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不急。”
云晏景默然回头,身上肃杀之气收敛。
“吩咐好了吗?”宁若安脚步轻快的上前。
“嗯。”
“那正好啊,我们换个地方吃瓜去。”
“好。”
彭忆雪站在那儿往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明明这两人没说什么亲密的话,她却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一吨的狗粮。
等等。
云晏景这个小王爷可是又婚约对象的啊。
可他现在又跟南音圣女在这儿密会!
不是吧!
她倒霉被绑定上一个渣男就算了,恩人难道也长了恋爱脑?
虽然但是。
面对云晏景这样一个清冷如仙的大美男沦陷其实也没什么,但渣男是真的要不得啊!
“小雪,我们走吧。”
【齐玉书那渣渣打算回去后就将万梦给囚禁起来,要是去晚就麻烦了。】
“小雪?”
“啊?恩人你说什么?”彭忆雪慌张的收回视线。
“可是冷了?要不要先去找件衣裳?”
宁若安关心道。
毕竟这舞服虽然很漂亮,但也是真的单薄。
“啊,我没事。”彭忆雪急忙道,“恩人我们快走吧。”
“齐玉书那渣男向来最是要面子,今天他看到我出来献舞一定会恼羞成怒。若是回去找不到,我怕是会迁怒万姑娘,我怕万姑娘会有危险。”
万梦虽然是正妻,但却从来没有磋磨过她这个别人眼中的狐狸精和小三。
是以,哪怕就要能回家了,彭忆雪也惦记着那样一个好姑娘。
她该有更广阔的人生和更精彩的生活,不应该被齐玉书这个虚伪狠毒的渣男所蒙骗。
“也好。”宁若安点头。
三人避开旁人,迅速的出了皇宫。
宫门前,都不等彭忆雪说什么,云晏景便和宁若安上了一辆马车。
无奈之下,她也只好自己独坐一乘。
彭忆雪越想越心慌,简直如坐针毡。
按理说她是不该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而且那人还是救她一命的恩人。
可一想到恩人什么都不知道,可能会被欺骗,她就无法忍受。
宁若安坐好,伸手就拉过了云晏景的手。
“阿晏你之前气息不稳,可是修炼出了什么岔子?”
【咦,这也没什么问题啊?】
【宝贝夫君难道就是单纯的不高兴,可是为什么呢?】
那些不能为人道的心思没被发现,云晏景总算没那么紧张。
“我是为魏清欢惋惜。”
“谁说不是呢。”宁若安愤愤不平,“欢姐一心只想搞事业,还是被养不熟的白眼狼给算计了。”
“易云天那糟心玩意还恬不知耻的立什么见鬼的爱妻人设,想要收服欢姐的旧部。也幸亏人家看不上他那个渣渣,不然就真的全部都送菜了。”
【易云天忌惮欢姐,想要抹除和她有关的一切,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做了什么好事。那些旧部若是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话,怕是只会成为别人炼蛊的工具。】
【不过那老登怕是到死都想不到,他一心想求的那所谓长生药,早就被欢姐连同钟情蛊一起喂给了易羽。】
【易余,易羽。他认为多余没用的那个孩子,却从一出生就拥有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我还真想看看那老登知道真相后是怎么破防的。】
云晏景若有所思。
昭秦的皇家藏书阁里有记载。
据说当年的魏家先祖有异族血脉,后辈子弟这才会如此的精通医术。
有传言说,魏家藏有长生之法和救死秘方。
只要有人掌握了那些东西,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样的传言,世上没有一千也要八百,是以当时的云晏景并没有当真。
可知道易云天如此的处心积虑,他倒是开始有些怀疑这是传说的真相了。
或许。
易云天的真爱和偏执都是装的。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能长生之法也说不定。
“表哥,你怎么了?”万梦担忧道,“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我这边没什么事,梦儿你不要担心。”
“表哥,玉珠呢?”
“什么玉……玉珠啊!”齐玉书魂不守舍,“我放在卧房里了,你同我一起去拿。”
万梦心猛地下沉。
卧房的一切都是她在管理和收拾,哪里会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布置?
“好啊。”
齐玉书看着走在前面的万梦,眼神晦暗不明。
梦儿当真不知道彭忆雪今日要做什么吗?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齐玉书十分懊恼。
他竟然这怀疑单纯的表妹,真不是个东西!
都怪彭忆雪那个贱人,要不是他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疑神疑鬼?
幸好表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怕是又要伤神伤怀。
齐家也不是特别大,两人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卧房。
“表哥,玉珠你放在何处了?”
齐玉书轻笑:“莫急,我这就去给你拿。”
万梦见人毫无防备地走向床榻,在那边捣鼓了什么,就听见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
她心中猛然一惊。
自己满打满算的,在这屋子住了也有两年多。
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算得上是熟悉。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此处何时多了一个暗格。
或许是她自欺欺人,其实表哥早就开始防备所有人了。
若不是自己今日心血来潮的要玉珠,只怕她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每日睡着的床榻之下会有怎样的秘密。
难过吗?
那当然的。
自从父母双亡之后,表哥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齐玉书虽然做人不怎么样,但学问还是有的。
在万梦父母还在世时候,他就已经在读书上显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
加上齐玉书再怎么说也是他们亲眼看着长大的,人品自然是不会怀疑,所以才给自己女儿定下这个乘龙快婿。
除了想要两家亲上加亲之外,更是为了让本就病弱的女儿以后能有个好的依靠。
可他们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此生最郑重的一次相看,竟是也看走了眼。
“表妹……”
齐玉书转身就看见万梦来不及收回去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淡去,握住玉珠的手收紧。
“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没什么。”万梦虚弱的擦擦眼角,“我只是想到了母亲心中难过罢了,表哥不用管我。”
齐玉书仔细端详一番,的确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都怪那想要攀高枝的贱人。
自己都已经不计较她的出身,对她那么好,可没想到她竟然还想踩着自己往上爬!
呵呵。
他拉下年低三下四的求她帮忙疏通关系,还说什么出身低微,也有心无力。
若真那般,那彭忆雪今日又怎么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混到朝贡宴上?
说白了还是那水性杨花的贱人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