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宋箐哭了一路。
一边哭，一边骂沈如洵不是人。
时不时还要缅怀一下她的南非大钻戒。
王虎身死，我本就难受，此时又被她吵得心烦。
为了让她闭嘴，我拽过她的手，套上一枚钻戒。
一枚小小的、沾着血液和泥土的钻戒，远比不上她那枚闪耀，却是我卧底前，花光所有的积蓄才买下来的。
「虽然我们没有以后了，但这是我为你买的，本想等我们出完任务，我再向你正式求婚的……」
「什么破烂东西！」
她疾言厉色的打断我，将那枚钻戒扔在地上。
「你以为沈如洵不要我了，我就能看上你这个废物了吗？」
「都是因为你出现了！」
「你和王虎都是卧底，我救了你，沈如洵才误会我了！」
我摸了摸心口。
才恍然发现，我不会再为她心痛了。
即使她出言如此伤人。
我所深爱的宋箐，是勇敢、热烈，且充满正义感的。
而她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早已失去令我心动的特质。
可我不会在此时抛下她。
她除去我曾经的爱人这层身份外，还是我的同胞。
如果我丢下她，又和沈如洵有什么区别？
但我不介意用点手段让她安静下来。
冰凉的枪管抵在她的太阳穴。
「安静点。」
宋箐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别想着逃跑，也别想着将我的身份告诉沈如洵。」
「实话和你说吧，你也是卧底。」
宋箐慌乱起来，避开我的眼睛，咬住指甲不敢再吭声。
我太了解她了。
她一旦开始心虚，就会啃指甲。
「不可能！」
我不置可否。
「箐箐，你撒谎时还是不敢与我对视。」
「你恢复记忆了，对不对？」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谧。
「你发现了。」
见宋箐恢复冷静，我也懒得用枪一直抵着她。
「卧底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她跟在我身后，不再用大吵大闹混淆，「我劝你放弃，跟着洵洵好好干。」
「宋箐，我没那么贱。」
「沈如洵睡了我未婚妻，你让我跟着他好好干？」
我冷笑连连，低头瞥见被踩入泥土里的钻戒，也没有捡起的欲望了。
“你既然想起来一切，为什么还是选择背叛组织？”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疑惑。
我们曾受过同样的教导，也曾一起宣誓过自己的忠心与抱负，她怎能背叛得如此干脆！
她神情晦暗不明，羞愧在宋箐的脸上一闪而过，她如何不知自己的行为让人不齿。
但木已成舟，她没有后悔路可走了。
最终，她为自己编好了借口：“你不懂，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我们到此为止了，我不会说出你的身份，但你最好也别想着揭穿我，否则我不介意拉着你一起下水。」
听着宋箐低声威胁的话语，我头也不回，迈步向南方。
“随你的便。”
「我将走你走过的路，走你未完成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