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
你有没有用生命等过一个人?等到你怨恨了等待,等到你习惯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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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梦到那个梦了。
还是那座天桥,过桥的路很长很长,四周雾蒙蒙的灰白与天空浑色交织,全然茫茫。
明明桥下就是街头巷尾的车流川海,可走在桥上却静得出奇。桥的那头底下站着一个男孩,修长的身形,静静伫立,如同世纪末的忧郁王子,在城堡中凝望花园里摆放的大提琴,周身都散发着孤傲淡漠的气息,世上的一切繁杂都似被他周身的寂静吞噬,独那抹忧伤的贵气让人无法忽视。
她知道……她知道他在那里的,甚至他那股子淡漠的忧伤好像海市蜃楼般清晰地就在眼前,她想要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她去到桥的那边就可以见到他。而本该是满怀的喜悦就要去往自己心上人的那头,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见他的心情竟极端复杂,似乎有一份沉甸甸的记忆被这雾气淹盖迷蒙,终是在心口无法消逝。
快到尽头了,桥的中间却蓦然出现了两米开外的断垒,她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河,抬眼是雾气缭绕的彼岸。一点点……再往前一点点,她就可能摔死在十米下方的马路上。迫近死亡的陌生感反而在此时让她出奇得冷静。
又或者……她抬眼,如果从桥侧两边延伸向前的护栏爬过断垒……
危险的气息伴随周围的雾气弥漫,目前不过一米多一点的距离就已经看不清前方,她也看不清这还未断裂的护栏又能延伸到哪里,或许也会如同桥面一般戛然而止……
可是,没有片刻犹豫,她已经爬上了护栏,缓慢地,越过脚下的断垒往前走着。脑子中的那一个念头清晰而执着——
他在对面。
一点…一点……
她没有知觉的前行,身子底下十米开外的车流无声呼啸,前方是没有尽头的彼岸。快了,就快了,就快越过那个断垒了,她的内心在呼喊,她要见到他,有件事她要问清楚,不管怎样……
至少,她要见到他,要见到他……
……
忽然,桥开始振动,周围雾气开始振荡飞旋,对面少年眼底的忧伤愈发浓烈起来,整个世界在旋转,她明明感觉到自己正在下坠,却不知道此刻为什么能那样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乌黑的眼瞳里是忧伤转化为的忧愤和痛苦,他启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已被飞旋的空气吞噬成了空荡的回声。
她猛然惊醒,坐起在床上。
……
恍惚看着前方涂着墙纸的墙壁,上面一朵朵玉兰印花开得清丽。
女孩的嘴角渐渐泛起苦笑,眼神透出一丝冰冷的落寞。那个人,是她迄今为止心头一年零九个月的伤。
“呵呵……阮熙辰,你还是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