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难以置信,“不可能!”
少年道:“大哥半夜一直吐血,大夫看了说没救了,等着办后事吧!”
“姓孟的贱人!”年轻妇人折回厢房,被护卫们死死拦住,她哭得撕心裂肺地大叫道:“我要你给我夫君偿命!”
孟晚溪震惊,虽然还不知道异香是用什么做的,但就目前看来不足以要人性命。
怎么偏偏昨天揪出刺客的尾巴,今天人就要没了?
她吩咐大夫,“你随她回去看看,请县令派人一同前往!另外……”
她叫大夫附耳来,压低声音叮嘱。
“你们在密谋什么!是不是打算销毁证据,害死我们所有人,我们永远闭上嘴,你们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年轻妇人还在哭闹不休,立马就要孟晚溪来偿命。
“别哭了!”孟晚溪高声喝止,“既然还没断气,为何不再想想办法!哭有什么用,杀了我又有什么用,能治病吗?衙门的人会一起去,让你们看看清楚我们是去救人的!”
“呃——”年轻妇人结结实实地打嗝,回过神,“快快,我们回家!我夫君若有个万一,我必回来将你千刀万剐!”
一行人匆忙离去,孟晚溪注意到其他事主看自己的眼神变了,俨然将她当做谋财害命的凶徒。
眼下,必须尽快抓到刺客。
魏玠没传回消息,她只能去找柳茶打听。
柳茶晾了谢端一晚上,这会儿才准备去审问,“……既然魏大人已经吩咐过,孟姑娘安心等待便是。”
孟晚溪加重语气,“眼下出了人命,如何安心?”
柳茶道:“我劝孟姑娘不要以为立了功,就可以任性。您不是要看我如何审问谢端吗,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线索。”
孟晚溪不由想起魏玠对谢端的态度,手指微微颤抖着攥成拳头,定下心神,站在窗外看着。
谢端被独自关在屋内一夜,时睡时醒,精神萎靡,缩在墙角里呆若木鸡。
柳茶坐在他对面,用十分寻常地语气,问他被拐之前在谢家怎么过的。
谢端老老实实回答自己在谢家没吃没喝,只能去佛堂偷吃供品,然后哭起来,“我要大伯母,大伯母你在哪里呜呜呜……”
他边哭边满地打滚,凄惨的哭声让柳茶厌烦地皱起眉头。
“你再也见不到孟晚溪了。”
“我要见……”谢端连滚带爬地来到柳茶面前,傻愣愣地瞪着她,“为什么……你们把大伯母怎么了?”
柳茶手指戳在谢端的额头上,用力推开,“她惹上大,麻烦,拖累了贵人,你说怎么了?”
谢端瘫坐在地,哭得快踹不上气,硬是断断续续地说道:“都怪我不好,是我做错事,求求你们不要怪大伯母……”
小孩子哭得快背过气去,身处险境却还在为她着想,孟晚溪差点想推门进去安慰他。
她的手指死死地抠着门框,在心中反复警告自己不可以一时心软,坏了大事。
柳茶冷眼看着谢端的哭闹,“如果你不想死,回答我的问题。”
谢端突然站起来,身体因害怕而筛糠似的颤抖着,咬牙问道:“是不是我死了,你们会放了大伯母?”
不等柳茶回答,他一头撞向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