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怕被江浅月察觉,她迅速回神。
“母亲,晚笙,是不是有些讨厌我。”
江母抚着江浅月脊背的手顿了顿,而后才开口,“怎么会呢!”
“那……晚笙为什么不穿您买给她的衣服,还不是因为风格和我的一样。”说这话的时候,江浅月的声音更是显得委屈了。
其实这个细节,江母也注意到了。
原本她只是心里念着,倒也没有其他感觉。
但是现在从江浅月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让人觉得有些难受。
晚笙,现在还是不喜欢这个家么。
当着江浅月的面儿,江母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这种子,却是在她心里埋下了。
江晚笙回到家里,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江母在内厅等着她。
“晚笙,你出去跑了那多久,妈给你准备了些水果,补充补充维生素。”
江晚笙想要拒绝,但看到江母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是坐在了她旁边。
江晚笙坐下,江母心里的紧张缓和了几分。
趁着江晚笙吃水果的空当,江母开口,“晚笙,上次忘记买运动装,等有时间我们再去三维看看吧。”
江母问的隐晦,江晚笙却也不是傻子。
她是在暗示自己没有穿她买的衣服?江母的爱隐藏的太深了。
若是原主,怕是早就没设防的去以为江母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买衣服了。
“前几天买的衣服,还没穿,就不浪费了吧!”这话虽是在拒绝,却给了江母明确的暗示。
不是不穿衣服,是没有合适的场合穿。
再者说,那天买的衣服多为参加正式场合准备,像平日里,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衣服最舒服。
虽然,可能跟江家不太匹配。
江晚笙顾不得这些,她身上流淌的是江家血液不错,可她不属于江家。
“我还有事,先上楼。”
说完,江晚笙起身,走上楼去。
兴许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江晚笙跟江母呆在一起时,总会觉得不太自在。
还是在家里的时候好,爷爷忙于品鉴石头,而自己,就拿些废石刻着玩儿。
既来之则安之,她也不希望,就一辈子做个孤儿。
距离江爷爷生日没多少时间,她必然要抓紧时间雕刻修缮,好给老爷子庆生。
这是她第一次见老爷子,要好好准备。
兴许是注意力比较集中,江晚笙除了溜猫之外,大多数都呆在房子里准备。
一眨眼,距离江老爷子大寿还有三天。
江老爷子的生日,江家自然重视。
江晚笙跟老爷子鲜有接触,所以大家在讨论送什么礼物的时候,她几乎都保持沉默。
可正是因为她的沉默,给了江浅月机会。
“晚笙,老爷子过生日,你送什么呀!”
“我可悄悄给你提个醒,爷爷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花里胡哨却又不实用的东西!”
下午,逮着机会,江浅月问道。
知道江浅月安的什么心思,江晚笙也不答话。
“我说真的,晚笙,你刚回来不久,出去的又少,准备的礼物肯定不会让老爷子满意。”顿了顿,江浅月又接着说道,“要不,我帮你准备吧?”
“不用。”
江晚笙冷冷回答。
“好心当成驴肝肺!”似乎是想让正在厅内喝水的江炀听到,江浅月声音高了一个度。
见江晚笙没反应,江浅月转战到江炀身边,凑着脑袋伸出一张笑脸,“三哥,你准备什么呀!”
“我还没想好。”
答完之后,江炀扭头,“晚笙,要不要我帮你求幅画!”
“不用。”
江晚笙依旧回答冰冷。
这可惹怒了江浅月。
要知道,老爷子生日,四兄妹向来是各准备各的。
她深刻地记得有一次实在想不起来该去送什么了,便去问江云庭。
可江云庭忙于工作,实在走不开。
不得已,她去问了江炀。
江炀一听到要准备老爷子的生日礼物,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还扬言道,自个儿还不知道准备什么呢,让她不要烦人。
可现在,江炀居然主动问江晚笙,要不要帮忙。
连问,都没有问自己一句。
到底身上流的都是江家的血,可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呢!
当天夜里,江浅月忧心忡忡地走到江家老二江云庭房间,开始诉说自己的烦恼。
“二哥,这次爷爷生日就别让晚笙参加了吧!”
听到这话,江云庭脸色一变。
晚笙回来第一年就不参加老爷子生日宴,岂不是大逆不道?
浅月表现的,似乎太明显了一些。
还没等江云庭说话,江浅月又接着分析道,“晚笙刚刚回来,一定对什么都不懂。再说了,她之前呆在乡下,挑选的礼物肯定不如爷爷的意,与其惹爷爷生气,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江浅月的模样,倒真的像是在为江晚笙着想。
“最关键是,今天下午我跟三哥一起问她,她都没有要参加的意思。”说完,江浅月叹了一口气,“大概她是觉得压力大吧!”
江晚笙的生长环境跟他们不一样,对于他们来说,什么珍品宝藏都已经见怪不怪,可是对于江晚笙来说,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你怎么知道晚笙不想参加?”
江云庭反问。
“我……”江浅月万没想到江云庭会这样反问,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一二三。
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妹,江云庭自是不忍为难江浅月。
“晚笙刚来,咱们多帮帮她,浅月你是女孩子,更应该跟她走的近一些。”
“咱们一家人,就应该互帮互助。大哥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你三哥呢,就是孩子脾性,除了画还是画。我呢,这段时间通告也多,顾不上来。家里,就拜托你了!”
江云庭说的有理有面儿,让江浅月没有拒绝的机会。
“放心吧,二哥,我一定会帮助晚笙好好准备礼物的!”
听到这话,江云庭亲昵地揉了揉江浅月的头。
江浅月心里一暖,那种熟悉的宠溺感好像又回来了!
“什么,晚笙让谁帮忙!”
江炀夜半起身喝水,却没有想到听到这么重要的一句。
白天他刚询问过江晚笙的意见,说不需要帮忙。
怎么晚上这两个人就在这里悄悄商议着要帮忙?
这……这样的事儿,竟然不叫着自己?
他的画以后可还要指着薄老大展览呢!
上次画展结束之后,江炀才算是彻底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