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谢谢你了!”这名叫做老吴的老保安道,“如果不是你在谭总面前美言的话……”
“我没有美言。”陈数言之凿凿地道,“是你们俩的举动,被谭总亲眼看到了的。”
“不成,还是你!”老吴保安道,“谭总说了。提议是你提的,也是你拍板的。不然,她请你来叫我又是干嘛呢?”
陈数在心里狠狠地怼了下谭芊芊:谭芊芊呀谭芊芊,做了好事不留名,也不是这么个不留法呀!
当然,他的表现,也只能是微微地颔首,表示有限度地赞同老吴的意思。没有多久,陈数就准备离开了。
这时,老吴突然来了兴致。他对着陈数招了招手,眼睛里也还在闪动着什么东西。陈数心里知道,这个老吴叔叔,平日里就是个鬼精鬼精的人,这次的葫芦里,又卖着什么药呢?
陈数又折回了岗亭里,老吴又请他坐了下来。之后,老吴又给陈数去沏了杯龙井茶。
茶叶虽然不是很新鲜很高档,但里面浓浓的情况却是不可阻挡的。陈数不觉地问了出来:“老吴叔,你这是……”
“有件事,我埋藏在心里好久了。今天,我,我还是不知道当不当说。”这是老吴忸忸怩怩说出来的话。
“有什么话,你尽管地说吧。”虽然陈数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想,还是不敢就此断定。
生活中,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就像是丹·布朗的书似的,不看到最后的那部分,你就不敢去下定义。
“哦,好的,好的。”老吴保安的黧黑的脸,猛然间就红了起来,“今天呢,我还是给你一句话吧。”
“请吴叔教导。”陈数的心里,也是如此地激荡着的。他知道,老吴这个聪明人,脖子里的过往一定都很有见地。
“我呢,是想跟你说事情来着。”老吴保安还在犹豫着。陈数显然已经有些个等不及了。
陈数是公司里的副总,也是首席的鉴定师和修复师。他的办公室里,永远都摆着那些个古玩。这方面,老吴保安心里是明净得很。
老吴保安看到了陈数的表情,再不说出来,陈数怕是下一秒钟就要奋然离开了。于是,老吴将心一横,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我今天叫副总留下,是有这么一件事……”
“吴叔,这么一件事几个字,你已经说了两三遍了……”陈数笑眯眯地说。老吴道,“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之后,老吴又点燃了枝香烟:“陈副总,你也要来一枝么?当然,我的烟是比较的劣质的。”
陈数听了,立马摆手表示拒绝了:“不,我不抽烟的。”话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过,聪明的老吴,在这时却没能想到这些。在缭绕的烟雾里,他找到了自信。于是,他正式地开口了:“陈副总,你现在,还没女朋友的吧?”
虽然之前早有预感,但事情来临的那一刹那,还是把陈数吓了一大跳。他当然的反应是这样的:我还年轻得很,现在还不到谈恋爱的年龄。
这话可以在心里想,说出来也就太没意思了。至少,这拂却了人家的好意。
陈数的脸也是稍稍一红:“唔,还没有呢。这样的事情,之前是有过的。当然,我说是还在上学那会儿的事情了。”
“唔,好,好的。”老吴此时,已经不再去看陈数的表情了。他兀自地沉浸在烟雾缭绕中。
陈数已经被劣质的香烟熏得不知所以。他没去劝解老吴掐掉,不过他转身将岗亭的窗户打开了。
“我是在想着,我有个侄女。”老吴还是不管陈数的反应,兀自地将话说下去了,“她,蛮漂亮的呐!”
陈数想了,这话才是老吴话语里的重心所在。他的侄女漂亮,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自己跟对方连面都没见过。于是,他轻轻地道:“吴叔,你的侄女。我是说,那位吴小姐,我跟她不熟络……”
“不熟络,不熟络有什么嘛。”老吴兀自地低着头说了下去。陈数在心里想,之前的老吴,那才不是这个样子呢。现在一心倾诉的老吴,根本就不把他的情绪放在心上了。
在陈数的印象里,这个平日里笑呵呵的老吴,说话做事可都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现在的他,却是这番的造型。
他不想再去问了,他只有听下去,也只能听下去。一个强烈的信号,猛然地驶入到他的脑海里:他自己,待会儿会不会再一再退让,直到答应老吴的提议呢?
果然,老吴继续地说下去了:“漂亮,那只是我侄女的某个方面。我的意思是说,她,还蛮有文化的呢。前几天我见过她来蓉城,好像是刚刚考了研,正准备出国去深造呢!”
陈数听了这样的话,心里的那颗定时炸弹,差点儿就要在瞬间爆炸开来:考研女生,戴着厚如酒瓶的眼镜的那种!已经让人吃不消了!还要出国深造,那样的大海龟,他又怎么能吃得消呢?
想到了这里,陈数发话了。果然,他一开口,就背离了原来的意思。原因之下,是老吴居然抬起头来了,开始听他的话。
陈数淡淡地道:“吴叔,我要感谢你。不过呢,我的意思是,令侄女那么优秀,人又漂亮,又要出国深造。目前在国内找男朋友,怕是不太合适吧?”
没想到,老吴听了这样的话,就又激动了起来:“唔,我的那个侄女,我还不了解。她心里的那副花花肠子,我闭上眼睛都能数得出来!”
“那,令侄女的情况是……”陈数知道,今天若是不把这件事情说出个头绪,他是决计再也走不了的了!
“她呀。”老吴终于兴奋起来了,“她叫吴思璐。璐呢,就是一个王字旁,再加上道路的路那个路……”
听到了这样的失误,陈数还是加了一句话:“不是王字旁,是玉字旁。”说完,他又怕老吴兴奋跟他争论,就又接着对着老吴保安伸出手,示意他继续。
“……好,好的。我郑重地给你介绍一下。”老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