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数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他后来左思右想,也想不到那一次疯狂的真正原因。
他也是尝试着安慰自己,大概是自己平日里情绪宣泄不畅,这才惹起来的吧。大概也只能是如此了,他如此地开导着自己。
当天的事情,后来大家各打三十大板,算作完事。陈数的心里,倒是留下了好几天的阴影。
他后来告诉自己,只能拼命地工作,这样才能宣泄出心中的情绪出来。
谭芊芊那天,好像是贴着时间点儿,来到陈数的办公室里。刚一照面,她就提出了个不能拒绝的要求:“家里有人送了几尊木佛,父亲不敢确定真假,正在那边犹豫着呢。”
对于谭天地,陈数倒也是没有什么大的抵触情绪。不过,对于谭芊芊接下来的要求,他就恕难从命了。
“爸爸说了,他的那些个宝贝,不是不拿过来,是实在没法拿过来。”谭芊芊也为难了。
陈数就不懂了,他抬了抬头,道:“可以这么说,那是你的想法吧。”
谭芊芊实在是为难得要死,她来到陈数的耳边,轻轻地说:“这样吧,我们到某家咖啡馆里,先订一个包厢,再说好不好?”
这样的话,实在是无法说出口。陈数答应了下来,四十分钟后,谭天地也神秘兮兮地来了。
三个人一碰面,陈数就开了口:“你说的那些个东西呢,在哪里?”他实在没看到东西。
谭天地的脸一红,道:“陈副总,有空的话,还是请命驾到舍下一游。我的那些个东西……”
陈数生气了,他二话不说,拂袖而走:“我是鉴定师,我不可能到你的府上去。不是不去,是实在没有时间。你可知道,我今天要鉴定的宝贝,至少也有十好几件。照理说,这不是个多么大的数字。不过,那几件东西,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如果放到市场上,不要说千万了,几百万都是绰绰有余的。”
谭天地一时语塞,他知道,陈数这个人,说到哪里,就是哪里了。他的心情,可不是随便激动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女儿谭芊芊才跟他合作愉快。再说,陈数前一段时间,刚刚周游了华夏大半周。
他谭天地也是心知肚明的。
父女二人也没有话说了,连耳语的心情也没有了。陈数离开后,谭天地对着谭芊芊腼腆一笑:“芊芊,看来,我的计划失误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能拿出去让人看?”谭芊芊也是生气了。
谭天地摇了摇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个东西,也是不能让人看的。咱们现在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吧。”
他实在不敢再去麻烦女儿了。前一次的麻烦,在陈数那里,已经是吃了闭门羹了。
他也不想女儿总是去陈数面前腆着脸乞求。乞求的事情,他这辈的人,实在是看得太多太多了。
有很多的时候,父亲能够承受的,父亲曾经承受的,都不愿子女再来承受一遍。这条道理,不仅是在这里,在华夏的土地上,哪里都是一样。
谭天地稍晚些时候,还是将所谓的宝贝带了过来。陈数给他鉴定过后,发现好几件都是赝品。
“看明白了,越是光鲜的,就越是赝品居多。”谭天地道,“我总算是明白了。所谓来求我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冒牌货!”
他是极大的生气了,他的女儿,这才安心了下来。当天晚上,在谭芊芊的带领下,谭天地和陈数又到了蓉城的一个城中村:小坝村。
本来说好了的,大家是去鉴宝。谭芊芊提前告知,大家只是稍稍地做了准备,也就去了。
据说,是小坝村的一户姓张的家里,有很多的宝贝等待着鉴定。这下子,他们却误打误撞地碰上了某几户人的激烈冲突。
他们去的就是张建业家。没想到,他们去的时候,张建业已经出去了。等待了老大一会儿,大家都想走了的时候,小坝村的一干村民,在张建业的带领下,横七竖八地回到村里。他的女儿张馨悦迎了出来。
“爸,今天这么快呀?以往那几次冲突,哪一回老爸不都是杀他个三进三出呀?”一回头,又看见顾大黑,“顾大哥,那么严的戒备,你咋就能跑出去了呢,根子叔和二憨叔到现在都还一头雾水!”
“悦悦,”张建业火烧火燎地说,“去,去,先别说这个了,去倒两杯水来,老朽我今天要听听,这位新姑爷给咱们小坝村带来的赚钱新模式。”
“哦。”张馨悦根本不懂父亲的意思,不过还是匆匆地离去了。
顾大黑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机体内损失了不少的水份,现在早就口干舌燥。
于是一种奇异的感觉来了,那白花花的水居然跟张馨悦白花花的大腿纠缠在一起端上来了。
只是她还有着粉红色的深邃。只是他一回头时,却怎么也看不见她了。
接着,就是一个咯咯的笑声传来,“顾大哥,人家在这里呢。”
顾大黑恨恨地跺了一下脚,这才多大会儿,自己难不成已经开始想那个死丫头了?
应该不会吧,部队里虽然号称少林寺,但文工团的那些美人们,已经成了多少人心目中的惊叹号和省略号,再难忘怀。
“……姑,姑爷,”张建业的手在顾大黑的眼前死命地挥动着,看样子好像在提醒一个在打盹的学生,“你倒是说说,咱们怎么去赚那该死的河塘村的钱吧。”
“是呢,”旁边立即就有一个狗腿子接口道,“他们MMP的河塘村,这几年倒是发了财了呢,不赚白不赚!”
“这个,”顾大黑沉吟起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死扶伤,这是革命的人道主义。怎么一开口就要说钱字呢,钱字多俗呀,古人甚至称它为阿堵物。”
“呵呵,”张建业的满脸横肉上,突然现出太阳一般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