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车内压抑的气氛,才算是消散。
“我说斯年哥,你这回可是捡了大便宜了,薄某人虽然不懂这宝石之道,但也知道这豹皮冻价值不菲,你这还没开始就赚大发了!”
“再说了,那豹皮冻就算是被浅月小姐摔了一下,可我看并无大碍,回去找个老手儿再精细加工一下,也能卖翻他好几倍!”
听见“被浅月摔了一下”这句话,江浅月心底顿时有些不忿,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话是由薄景衍说出,她不敢轻易反驳得罪。
再者说,刚才表达的,也确实是这豹皮冻时经过她手摔掉的,这话也是事实……
江浅月心里从未有过的委屈,可又无可奈何。
一步错,步步错,早知道,她就直接将责任完全推到江晚笙身上了,也不至于现在受到薄景衍这般纠正讽刺。
江斯年却像是对这话完全不在意似的,只是冷哼一声,“我道是薄家怎么会爬上这四九城的首富这位,原来家里有薄先生这般精打细算的主儿。”
面对江斯年的讽刺,薄景衍不怒反笑,“那就谢谢斯年哥夸奖了!”
听到薄景衍的回答,江斯年满脸黑线。
这人,还当真是油嘴滑舌。
路程不远,几人嬉笑吵闹时间也过的很快,不多时,四人便已回到别墅区。
听到江斯年催促下车的声音,薄景衍这才回过神来,不说说好的要一起吃饭吗,怎么这就回到了家里?
他迅速朝着后座望去,想要单独约江晚笙。
只是现在后座哪里还有江晚笙的身影。
“薄先生就这么喜欢这车,竟不舍得下来。”江斯年出言调侃。
薄景衍冷眸瞪了江斯年一眼,宛若是生气的小孩一般,“对啊,就是喜欢,今天我给斯年哥出了这么多好主意,不如作为回报,斯年哥将这车赠与我吧!”
江斯年万万没想到薄景衍会这样说,只得关了车门,冷哼一声,“喜欢那你就呆着吧!”
他心里不禁暗叹,这人啊,还是真实接触了再评价的好。
就像薄景衍,外界传闻竟没一条是真实可靠的,真是气死他了!
江家别墅。
江晚笙刚一回到家,便直接上了楼。
倒是江浅月,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直坐在厅内等着江斯年,想着接受处罚。
看见江斯年黑着脸走进来,江浅月心底不禁咯噔一下。
难道是刚才碍于薄景衍在,他不好发脾气,现在要开始了?
想到这里,她便十分嫉恨地望了望楼梯口,江晚笙还真是精明,回到家之后竟然敢直接上楼,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大哥,今天的事儿,是浅月不对。”江浅月硬着头皮走到江斯年面前,声音低的像是只蚂蚁。
江斯年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淡漠开口,“没事,已经解决了!”
“可是……可是浅月觉得委屈。”说话间,江浅月已然开始小声抽泣,“我本来是想拉着晚笙好好逛逛的,毕竟她刚从乡下过来,什么都不懂。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做事情也便易。但是我没想到,晚笙……晚笙竟然会把我的手甩开。”
江浅月边说边哭,豆大的泪珠落在精致的脸上,我见犹怜。
只可惜,江斯年并没有兴趣欣赏她的大戏。
“解决了,就不要再提了。”说这话的时候,江斯年给江浅月留足了面子。
可江浅月却是不乐意。
她说的话没有任何逻辑上的错误,这事儿,就是怪江晚笙,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现下大哥的话音明明是偏袒着江晚笙,他怎么可以!
“大哥,你就是在偏袒江晚笙。”说这话的时候,江浅月满眸的怨恨,“明明就是她做错事情了,她还要躲起来,让旁人为她承担责任。”
听见这话,江斯年眸光一沉,江边瞬间降了几个度。
“江浅月!”江斯年厉声喊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浅月被江斯年这突然出现的情绪给吓了一跳,而后她才反应过来,江斯年是什么意思。
“连大哥也觉得,这是我的错吗?”江浅月说这话的时候委屈到了极致。
江斯年眸色又沉了几分,望向江浅月,“会场上发生的事情,永不再提,这是对你的宽恕。”
江浅月一听这话,便已然明白江斯年的意思。
只是……江斯年当时再跟薄景衍交谈,怎么可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定然是江斯年护着江晚笙这个贱人,毕竟,这贱人就是江斯年领着回来江家的。
想到这里,江浅月瞥见楼角的身影,倏地变成破罐子破摔的装填,紧接着开始哭诉道,“自从晚笙回来之后,你们便处处看我不顺眼,想要赶我走。我知道,我一直是江晚笙的替代品,我的出现只是为了不让目前过度伤心,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自然要乖乖退场的。”
“浅月明白,浅月理解,浅月这就走!”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浅月可谓是喊到了撕心裂肺的程度。
说着,江浅月便要作势走出大门。
江斯年望着江浅月离去的背影,无动于衷。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浅月,你给我站住!怎么回事,谁让你走了,谁都不许走!”这时,江母从楼角走出来,慌忙拉住江浅月。
在看到江浅月满眸的泪水时,她心里也是一阵抽痛。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如今受了这般委屈,她怎么能不心疼。
刚才浅月说的话她也听明白了,本就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浅月也是出于好心,晚笙呢,也不是什么坏心思,巧就巧在两人太不凑巧了,所以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这事儿你大哥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浅月你这是干什么呢!”
“你这脾气可得改改啊,什么动不动就要离家出走,这就是你的家,你想往哪里走!”
“晚笙回来之后呢,我们对她的关注确实是多了一些,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不关注你,你大哥刚才也是为了你好,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出来闹心了嘛!”
江母一边说着,一边将江浅月拉到厅内的沙发上。
看江浅月情绪稳定了一些,她才将视线转到江斯年身上,“你说你啊,做大哥的,怎么就不能对妹妹有点耐心呢!”
“赶紧走,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闹心!”
说完,江母向江斯年使了个眼色。
江斯年见状,冷哼一声,立刻离开现场。
“年儿这孩子……”江母听见那声冷声,故意低声喝道。
这话嘛,是为了让江浅月消消气,自然是不能说太高声音。
万一,被江斯年听到了,再往心里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母亲,我没错,都是晚笙……”江浅月开口,像是被冤枉了的孩子似的,急于要个公平。
萧筱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眼下看着江浅月这般委屈,有些心疼浅月,可同样,她也不想平白让江晚笙给扛了这份责任。
江晚笙虽然平日里跟家里人不太亲近,可却明事理顾大局,浅月所这事儿怪晚笙,可是依着晚笙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直接上楼而不做任何解释呢?
最关键是年儿的态度,怎么会对浅月表现的这般冷淡。
江浅月一边哭诉着,一边偷偷瞄着萧筱月,企图从萧筱月这里得到一个“公平”,而后打击江晚笙。可她没想到,即使她已经生气到了这个份上,萧筱月还是在犹豫,不忍苛责江晚笙。
“浅月,你给母亲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萧筱月见江浅月情绪稳定,便开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