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瑥与傅迟重归于好之后,杨启臻便想着,傅挽的亲事是无论如何都耽搁不得了。
恰逢傅迟因变法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傅瑥也时常出去走动,顾不上家里的事情,杨启臻便时不时地带岑盈盈和傅挽出去,参加其他夫人举办的雅集。
九月重阳,京都中有各种赏菊宴、游园会,杨启臻便和岑盈盈张罗着,每次都把傅挽打扮得漂漂亮亮带出去。
傅挽有苦难言,又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去。
实在是应付不了的,傅挽便称病,为了躲过去,她特地去找绿竹要了一些药草,把自己脸给弄花了。
绿竹哭笑不得,左右看着傅挽脸上起的红疹,轻叹:“是药三分毒。你如今这样乱来,这脸若是毁了可怎么办?”
傅挽就仰头笑笑,道:“有绿竹姐姐在,毁不了。”
于是,傅挽躲过了京都商户刘氏在重阳那日举办的集会。
听说那刘氏家有一子,与傅家两位公子年岁差不多,也颇有才名,杨启臻听过后十分满意,最重要的是对方对傅挽也十分满意。
因而傅挽病在此时,杨启臻是颇为不高兴的,却又不能真让满脸红疹子的女子去集会上吓人,也只能跟人说好另寻时间。
傅挽乱吃药吃过了头,晕乎了两天,醒来的时候脸都绿了。
拂璧看着原来挺精致一姑娘把自己折腾得人模鬼样,又气又笑,拿蒲扇拍了她脑袋,道:“你家少爷不管的吗?”
傅挽脸上戴了面纱,唉声叹气,“这种事怎么能让少爷管?再说了,最近一个多月,他忙得跟陀螺似的,还是别让他为这些小事分心了。”
“你啊,真的是……”
拂璧恨铁不成钢。
可惜如今傅挽和他的身份都暴露不得,不然傅挽的亲事哪里轮得到杨启臻来作主张?
“没事儿,拂璧叔叔,我还能应付过来。”
傅挽眯着眼睛,冲拂璧笑了笑,半开玩笑道:“要是应付不过来了,咱们就联手,把有想法的都打成大猪头。”
结果还真有不少不怕死的。
也许是如今傅家的两位公子如今平步青云,傅挽的身价抬高了不少。
重阳过后不久,上门想给傅挽说亲的都快把傅家的门槛给踩平了。
这事儿也终于兜不住,让傅迟给知道了。
他没立刻去找杨启臻,反倒是让家里的人把大门给看紧了,但凡是上门说亲的,全部赶出去。
傅迟心里知晓,此时此刻,去找杨启臻理论会适得其反,说不准她一个冲动,就真应下了谁家的亲。
他去找了祁枫。
近日的事情,祁枫也从外头听到了不少,本就思量着应当如何处理,才能既保住傅挽的名声,又能让其他人断了这份念想。
傅迟给她出了个主意,末了道:“树大招风,有利有害。”
祁枫便懂了。
又过去了半个月,傅挽脸上的疹子总算是消退了,脸色也恢复如常,但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重阳时她没能去刘家参加赏菊宴,那刘夫人颇感遗憾,打听到傅挽病好后,立马又举办了一个纸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