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很快就被这种静谧的环境影响的昏昏欲睡。
于是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申请自己去房间里睡。
莫兰与庄新城对视一眼,庄新城面无表情道:“自己回酒吧睡。”
糯米立刻撇了撇嘴,很委屈的开口:“为什么莫兰姐姐就可以在你这里睡,我就不可以。”
庄新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但是却坚决不肯让步:“没门儿,自己走回去。”
糯米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非常的会看眼色。
她只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了一圈,最终抱住了莫兰的胳膊撒娇道:“姐姐,我要和你一起睡。”
庄新城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他看着糯米,毫不留情的命令道:“出去。”
莫兰:“......”
糯米将莫兰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不要!我要和姐姐睡在一起。”
庄新城头疼的按着太阳穴:“我不想再重复一遍,出去。”
“不要。”糯米说:“除非你能说出个理由来!为什么莫兰姐姐可以和你住在一起,我就不可以!?”
莫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糯米这副可爱的做派自然是宠溺的。
可是庄新城就不怎么乐意了。
本来就是难得的二人世界。
他最近忙着对付古蜀还有厉薄钦,根本无暇分身来看莫兰。
再加上他自己还要规划路线逃到默城去。
也不知道是谁把新城组织的信息透露给了警厅,最近那些人也一直在找他的麻烦。
他如今是四面楚歌,唯一的想法就是和莫兰一起去默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换一种新的生活。
于是他直接指着们对糯米说:“因为她时我老婆,你不是。”
莫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庄新城在莫兰惊讶的眼神中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莫兰瞳孔微微颤抖,小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颗钻戒。
庄新城将莫兰的右手抬起,将钻戒套到她的无名指。
“虽然这个时间段很不合时宜。可是我真的等不了了。”
庄新城抬眸,望向莫兰的眼神很真诚。
“我真的很慌,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随时改变主意。我希望能尽快定下来,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莫兰沉默了下来。
庄新城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还是想争取一下,试一试。”
他话刚落音,莫兰便开口道:“我同意了。”
庄新城便愣在了原地。
幸福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他将莫兰抱在怀里转了一圈,然后吻上了她。
糯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庄新城已经搂着莫兰说道:“看到了,她现在是我老婆可以住,你不可以,出去。”
糯米睁大了眼睛,委屈的控诉道:“欺负人欺负人!”然后就跑了出去。
庄新城与莫兰相视而笑。
“既然我们定了关系,我最近带你去一趟东南亚,带回去给我的前辈们看看,让他们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
莫兰点点头:“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很快,庄新城就安排了和莫兰回了一趟东南亚。
下飞机之后就坐上了车。
现在大概是入夜了,街道上的霓虹灯,悬挂的灯牌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
他趴在车窗上透过一层茶色的玻璃,兴奋的朝窗外的那些个荧屏指指点点,活脱脱像个孩子。
莫兰无奈的推拒着庄新城雀跃的胡乱扯莫兰袖子的手,冷不丁的向窗外望去。
车速移动不快,莫兰却以为自己眼花了一般。
整条街道的荧屏是被庄新城全包起来吗?
每个巨大的荧屏上都用骚气的粉色写着“庄新城爱莫兰”的字样,特效更是满屏的少女心泡泡。
前面的司机似乎也是头一次看见自家少爷这么兴奋,朝窗外瞥了一眼,有些诧异的咽了口口水。
街道上的行人有三五成群的停下来,对着巨大的灯牌和荧屏指指点点。
莫兰敢说,短时间内这绝对会成为大家饭桌上的谈资。
有些丢人的撇过脸,莫兰生无可恋的捂着脸却被庄新城扒开。
他依旧是高傲的冲莫兰挑着眉,眉眼间却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这大概......”是莫兰人生里最傻的一次黑历史。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庄新城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莫兰竟无语凝噎,半晌才缓缓问出一句:“你没把全市的荧屏包下来吧?”
“自信点。”庄新城骄傲的扬起下巴说道:“把‘没’字去掉。”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莫兰只感觉眼前一黑,两腿一蹬,差点没过去。
这下好了,南淮他们不出意外第二天一定会拿这个来笑话莫兰。
单凭这个骚包的粉色字体他就能念叨莫兰一上午。
莫兰捂着脸,用脑袋顶着车窗,许久,莫兰无奈的开口道:“这......多余了吧。”
“哪里多余了?”
“爱你就是爱你。”
“即使在你看来一堆废话,我还是要说。”
“就算是没用,那也要说了才行。”
庄新城一堆无用的道理说的头头是道。
莫兰:“......”
莫兰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有理有据的说辞整的无话反驳,甚至满脸通红。
在车子开到主宅,庄新城叫莫兰下车的时候,莫兰的脑子还是处于懵圈的状态。
怔怔的被他牵着手来到主宅,直到那些个仆人和保镖齐刷刷的问好莫兰才算反应过来。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卧室,眼底隐隐约约闪着期待的光芒。
“你去试衣服?”
“挑了很多婚纱,不知道你喜欢哪件。”
“我去楼上和长辈们商量一些流程,一会儿就下来。”
这些虽然不是亲人,但都是他人生这些年提拔他的长辈,如同一手建立新城组织扶持他的干爹一般。
“不喜欢就告诉我,反正这些也只是先试试而已。”
没等莫兰反应,被他半推半就塞进一间满是婚纱的卧房。
一句话也没说,门就被庄新城再次关上了。
莫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搓着手。
这大抵是莫兰第一次脑子里的知识有点不太够用。
关于婚纱这种事情,莫兰怎么懂啊?
虽然她结过几次婚,但是都是随便找了一套婚纱,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流程。
手心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莫兰稀里糊涂的试了几件婚纱,而后打算直接挑个最贵。
琳琅满目的婚纱让莫兰看的有些眼花缭乱,莫兰一度怀疑庄新城把婚纱店都搬到这个卧室了。
每件婚纱上海带着浓郁的香水味。
怪不习惯的。
在莫兰与婚纱斗智斗勇到筋疲力竭的时候,莫兰决定还是先出去透透气。
轻轻推开门,莫兰沿着悠长的回廊懒散的参观着。
角落里隐隐绰绰出现了一群仆人的身影,莫兰还未走近,他们低语的内容便淅淅索索传进莫兰耳蜗。
“听说今天那祖宗又回家了?”
“这瘟神每次回来都是一场灾难,受苦的只有我们下人。”
“他小时候就不是个好东西。”
“可不是吗?当年犯病的那种疯子模样,啧啧啧。”
“他天天趾高气昂的,有本事救自己父母啊。”
“这么傲气,不还是没了父母?听说父母早就抛弃过他一次了,他还死皮赖脸的找,结果又被抛弃了。”
“真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莫兰瞳孔剧烈晃动着,呼吸是一阵不规律的凝噎。
从脊背传上一股怒意,穿透莫兰的心脏,抽痛的厉害。
莫兰记得庄新城曾经给自己谈起过,说他自己是个弃婴。
没想到他的父母居然是抛弃过他不止一次。
那时候,他该有多恨啊。
那时候,他该多难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