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为何会这样问?”
傅挽反问他,认真地望着他的眼,“难道就因为少爷觉着自己在阿挽面前情绪低落,便认为阿挽会觉得您软弱么?”
“少爷,您这是看不上您自己还是看不上阿挽呀?”
傅挽眉眼弯弯,嘻嘻笑着,“少爷,您不能因着阿挽偶尔的一次坠马,就看不到阿挽驰骋时的英姿,不能因着少数几次的脱靶,就否认阿挽也有过正中红心的时候呀!”
“就连祁枫师姐都有失手的时候呢!那日在校场骑射的时候,把苍术和我们都吓坏了,但祁枫师姐还是那个令人敬佩的巾帼豪杰啊!不能就否认她的骑射比作为武状元的祁少爷还要更胜一筹的。”
“所以啊少爷,在阿挽心里,您不软弱,您只是在人前独当一面惯了的,突然看到自己也有沮丧的时候,一时间迷茫罢了。”
傅迟怔怔地看着认真安慰他的傅挽。
他原以为在自己的深重罪孽面前,一切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一个十五岁姑娘的话语温暖的一天。
“少爷,您若不相信,下次阿挽射一只风筝下来给您瞧瞧,您就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了。”
傅挽较真起来,特别郑重其事地说:“我现在射箭是真的很厉害哦。”
傅迟被她逗的,眼底总算是有了浅浅的笑意。
傅挽终于松了口气,登时觉得,若能博得少爷一笑,就是让她去摘天上的星星,她也是愿意的。
这么一放松,傅挽意识到自己双手还被傅迟握在手里,一时间脸颊通红,忙抽回了手站起来,便见到护膝要掉落在地,惊得她赶紧伸手去捞。
正当这时,傅迟也下意识弯腰去捡,两人的轨迹有了重合,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傅迟的鼻尖擦过了傅挽的发鬓,一阵女子的清香钻入鼻息,浑然不觉间,不知是第几次被她乱了心神。
“少爷,我帮您戴上试试?”
傅挽拍了拍护膝上的灰尘,红着脸,没有察觉到傅迟的异样。
“好。”
傅迟低哑着嗓音,喉咙有些发干,别过视线不去看傅挽。
一看傅挽的脸,他便觉得自己心头飘飘悠悠的,落不到实处。
傅挽小心翼翼地将护膝给傅迟戴上后,轻轻吐出一口气,缓解着自己内心的紧张。
“对了少爷,夫人今日还问起过,说您要是方便,她想同您商量一下……呃,给岑家下聘的事情。”
傅挽小心观察着傅迟的神情,觉得说也不妥,不说也不妥,怪尴尬的。
便摸摸鼻子,轻咳,“毕竟证婚人是王爷……”
一想,自己真是笨死了!少爷本就因为这件事情绪低落得很,如今她又提起来,还不知换个聪明点的法子。
“我知晓了。”
傅迟道,眉宇间已恢复了惯常,眼中复见得光亮,唇角也挂上了浅浅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傅挽呆了呆,心中欢喜。
少爷总算恢复了呢。
“阿挽,”傅迟被推着去杨启臻那里的路上,突然想到了宋楚说的话,眉心微聚,思索了一下,道:“这两日你见到祁柏和拂璧,提醒他们二人务必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