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应急之举吗?若是老头子要去寻人……”
魏昭迎使劲想了想,一拍大腿,道:“那便我亲自去,没准还真能成。”
林挽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自己好像要变成说媒的了。
“可是……真的能骗得过魏侯爷吗?”
“能!一定能!”
魏昭迎头点得跟哈巴狗似的,“他特好骗。”
见林挽还犹豫不决,魏昭迎急了,抓着她胳膊,认真地问:“难道,你想要和我拜堂假成亲?”
林挽浑身一激灵,脱口,“那怎么能行!”
“所以啊,”魏昭迎两手一摊,“阿挽,咱俩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再说了,你就说个名字的事儿,对咱俩都没损失。”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林挽使劲一想,她认识的人里尚未婚配的,好像就只有傅瑥、祁柏和宋楚了。
宋楚是肯定不能说的,她同宋楚没那么熟识,况且宋楚已经在追求师姐了。
傅瑥……好像也算是个文人吧,而且他同少爷可是亲兄弟,万一长来侯听了让少爷把他叫过来怎么办?
思来想去,竟是远在京都、并未婚配、并且武艺超群的祁柏最合适当这个替身靶子……
可是,这要给她几个胆子她才敢拿祁少爷当活靶子啊……
“阿挽,咱俩可是好朋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魏昭迎软磨硬泡,抱着林挽的胳膊晃啊晃的,林挽登时就心软了。
若是县主就这么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那也太可怜了。
况且祁少爷可是在京都呢,那么远,不会来韶州的。
于是,林挽便豁出去了,把祁柏说给了魏昭迎听,包括他十三岁上战场和十六岁当武状元的事情。
结果,魏昭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问:“他就是你师父的儿子了呗?那他算是你师兄啊!”
林挽脸色变了变,嘀咕:“话是这么说,但我可不敢这么叫他。”
“怎么?他很凶吗?”
林挽嘴角一抽,“是可怕。”
然后就把祁柏训练她时的严苛和睚眦必报的行径都吐槽了一遍,说完自己都愣了,原来她心里对祁少爷积怨如此之深吗?
说完后,林挽感觉自己后背有点发凉,赶紧补救道:“不过啊,祁少爷优点也是很多的。他可是京都出了名的冷美男,虽然性子有那么一点点难相处,但对熟识的人也是很好的。”
魏昭迎听完林挽的描述后,眼睛都发光了,一把抱住林挽,惊叫道:“这简直就是我的意中人啊!”
林挽当场石化。
是、是她描述得太生动了么?
这面都没见着,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竟就成了意中人了?
这个时候,不知何时已经从船里面出来的司遥听及后,脸色突然有几分失落。
低眸片刻后,便上前,“县主、嫂夫人,二位在船头呆了这么久,可有看中的花灯?”
“哦对对对,都忘了正事儿了。”
魏昭迎这才回过神来。
今儿可是上元节,林挽难得来一趟韶州参加河灯会,自然是得让她好生体验一番,赢几个花灯回去的。
便起了身,顺道把林挽拽了起来,指着周围亮堂堂的船只,道:“阿挽喜欢哪个船上的灯,便叫船夫划过去。”
林挽猜字谜厉害,尤其是猜那种民间的字谜。
加上今夜难得是和同龄的女子一起,自然就兴奋了不少。
没一会儿,船头就放满了她和魏昭迎赢过来的灯笼,各种各样的。
等傅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司遥还打趣他,“看来嫂夫人如今并不需要你。”
傅迟淡淡地笑着,视线凝聚在林挽的身影上,半开玩笑地应道:“那我也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了。”
船上的灯谜多是魏昭迎出的。
她觉得傅迟和司遥出的太难了,一般人铁定对不出来,便只让他们出了几个最奢华的。
果不其然,船都游到江面中心了,那几个灯笼仍旧没有人能赢走。
惹得魏昭迎忍不住吐槽,“其实这几个你们是想占为私有吧?”
两人便笑,司遥就说:“若是别人对不出来,那便只能我俩相互对对了。”
船又往前行了一段,周遭的船忽然变少了,仍在船头的林挽看不到灯笼了,就叫船夫划慢一点。
船夫也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一眼,道:“姑娘,不是我划得快,是后面的船好像被人拦住了。”
林挽也回头看了一眼,狐疑,“难道游到前面还要看船上灯笼数量的?”
她想到的缘由只有这个了,毕竟如今他们满船的灯笼,可周边其他船却并不是如此。
“阿挽,过来。”
傅迟叫了她一声,跟着便听到魏昭迎说了句,“是冯家的船。”
冯家在韶州主营造船与运输,家有客船百余艘,可说是富可敌国。
上元河灯会的一部分船,素来也是他家赞助的,不过他们家自己用的船不一样,奢华多了,又大,还不是靠人力划的。
林挽来到傅迟身边,一听魏昭迎这样说,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们这样兴师动众是想要做什么?”
司遥皱了眉头,放眼望去,竟发觉早已不知不觉被冯家的客船给包围了。
“能回头么?”
船里边有人问,“冯一帆这样大张旗鼓,想必是为了县主,我们再往前,怕是不太妙。”
其他人符合,“冯一帆这人的性子怕不是我们轻易能够应付的,还是先退为妙。”
于是,船夫赶紧调转了方向,往回划去。
然而他一人定是划不过别人的螺旋桨,冯家的人一发现他们要掉头,立马有几艘船上前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不行,他们早做了打算,怕是不会轻易让我们溜走。”
司遥沉了声音,握着扇子的手暗暗攥紧。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魏昭迎突然开口,“你们走。”
众人一愣,跟着便听到魏昭迎继续道:“这艘船上应当还有一艘备用的羊皮筏子,一会儿我去同冯一帆谈条件,让他先放你们出去。”
“不行!”
众人异口同声,司遥说:“冯一帆小人心思,怕就是为了逼县主就范。县主如今去同他谈条件,岂不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