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突然想到,师姐和小祁少爷指不定还在山脚下等着她一起回去,便急忙推开傅迟,吞吞吐吐地说:“少爷……我、我们该走了……”
看着傅挽不知所措的样子,傅迟深吸了一口气,应道:“好。”
声音夹杂了几分落寞。
山脚下,祁枫和祁柏果然还在,大山也在不远处驾着马车等着。
像是所有人都在等他们,而刚刚他们却在……
想到这里,傅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祁柏见他们下来了,走上前接过傅挽手里的弓和箭筒,一句话也没说。
再看祁枫,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刚刚做出了什么难以说出口的决定。
气氛变得有几分难以言喻。
“阿挽,”傅迟适时地打破了沉默,“你跟枫姐她们回去吧。”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神情。
尤其是祁枫。
她想不通,傅迟这么大费周折地要见阿挽一面,不就是为了带她回傅家吗?
“少爷……”
傅挽低下头,黯然神伤的模样被祁柏看在眼里。
见状,祁柏便将弓和箭筒换到一只手上拿着,一把将傅挽拉到自己身后,阻了傅迟的视线。
祁柏虽然只有十九岁,却与傅迟差不多高,比傅挽高出了一个头不止,恰好将傅挽挡了个瓷实。
傅迟一言不发,神情似杂了几分无奈。
“等时机到了,我会来接她的。”
他望着祁柏,又像是在对傅挽说,“到时候,谁也无权干涉她自己的决定。”
*
自答应了与岑家的亲事后,岑纪那边就为傅迟铺了路,结果他还没入朝,便向岑家递去了退婚的帖子。
几番上门没讨到说法,又辱了爱女岑盈盈的名节,岑纪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奈何,岑盈盈对傅迟爱慕得不行,退婚书送来后,岑盈盈便每日以泪洗面,嚷着要去寻短见。
岑纪气到不行,忍无可忍,便由着家中的几个小辈上傅家闹事去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纵然他傅怀安天高皇帝远的,傅府他搬不走,杨启臻也跑不掉。
得了父亲的默认,岑家的老二岑子宓便带了十几二十号人当街砸门,在门外嚷嚷着要傅怀安这个负心汉滚出来。
“傅怀安你个衣冠禽兽!惹了事就知道藏起来不吱声的缩头乌龟!你打如意算盘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现在出了事,脖子一缩等着谁给你擦屁股呢!”
“傅怀安你出来啊!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傅家的人都死绝了吗!连一个能说话的都没有了吗?”
“……”
岑家几个后辈都是骄纵大了的,那岑子宓作为岑家唯一的嫡子,更是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平日里还会看着岑纪的脸色多少收敛点,现在简直如同归山了的老虎一般。
傅家大门紧闭,门外一片狼藉,地上堆满了砸烂的蔬菜瓜果,后来许是觉得气势不够,开始砸各种瓷器碗具。
百姓也有不少围上去看热闹的。
尤其是听到些风声的,更是默默加入了为岑府嫡女讨说法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