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月!”
江斯年的声音很大,再加上猝不及防,直接把江浅月给吓得咯噔一下。
望见江斯年那盛怒的眼眸时,江浅月心里更是恐惧。
江斯年是三个兄弟中最难伺候,也是最不好惹的存在。
不知为何,从小起,江斯年对自己的态度,都十分淡漠。
所以,江浅月对他始终有一种畏惧感。
现下他又这样盛怒,江浅月更是害怕。
“大……大哥。”江浅月低头柔弱地喊出声音,“你怎么下来了?”
“不下来能看到这出好戏吗!”江斯年声音不减,语气愤然。
“江浅月,你好大的胆子,江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评头论足了,你不过是个生活在江家的外姓人,仅此而已!”江斯年说话也毫不客气。
江浅月听到这话,直接哭出了声音。
她费尽心机十八年,为的就是能在江家有一席之地。
可她没想到,在江斯年的眼里,竟然一文不值,甚至,还说她是外姓人!
一股嫉恨和愤怒在江浅月的心底荡漾开来,都怪江晚笙,如果不是江晚笙,江斯年就是再看她不顺眼,也会忍她让她,毕竟她是最小的妹妹。
可是现在,江斯年竟然说话这么冷酷无情。
“哭什么哭!江浅月,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多管闲事!”
顿了一秒,江斯年走到江浅月身边,警惕意味十足,“更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大哥!”
这时,江云庭也下来了。
看到厅内气氛如此僵硬,江云庭连想都没想,便认定是江晚笙的原因。
江斯年打小就对江浅月无感,这么多年,江浅月做的努力江云庭也看在眼里,刚才大哥竟然说如此狠话,他不由得心疼起江浅月起来。
“怎么?你要替她说话?”江斯年说这话的时候,好看的凤眼微微眯着,脸上更是阴鹜的可怕。
江浅月从刚才的大哭已经转化成为低声啜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江云庭。
不知是被这眼神碰到了还是其他,江云庭直接走到江斯年面前,“大哥,浅月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一起生活十八年,我不求你善待她,但是你好歹,也不能伤害她吧!”
江斯年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好一句不能伤害她。
别人不清楚江浅月,他可清楚的紧。
小时候江浅月在家人面前佯装乖巧,背地里借着江家小公主的名声作威作福,他亲眼看到。
再大一些时,江浅月偷偷拿走萧筱月从国外带回来的钻石带到学校去炫耀,他也清楚。
大了之后,意识到自己非江家正统血脉,便开始有意无意地讨好他们,江斯年更清楚。
可是她晚了。
若是她从此以后老老实实,安分守己,江家自然不会亏待她。
可江斯年没想到,江浅月竟然把注意打到了江晚笙的身上。
刚入学的时候,江晚笙被同学看不起,被校霸找事,甚至传出很多有失女孩子名声的绯闻,这些都是拜江浅月所赐。
现在更是明晃晃地在家里公然另辱江晚笙,这还能忍?
若是江斯年早点发现,早就在江晚笙到家之前,把江浅月给清理出去了。
不然,江晚笙哪能受这般委屈!
所以,在听到江云庭说这话的时候,江斯年不仅内心无感,反而十分厌烦江晚笙。
“你若是觉得我们伤害她了,大可以把她带出江家。”
末了,江斯年望着江浅月,开口说道,“若是你不想再姓江,我们也毫无意见。”
说完,江斯年拉着江晚笙出去了。
厅内只剩下江云庭和江浅月两人。
看到主要人物已经出去,江浅月也没有必要再演戏。
反正,二哥跟她一样,都是嫉恨江晚笙愤恨的要死。
“二哥,我……我不想离开江家。”江浅月走到江云庭身边,边哭边说,那模样,别提有多让人心疼了。
江云庭冷眉看向江斯年两人离开的背影,似是暗下决心,“放心,有二哥在,谁也不敢动你分毫!”
“可是江晚笙她……”说着,江浅月毫不掩饰自己哭泣的声音,“二哥,江晚笙的心机太重了,我……我不是她的对手。”
江云庭抬手拭去江浅月脸上的泪痕,拧眉说道,“有二哥在。”
江斯年带着江晚笙出去之后,身上全然没有了刚才在厅内的那种厉然。
“晚笙,这一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是大哥没有保护好你。”江斯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歉疚,不难看出他的内心也同样在遭受着焦灼。
江晚笙听到这话反而是宛然一笑,表情自然而又轻松,“大哥,你说什么呢!”
江浅月那样的小角色,她还没有往心里去。
江斯年望着江晚笙,江晚笙表现的越是不在意,他心里就越是歉疚,越是觉得对不起江晚笙。
同时,他也在心底暗下决心,等晚笙来公司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帮助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至于江浅月,也是时候让爸妈知道知道她的真正为人了。
江斯年这样想着,阴郁集聚的双眸也变得清明了许多。
“斯年哥,晚笙,你们怎么在这里!”
两人在路上走着,不偏不倚,刚好碰到从国外回来的薄景衍。
薄景衍热情地打着招呼,脸上毫无疲倦之色。
“你不是去了……”江晚笙可能不知道薄景衍的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可江斯年却是清楚的紧。
这人不是去了国外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薄景衍听江斯年这般说,立刻打开车门,迎了上去,“对,刚回来!”
江斯年接下来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他眸间深沉地望着薄景衍,不知是何用意。
难道,真就像是上次他观察到的那般,这人对晚笙感兴趣?
不然,仅仅一天一晚就从大洋彼岸给赶回来了?是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若是有重要的事情,又怎么会有闲情逸致跟他们闲聊?
江斯年疑惑异常,但是薄景衍却是不然。
薄景衍的眸子紧盯着江晚笙,仿若是狮子看着它的猎物般,如痴如醉,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你脚腕,彻底没事了吧?”薄景衍对这江晚笙开口。
不知为何,刚才还清明的嗓音此时像是被蒙上一层尘土一般,沙哑的厉害。
江晚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见江晚笙不愿跟自己多做交流,薄景衍也没有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