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去推魏玠,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魏玠眯了眯眼,撩,开粉色幔帐,把她放在旁边的石凳上,便松开手。
那烙铁一般滚烫的手撤离,孟晚溪猛然发觉自己的身体除了受到惊吓外微微颤栗着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她猛地抬头望向魏玠。
魏玠挑眉,“怎么,才想起来要向我道谢?”
孟晚溪咬了咬嘴唇,到底没有问出快到嘴边的话,轻声道:“多谢魏大人。”
魏玠冷笑,指着东边的厢房,“去哪里,老老实实地待着。”
“是。”孟晚溪起身过去,进屋前回头望去,只见护卫们把任夫人母女拖到院子中央后,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健步如飞,窜入院子里。
是虎行帮的人!她心头一惊,紧接着壮汉们齐齐向魏玠单膝跪地行礼。
魏玠不紧不慢地抬了抬手,“交给你们了。”
“请大人放心!”壮汉们齐声回答。
魏玠带着所有护卫离开院子,临出院门时忽然转头看向孟晚溪这边。
那双深沉的眼眸,只看得出冰冷的警告。
孟晚溪顺从地退入厢房中,柳茶迅速关上门,窗子打开一道缝隙,可以清楚地看见院子里。
她仔细打量那些壮汉,他们的衣着打扮,甚至连气质也和虎行帮的一模一样。
虽然上回陪魏玠去前院,只匆匆扫了一眼贼匪,但她认出他们并不是被抓回来的那些。
孟晚溪瞬时明白魏玠的安排,感慨道:“果真人生如戏。”
等了片刻,随着任夫人母女幽幽醒来,紧闭的院门外响起吵闹声。
院门被撞开,壮汉们立刻把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对门外的任文敏叫嚣。
“任大人好算计,趁着使团来,诬蔑我们盗取贡品,用朝廷的人马剿灭我们,不仅立下剿匪大功,顺便拿我们的东西抵贡品,呵呵,升官发财啊任大人!”
“你以为杀光老大他们,就没人知道你的诡计了?任文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兄弟拼上老命也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你和我们一起走黄泉路!”
任夫人她们一醒来,发现自己被壮汉劫持,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求壮汉饶命。
面对慌乱的妻女,任文敏异常镇定,声音严厉地喝道:“尔等本罪不至死,若是在刺史府中造谣生事、伤人性命,神仙也救不了你们,还不速速放下屠刀!”
“道貌岸然的狗官,少来这套,老子不吃!把贡品交出来,并当着魏玠的面向我们磕头认错,否则休怪我们对你妻女无礼……”
壮汉们发出阵阵笑,其中一人的刀尖落在任大姑娘的领口。
“任文敏,要不要我当众凌,辱你女儿给你瞧一瞧?!”
任大姑娘小脸通红,挣扎着叫道:“你不如杀了我!”
壮汉怪笑,“小小年纪没尝过美妙的滋味,死了多可惜,嗯?”
孟晚溪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压低声音道:“魏大人要试探任文敏,何至于毁了小姑娘家的清白!”
柳茶一脸冷漠,“不逼狠了,老狐狸是不会露出尾巴的。”
“可是……”孟晚溪上前一步,肩膀又垮了,再一次深深感受到无力。
她能做什么呢?
柳茶抓住她的胳膊,“孟姑娘放心,魏大人已经特别吩咐过了。”
果然,壮汉的刀尖没有再前进半分,任大姑娘的衣领安安分分的贴合在身上。
孟晚溪惊讶回头,刚要开口,看到柳茶的身后,一道黑影如猛兽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