹怒我。死到临头还死鸭 子嘴硬。”
谢芳华也不想再和她多说废话，直接在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身侧的婢女正好拿了东西回来——两套拶指。
拶指一共六把，每把用麻绳相连，两头各由一个婆子牵着，看得凤玖安脸上血色全无。
“王爷也是思来想去才终于想好，这拶刑最是适合你不过了。把你这双手给废了，看你还拿什么来下毒呢？你说是吧王妃。”
似是已经想到了凤玖安双手俱废，成为一个废人的模样谢芳华不禁愉悦地扬起一个笑来。
“上刑吧，我看姐姐都要等不及了。”谢芳华扬扬下巴，示意他们把刑具给凤玖安戴上。
两个婆子瞠目浓眉，看起来凶神恶煞，一左一右站在凤玖安身侧。赤香走上前去，将拶指一把一把套进凤玖安的手指。
“姐姐可还适应?现在再不交代昨晚的罪行，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凤玖安只是挑衅地看她一眼，将谢芳华的怒火尽数点燃。
“真是不知死活！”
谢芳华一挥手，婆子就开始用力，随着绳子不断拉紧，凤玖安起初还能平静地和谢芳华对视，不过一会身上就全然被汗水浸湿了。
指骨逐渐碎裂的痛苦剧烈而持久，更何论十指连心，疼得凤玖安浑身都颤抖起来，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可却总是有稀碎的声音不断从她的嘴间不自觉流露。
凤玖安不断挣扎着扭 动自己的身体，像是一只被束缚的困兽争斗
“仅仅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吗?这不过才开始呢……凤玖安，还是快些承认自己的罪行吧，我保证会让你少受一点苦，如何?”
谢芳华如同从地狱中而来的恶鬼索命，死死缠着凤玖安如同跗骨之蛆。
凤玖安就算已经痛得冷汗打湿了整个身子，就算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她还是抬起眼皮，露出一个如往常一样高高在上的表情。
谢芳华走上前去，捏住凤玖安的下颌轻轻抬起，一巴掌扇了下去，力道大得就连一旁的婆子都倒吸一口冷气，颇有些于心不忍。
“凤玖安，你有什么资格露出这种表情?你看看你现在这副狗都不如的模样！”
谢芳华一手扯起凤玖安的头发，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苍白的脸色下依旧艳丽的容颜让她嫉妒得发疯，反手又是一个巴掌下去，鲜血顺着凤玖安的嘴角流下，似乎这样才能稍微平息她的怒火。
谢芳华甩开她的头如同甩开一团垃圾，还拿出手绢嫌弃地擦拭自己的手指。做完这一切她将手绢扔在凤玖安的脸上，可是藏在散乱发丝下的，凤玖安的双眼依旧平淡如水，仿佛谢芳华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金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咳咳……咳……说的就是你。”
谢芳华终于忍不住，让婆子继续用刑。
拶指一点点收紧，刑具的把面很钝，却就是这种闷疼让凤玖安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她只觉得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周遭的谩骂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变得缥缈而虚幻。
刑具深深地嵌入凤玖安的肉里，一些没有磨平的接触面摩擦着凤玖安的手指，让凤玖安的双手不断滴下血液，在地上汇合成血泊。终于，好像听到了指骨根根断裂的声音，谢芳华看着无人搀扶已经瘫倒在地上仍止不住颤抖的凤玖安不禁笑了这声音仿佛天籁。
真是一场盛宴，她餍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凤玖安，王爷特意为你挑的刑罚可还喜欢？”
见凤玖安迟迟不作应答，谢芳华抬起锦鞋又是一脚踹过去。
“小贱人，问你话呢怎么不答，难不成是不喜欢？”
就在谢芳华又要踹一脚时，门口传来一个冷漠平静的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侧妃，她快死了。想必王爷不会希望人死在这里。”
阿肆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谢芳华身后，冷眼看着在瘫伏在地上已然出气多进气稍的人，仿佛刚刚的提醒只是随口一提一样。
“是我没注意分寸了。”
谢芳华注意到来人是谁瞬间软下了态度，充满歉意地冲阿肆笑了笑，全然没了早晨在房外对着阿肆颐指气使的模样。
褚宴时今日对阿肆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不会自讨没趣得罪了他。
“无事，侧妃今日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谢芳华不甘地看了一眼已经濒死的凤玖安，可又实在不敢违抗褚宴时的意思，只能带着人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了地上已经不成 人形的凤玖安一眼。
待到人都走了，阿肆才蹲下身仔细查看凤玖安的伤势。
先前中毒就已经让她元气大伤了，再加上今日谢芳华的各种刑罚刁难，让她指骨碎裂，失血过多，整个人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了一般。
阿肆沉默地将凤玖安从地上抱起，任凭她身上血污和着泥土弄脏原本干净的衣服。
他也没料到谢芳华，或者说是褚宴时对凤玖安下手竟会有这么狠，像是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死活一般。
本来直接去往凤玖安院子的脚步迟疑了一会还是换了个方向，朝魏明贤在的医馆方向去。
“他们又对她动刑了。”
魏明贤都有几分不敢去看躺在床上的人，根根指骨碎裂，而这些只是外伤，他光是看着着都觉得触目惊心，于心不忍，更别说内伤，不知到是一个什么情况。
谢芳华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魏明贤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褚宴时轻轻抬起凤玖安惨不忍睹的手，一点一点擦拭掉上面干涸的血迹给她把脉，似乎怕。好在凤玖安这次比较注意自己的孩子，并没有磕着碰着，所以胎象只是有些不稳，没有大碍。
阿肆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凤玖安，突然想起在国公府生龙活虎的凤玖安，整个人似乎更加漠然了不少，让周遭的空气都冰冷下来。
“把她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