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
傅迟低笑，坐得离她又近了些，望着远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怎么会？”
“那时候，我只是害怕，”傅迟知道她说的是刚离开京都的那段时间，抿了抿唇，“阿挽，我也是会害怕的。”
“我怕我的坚持只是个笑话，怕我再一次舍本求末，怕……”
他看着远方投入林中的飞鸟，“怕你为我奋不顾身，却身陷险境。”
“名誉、地位、权力，都不重要了，阿挽。”
“只有你，”傅迟侧过头，认真望着她，一字一句，“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少爷……”
林挽愣愣地看着傅迟眼里的情绪烫了一下，好半晌后，却是低落地问了一句，“真的……可以吗？”
“我……真的……不会让你觉得为难吗？”
林挽咬着唇，脑中闪过的是在监狱里见傅迟的时候，以及刚离京的那两个月。
她的靠近，只会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并不能帮他释怀心里的苦闷。
“阿挽。”
傅迟收回视线，望着她，轻声说：“你若因为这些不愿靠近我，才会让我觉得为难。”
“我以前总是在想，为什么在长卿和玉珄面前，你能像个孩子一般，而在我面前却小心翼翼的，后来我才明白，原来……”
他微微垂眸，笑得有几分苦涩，“是我做得不够好，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底气。”
林挽一愣，脱口，“不是的！”
她忙解释道：“才不是因为少爷，少爷你一直一直……都是我的底气……”
傅迟听她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明白的。
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勇气，所以阿挽才会那般小心翼翼。
是他总把阿挽的存在想得太理所当然，仿佛这姑娘生来就该是呆在他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却忘了，阿挽先是阿挽，再是他心爱的姑娘。
“那你……再靠近我一点吧。”
傅迟低下头，额头轻触着她的，闭着眼，“让我再多看到你一点，多走近你一点，好吗？”
“你在长卿面前什么样子，在玉珄面前什么样子，阿挽，”傅迟说着，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满，似是吃味，“我可都清楚地看见了。”
“嗯……”
林挽本因着额头相触这个亲密无间的动作乱了心神，又听他突然这么一说，一时间竟不知晓眼睛当看哪里。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呼吸相缠间，林挽只觉自己心跳都要静止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那样的。”
林挽紧张起来，语速也变得极快，“少爷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性子，一个喜欢变着法子罚我，一个没事儿总弹我脑袋，我不机灵点儿……”
她撇撇嘴，有几分委屈地说了句：“少爷不会心疼吗？”
闻言，傅迟睁开眼。
林挽便顺势靠在了他肩膀上，红着脸小声继续道：“正是因为少爷太好、太温柔了，所以我才不一样。”
傅迟顺手揽着她，低笑着问：“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