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炀哪能不好好抓住这次机会狠狠地敲薄景衍一笔。
“景衍啊,我看这画展还有好几处空着,不如把我的几幅画展出来吧。”
江晚笙不喜欢三哥这样利用自己,感觉自己就像是交易品一样,被别人换来换去。
她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不会被别人轻易的牵着鼻子走。
于是就用左手拨开江炀的手。
淡淡地说道:“三哥如果真有实力,薄先生又怎么会不展出你的画呢?是吧,薄先生。”江晚笙巧妙地将这个麻烦的话题推到了薄景衍的身上。
薄景衍感觉到了江晚笙的不悦,帮她报复道:“是啊,江炀,在我这里,无论是谁都要靠实力的。”
江炀看着眼前俩人一唱一和,是又高兴又生气,可真的是哭笑不得,展画之事只好作罢。
江晚笙觉得有些累了,又不好打扰江炀和薄景衍赏画,只能悄悄地捶捶腿。不曾想这么小的动作却被薄景衍看在了眼里。
薄景衍转身看着江晚笙,对江炀说道:“我有些累了,去VIP室休息一下。”
江晚笙心里不免掀起了小小的涟漪,想想这么关心自己的也只有爷爷了。
江炀也看出了晚笙的疲惫,便说道:“正好我也累了,晚笙,我们去尝一尝薄少爷的龙井。”关心妹妹的同时,还不忘敲薄景衍一笔。这幼稚的样子跟晚笙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邋里邋遢的人简直是两个样子。心中也对江炀放下了一些防备。
薄景衍双手插兜,带着两人向VIP室走去,并嘱咐身边的助理去泡一壶龙井,准备一些点心来。
VIP室里风格极简,大多由黑色和灰色构成,墙上摆着几幅未曾署名的画作,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冷清。
江晚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房间,她擅长分析,从房间的风格就不难判断出,房间的主人性情冷清,冷漠无情。
这让江晚笙对薄景衍多了一分同情与疼惜,是什么事情让这个俊俏的男人变得如此孤僻寡言。
江炀进了房间就自顾自的坐下,闭目养神。薄景衍看晚笙一直盯着房间看,便说道:“要不我带江小姐看看?”
“恭敬不如从命。”江晚笙浅笑道。
薄景衍带江晚笙来到其中一幅画作面前,说道:“这幅画是我小时在自己的房间画的,乱画的,没什么深意。”
江晚笙望着墙上那幅大面积灰黑色的画,不敢想象薄景衍儿时遭受了什么,才能让几岁的孩子心里那么黑暗,那么的黯淡无光。
薄景衍指着第二幅画说:“这是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第一个美术老师教我画的第一幅画。”
江晚笙带着些许的心疼的眼光看着薄景衍,静静地听他继续讲他的故事。
“那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她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爱我,会在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里照进一束光,温暖我、治愈我。”
薄景衍慢慢转过头,看向江晚笙,继续说道:“我想,我现在好像找到了那束光。”
江晚笙耳尖泛起了不容易察觉的红晕,轻声咳了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身走到了沙发面前,这时薄景衍的助理端来了泡好的龙井和各种甜点。
薄景衍亲自倒了一杯给了晚笙,还把甜点推到她的面前。一直假寐的江炀睁开眼睛看到这场景,又被狠狠地撒了一把狗粮。痞痞的说道:“景衍可真是偏心,都不知道给我倒一杯,哎,儿大不中留啊。”说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晚笙乖乖的喝着茶,吃着点心,并不理会江炀。薄景衍道:“你这不是有手吗?”
三人各自喝着茶,并未说话。半小时后,江晚笙和江炀就回江家了。不久,画展结束,薄景衍也回去了。
晚上,江母吩咐下人们做了一大桌子晚笙爱吃的菜。
一家人齐齐的坐在一起,江母还是要拉着晚笙坐在上座,这让江浅月恨意更深了。
饭间,江斯年说道:“晚笙,你现在回来了,我和爸妈商量着这周末给你办个认亲宴,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你。你意下如何?”
江晚笙知道这事早晚都会来,也就没有拒绝,就答应了。
江父江母笑得合不拢嘴,江母连说:“好,太好了,我的囡囡终于回来了。妈妈明天就给你准备宴会的礼服。”
江晚笙来到江家的这几天,对每个人都比较冷淡,以为她不会喜欢举办这个认亲会,大家听到江晚笙居然答应了,都比较吃惊,随即都笑了,饭桌上一下子热闹起来,没有人顾及到江浅月的想法。
江浅月看到江家每个人都在围着江晚笙转,拿着碗筷的双手陡然抓紧,筷子都差点握断了,脸上依旧不得不挂上假惺惺的笑。
江炀看到江浅月假笑的嘴脸,都快扭曲成一坨了,甚是厌恶。开口道:“江浅月,你要是不想吃这个饭或者不想参加这个宴会,你大可以滚回你的房间待着,摆着个哭丧脸给谁看啊,饭都吃不下去了。”
全家人瞬间被江炀的声音吸引过去看着江浅月。一时间,尴尬、愤怒、心酸的情绪全都涌上心头,江浅月哭着跑上了楼。
“你说话干嘛那么冲,浅月好歹是你的妹妹,这么多人面前不要面子的吗。”江云庭低吼道。
江母看到江浅月如此伤心,也是心疼不已,但是也比不上自己的亲生女儿重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又笑着给江晚笙夹菜。
“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白养了这么多年。”江父严厉的说道。
音量大道整个客厅都能听见,包括跑上楼的江浅月。
江晚笙心里也是被江父吓了一跳,却默不作声。
大家都寂静无声,江斯年出来缓解尴尬,:“爸,算了吧,晚笙还在这呢,不要闹的不愉快。”
“是啊,爸,浅月都和我们一起生活那么久了,这一时间被忽略,有点伤心是难免的。我上去看看她,给她疏导疏导。”
江云庭接着江斯年的话说下去,打了个招呼,便离席上楼去找江浅月。
江母往江父碗里夹了点菜,劝道:“别气了,吃点菜,小孩子嘛,闹点脾气很正常。”江父看了一眼江母,又看了看晚笙,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饭桌上又恢复了冷清。
楼上,江云庭刚要敲江浅月房间的门,就听到屋里传来的低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