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严颜脸色瞬间一变。
段辰辰和杨阿云已经冲到了许洛笙身边，左右扶住了她。
许洛笙先在他们的帮助下一蹦一蹦的到了椅子旁坐下，然后才抬手自己把鞋子脱了下来。
脚露出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她隔着袜子被染红的脚指头，上面正插着一根图钉，刺已经全部没入了。
“这怎么回事儿？”严颜当下就怒了，“谁干的？”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李恩心里虽慌，但也跟着众人摆出一样的表情，借此蒙混过关。
“服装一直放在服装间，都是服装老师配好了的，来往出入服装间的人，都能被门口和门里的监控拍到，查查就好了。”
许洛笙把鞋子放到一旁，眼神扫视了一圈，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上一次能侥幸逃脱，不代表我这一次不会追究，我的忍耐不是你再而三伤害我的理由，现在站出来，我或许能网开一面。”
她语气是难得的正经，因为认真，身上与生俱来的冷冽气场半开，让分明没做亏心事，但是也因为培训期间嚼了几下舌根的人都顿时一颤。
李恩更加是做贼心虚，躲在人群里缓缓低下了头。
手上已经在颤抖，即便是握成了拳头也挡不住冷汗直直往外流。
“既然没人说话，那就查吧。”
于歌看着许洛笙的伤口就觉得心头都疼，尤其看到全场极近沉默后，他怒气难掩，转头吩咐自己的经纪人，“去把监控都调出来，一帧一帧的查，出入过服装间的人都列出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这话说的更狠，尤其还是从于歌嘴里说出来的，有人立马扛不住压力了，“我……我进去过，但是我只是进去放衣服的！我什么都没干！真的！”
“我也进去过，我进去拿衣服的，服装老师跟我一起进去的，她可以作证！”
“还有我，我是进去拿鞋子的，但是我真的没往鞋子里放钉子，我拿的是护士用的鞋子……”
七嘴八舌之下，陆续有十来个人交代了自己的行踪。
“没人了？”许洛笙的伤口在这之间已经被医生处理好了，她瘸着一只脚站起来，看着所有人说道：“现在已经站出来这些人了，等会儿监控查起来就方便很多了，一旦查出来谁没承认……”
“她进去过，我看到了。”突然，一个女生把手指向了李恩。
李恩心慌意乱，顿时一惊，条件反射抬眸之间，连脸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拭一下。
她这副模样，落在许洛笙等人的眼中，自然就成了心虚。
许洛笙打量的双眼顿时一沉。
于歌也是随即一皱眉。
李恩察觉到气氛就此变化了，她都来不及怨恨那个把指认自己的女生，只顾得上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也没有，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什么？”杨阿云跟她同一个房间睡了几天，当即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的室友，瞬间怀疑的种子就滋生了。
跟她同房的人，伤害许洛笙的几率更大，没准上一次的投咖啡就是这个人做的。
想到这里，杨阿云的眼神都犀利了起来。
“只是我当时忘记换鞋子了，让她帮我进去拿的。”在杨阿云逼迫的眼神下，张雅娜站了出来，挡住了李恩。
杨阿云眼中的怀疑一颤，毕竟张雅娜的人品有目共睹，培训期间没少帮许洛笙说话，她一时之间无法对这个人提起质疑。
她停顿的这一秒，许洛笙看向李恩，“既然是帮人拿鞋，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李恩声音还没稳定下来，尤其是她一想到于歌也在看着自己，她就觉得无处遁形，“我……我害怕，你们……说话都好凶……我怕我说出来就要被你们……骂。”
“她胆子有点小，不好意思。”张雅娜帮她兜着底，又把话题转移开，“没有别的人进过服装间吗？”
全场鸦雀无声。
许洛笙也没什么耐心了，直接道：“那就查吧。”
严颜亲自出面调取监控，整个监控室的人一起筛选，不过半个小时就把漏网之鱼找出来了。
是一个带着黑帽子的服装组员工。
“冤枉啊，我就是服装组的，进去服装间很正常吧！”黑帽男人说道。
“既然正常刚才怎么不敢承认？”严颜道。
“导演，我说了才不正常吧，跟我干了亏心事，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男人道。
张雅娜道：“那现在谁又知道你是不是在找借口呢？刚才承认的人里面也不乏服装组的人，怎么人家敢说，你就觉得没必要了？”
“雅娜姐，这每个想法不一样，他们愿意说就说呗，难道我就非得跟着他们的步子来吗？”男人指着画面说道：“我就只是在那儿蹲着系了一下鞋带，我手都没往里头伸。再说了，那个谁……”
说着，他把手指向了李恩，“她也在这儿蹲了，她也有往里头放图钉的嫌疑吧，怎么就指着我来呢？”
“她只是一个配角，恐怕连许洛笙要用哪件衣服都不知道，怎么往里头放钉子？”张雅娜道：“而你是服装组的人，熟知每个演员的服装分配不是你的分内之事吗？”
“你这话就有意思了，这每个演员都自己对应的服装师，我又不是她的服装助理，我上哪儿知道她要穿什么衣服？”男人有些急躁了，直接指着张雅娜怒道：“你是不是跟这儿包庇她呢？”
“你冲谁指呢？”张雅娜的团队瞬间急了，经纪人首先冲了上来，把人推开，“雅娜说到你痛点了就动手动脚，一两句话就能女演员呛火的人，我现在很合理的怀疑你也会往女演员鞋子里放图钉。”
说着，他看向严颜和许洛笙，“二位，我申请报警，他现在不但伤害同组演员，还试图诽谤我公司的艺人，这件事必须严惩！”
男人这下彻底急了，好好的人站在这儿，怎么黑锅就这样从天而降了？
他直接怒道：“你们说话讲点证据！别仗着你们有点权势就欺负普通老百姓！我有什么理由往许洛笙鞋子里放钉子？”
“那我又有什么理由？”
李恩被吓哭了，直接就顺着这哭声，索性就开始哭喊道：“是，我是讨厌许洛笙，但是你看我这样，像是有胆子往她鞋子里放钉子的人吗？你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有什么意义，拿一个女人当挡箭牌，你真的是够有男子气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