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数回到家里时,他的母亲正在给父亲陈江海喂饭吃。
这个陈江海,刚刚好一些,就要下床去闹事情。这不,阙素萍一个不留意,他就又摔倒在地上了。
幸好医生赶来得及时,这才挽救了他的性命。这时节,有人走了过来,又想要请陈江海去帮忙鉴定两口清代的景德镇花瓶。
阙素萍生气了,对着那个抱着花瓶的男的大发脾气:“你,难不成是想让我们家老陈死么?”
吓得那人“花容失色”:“陈太太,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呢?”说着,那人还就退了出去。
陈数刚一进家的那道胡同,就碰到了那人。仔细一看,好像还是认识的,只是叫不出名字来。
这时,那人发话了:“我说陈公子,他不给我们看,你就帮帮忙呗。”
陈数微笑不语。他在心里道:自从我有了那股子真力,看这种东西,那才真的是小菜一碟。
“那就请你帮帮忙呗!”对方眼巴巴地看着他。
陈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长得,那可叫一个鼠头獐目,不堪一击。他站在那时的时候,别人都害怕会被哪阵风给吹走了。
陈数心里想:看东西那是可以的,不过要先付款的。这人就这么空口说空话,他是真的不想去帮忙的。
看了看家的方向,就在这个胡同里。陈数知道,这人一定是在他家吃了闭门羹,这才被赶出来的。
于是,他微笑着问道:“你,去过我的家里了?”对方立即就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被令堂大人赶出来了。”
“呵呵,那你找我,也是没有用的。”陈数说着,就不顾那人的挽留,扬长而去了。他想要先回家,看了父亲之后再去修复一些个前朝的花瓶。
陈数心里明白,那几只花瓶的维护费用,别人已经给他预支了五六万元。虽然不多,但对方的要求并不高,活儿也比较好做。
那人看陈数就要离开,连忙一把拉住了他:“陈公子,别介别介呀!有话好好说,有说好好说,先别走,不行么?”
“我感觉你不会做人,也不会做事,我要先回去了,你不要拉我了。”陈数说着话,稍稍地一使力,那人就被弹开在一旁了。
“我有钱,我先付钱,也不行么?”到了这时,那人才反应过来。原来,都是他的吝啬惹的祸。
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他忒吝啬,尤其还有个更加吝啬的老婆。
陈数离开后,这人也是没有办法后。他只得向着来时的方向去走,刚刚回到大道上,那人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声音伴随着某人的巴掌而来。某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谭宏民,你的二姐夫老樊死了!”
“什么什么?”对于二姐夫樊圈,谭宏民可是半点感情也没有。不过,在此时听到这样的话,他也还是不太高兴的。
“你二姐夫才死了呢!”谭宏民反驳道,“我的二姐夫,在他们的那个街道捡垃圾,昨天我还在见他呢。”
“你说得没错。”对方并不生气,“他昨天晚上回去,还跟我在一起吹了个海阔天空。他告诉我,他最痛恨的,就是他的老婆你的二姐谭花。”
“我说王天文,你这个小医生,怎么今天嘴里吃大便了?怎么每说一句话,都要去扯淡呢?我告诉你,王天文,如果你再胡说半个字,劳资就废了你丫个挺的!”谭宏民实在是太生气了。
“我没有忽悠你。”王天文道,“昨天晚上,我跟你二姐夫还在吹牛。到了半夜,你二姐就开始在门口大呼小叫,说她的老公殁了。”
谭宏民终于相信了对方的话。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二姐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的老姐谭花,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民,你可算是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么,你不打电话时,我是连电话也拨不出去的。我只会接。”谭花的声音,似乎也并不沙哑。谭宏民知道,自己的姐夫,可算是死了。
那个讨厌鬼,跟他的老婆谭茶一模一样,都是十分讨人嫌的人。在别人的世界里,这一对夫妻,就像是在生活在大漠里的梅超风和陆乘风一般。
被人提及时,必定是咬牙切齿的:“那对老不死的……”实际上,他俩的年龄,也都是在六十上下,并没有到不死的程度。
有了这种想法,谭宏民也就能够处变不惊了:“什么跟什么嘛,你的老公,我的二姐夫老圈子死了?死得好,我告诉你,他死了,别人也才能不继续恶心他。他,实在是太恶心了。现在的我,想想他,倒是可以解酒。”
“你在说什么?”谭花在电话里质问谭宏民。
“我在说,我哪会儿喝酒想吐吐不出来时,想想二姐夫,也就吐出来了,呵呵。”他的话,在谭花那里,又招致了人的一顿痛骂。
没有人再过来说什么了。他俩随意地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也就挂电话了。谭宏民再也没有了修复瓷器花瓶的兴趣,还是主动地赶了过去。
姐夫毕竟是姐夫。几个外甥女是靠不住的,姐夫的丧事,怕是还是要他去帮忙主持。
再说陈数,刚刚回到家里,就了解了情况。他刚一到家,母亲阙素萍就劈头盖脸地问道:“小数,你看到那个倒楣鬼谭宏民了没?”
“好像是看到了,妈。”陈数回答着,就想往自己的房间里钻。现在,那里已经是他的工作室了。
他想进去,先忙上一阵子,再去做别的事情。他的修复工作,已经进行了大半。剩下的收尾工作,他不想让这客户等太久。
母亲又追了过来,道:“刚才,我听到别人的消息,说是谭宏民的二姐夫樊圈死翘翘了,可有这回事?”
“有的。”陈数道,“我刚才走在路上,也听说了这样的传闻。”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听说。
不过,既然是谭宏民的二姐夫,那可是死得够晚够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