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濯要去薄氏实习,你的意见是?”薄老爷子透着精明的眼睛望向薄景衍,试图从他脸上发现一些异样情绪。
可他失望了。
薄景衍的神情仍旧是像刚才一样平静,没有半分起伏。
薄子濯进到薄氏集团意味着什么,薄景衍恐怕比谁都要清楚。
若是他在集团内立了足,这也就代表着,他薄景衍再也没有机会。
若是换作其他人知道这事儿,即使再没有兴趣,神情也会有一丝波动。
毕竟,进到薄氏实习的人可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后来者居上的弟弟。
可薄景衍就静静站在那里,淡漠无比。
“嗯?”
薄老爷子又催促一声。
“景衍不敢有意见。”薄景衍开口,透着一股缥缈梳理,“薄氏集团的掌权人是爷爷,全凭爷爷做主。”
薄景衍这话说的巧妙,竟把皮球又重新踢到了薄老爷子身上。
薄老爷子听到这话,也是有些气愤。
若是刚才薄景衍哪怕是皱一下眉头,薄老爷子都会重新考虑是否让薄子濯进薄氏实习,可薄景衍竟然半点反应没有,这下子,可是伤了老爷子的心。
薄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表情或多或少有些失望,“那就先让子濯去实习吧。”
“不过。”顿了顿,薄老爷子将视线转移到薄景衍的身上,“景衍也得去公司熟悉业务。”
这可不就是公然在给薄景衍机会嘛,明眼人都知道薄老爷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薄父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有些窃喜,毕竟是他儿子,不论是哪一个进公司对他都有莫大的好处。
随即,他催促着薄景衍,“景衍,还不快答应,谢谢你爷爷!”
“我手头有要事,脱不开身。”薄景衍没有丝毫犹豫地婉拒。
薄老爷子早就想到了薄景衍会这般态度,可当这话真的被薄景衍说出来时,他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可表面上却是隐藏的极好。
“罢了罢了,景衍若是近期不想的话,那就先不去吧!”说完之后,薄老爷子深深地看了薄父一眼,便离开了内厅。
薄父不傻,自然知道这眼神的其他用意。
薄老爷子的身影刚刚离开内厅,他的难听话便已经脱口而出,“薄景衍,你以为你是谁呢,总是折腾你那些字画有什么意思,薄氏可是大产业,这可是一块成型的漂亮的大蛋糕!”
“好,你满足现状可以!但是以后呢,你想过以后怎么办了吗!江家那姑娘为什么能跟你在一起,还不就是想靠上薄家这棵大树!”
薄父说薄景衍本身,他很是无所谓。
但是,薄父若是说起江晚笙,那薄景衍瞬间就变成了浑身战斗状态的刺猬,尖锐的可怕。
薄景衍压抑着浑身的阴鹜,眯着充斥着危险气息的眸,对着薄父一字一句说道,“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之后,直接走出老宅。
薄父在薄老爷子面前吃了瘪,在薄景衍面前又吃了瘪。
生平第一次被老子给教训,又被儿子给警告,薄父心里更是气到疯狂。
这时,翁千凝适时将他叫了回去。
要说这人手段也是高明,她就像早有预料一般,顺着薄父的脾气,说着些他爱听的话。
“景衍追求自由惯了很正常,他有这个条件。子濯就不一样了,从小到大他都持续努力,目标就是出人头地,给家人一个避风港湾。”
“你也别生气,这儿子是自己教出来的,你这个做父亲的都爱玩儿,又怎么能说儿子呢!”
说这话的时候,翁千凝倒是真心的。
没嫁入薄家的时候,薄父常常去看她,两人你侬我侬,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可自从那个女人跟他离婚,薄父迎娶她进门之后,两人的感情直线下降,就连新婚当晚,他都能出去跟一帮酒肉朋友鬼混,还美名其曰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顾不得这些形式主义。
以前无论大小节日,薄父都会给翁千凝准备礼物,可现在,竟然也一次都没了。
翁千凝不傻,他知道薄父还记得,只不过,时间精力已经不想花费在她身上了而已。
身居老宅幽怨自艾是真,想要子濯出人头地掌控薄家也是真。
翁千凝开始时还会把希望寄托在薄父身上,希望通过薄父的态度来改变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境遇。可时间长了之后她突然意识到,靠薄父,还不如靠自己,毕竟,薄父这脾气,三言两语说不对脾气就生气,他出去寻花问柳也有了新理由,翁千凝气不过,于是也断了念想。
现在逮着这个机会好好说薄父一顿,翁千凝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果不其然,这话翁千凝刚刚说完,薄父的脸色已经有些阴沉。
“怎么,你当初不就是因为我爱玩才看上我的吗?”
察觉到薄父的改变,翁千凝讪笑了两声,不敢再跟他对着干,而是奉承着说,“是,是,是,当初可不就是你英俊潇洒又幽默风趣才看上的你!”
“咱们上学那会儿啊,还真是好玩,你还记不记得你上课的时候……”
无论是谁,一旦陷入学校时期的那段朦胧回忆,都会觉得特别美好。
薄父,自然也不例外。
翁千凝一边说,一边回想,两人竟也找回了几分当年的感觉。
这下,在薄父心底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好好协助薄子濯比硬逼着薄景衍回公司要好得多。
反正薄景衍,已经是明目张胆的白眼狼了!
帕金斯学院。
校庆选拔赛上的钢琴演奏,让设计班的同学对江晚笙刮目相看,特别是詹炽,那画面简直是在他幼小的心灵上播下了爱情的种子,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长大。
就在詹炽积攒了一段时间要厚积薄发的时候,江晚笙请假了。
为此,詹炽郁闷了很久。
直到,这次江晚笙再次走进教室。
全班同学都沸腾了,当然,也包括詹炽。
全班同学都围绕着江晚笙问东问西的时候,詹炽什么也没说没做。
可下午的时候,却是憋了个大招——抱着99多玫瑰进了教室。
送玫瑰这事儿虽然是庸俗的招数,可却是极大地讨女孩子欢心。
这点,詹炽心里非常有数。
他抱着玫瑰进学校,甚至进教室,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特别是当他抱着花在江晚笙面前站定的时候,全部的氛围再次上升到一个新高度。
“晚笙,送给你!”
江晚笙似乎是没想到詹炽会突然搞这出,她沉着眸子看着詹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