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停手,年长的哭叫道:“我们在榕州过不下去,打算投奔外地的亲戚……路上肚子实在太饿,所以找一些野果饱腹……绝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官老爷饶命啊!”
护卫在他们身上里里外外地搜索一遍,没有找出可疑之物。
魏玠已经来到近前,两个男人看到他,如同见到阴曹地府来的阎罗王,吓得两腿发抖的更加厉害,紧接着一股尿味从他们的裤裆传来。
不用魏玠示意,护卫立刻把人拖远一些。
邓大人赶紧问道:“好好的离开榕州做什么?看你们打扮,连路费都没有,也不怕饿死在半路上!”
还是年长一些的男人开口,“逃去别的地方,一路混吃混喝还有活的希望,若是留在榕州唯有死路一条啊!”
“榕州出了什么事?”魏玠冰冷的嗓音在夜色中响起。
邓大人微诧,没想到首辅大人会亲自问讯。
年长男人知道不赶紧回答的话,对方一定会立刻杀了他们,忙道:“我们是榕州下辖的文阳县人,半个月前我们村里有人去山里打猎,什么也没打到也就算了,去了山里的两个人当夜忽然高烧不退,全身长出大片大片的红疹子,请来大夫看,瞧不出是什么病,也不像是瘟疫,就开了两个方子让他们吃……”
孟晚溪一个激灵,忍不住推开窗户,好听得更清楚些。
魏玠立刻打手势,让护卫疏散周围的人,揪住男人们往空旷一些的地方去。
她急得差点想跳下马车,这时魏玠视线扫来,如柔软的羽毛落在她的心间,扫平她躁动不安的心。
魏玠摇头示意,她跌坐回位置上,看着他们走向空地。
好在他们没有撤离太远,依然能听见男人的哭诉。
“结果第二天两个人浑身上下的疹子都抓烂了,没一块好肉,刚到晌午吐了两大口血后暴毙!这还没完,他们的家人紧跟着染上同样的病症,村正赶紧叫人把他们的房子封起来,并告知县衙,又请了更厉害的大夫来看,断定他们吃了有问题的野味,导致的恶疾。”
“可是……他家左右邻居陆续起疹子,县衙还是同样的说词……有个神,婆说,一定是他们上山时,不小心惹怒了山神,所以降下天罚,让他们全部用性命来抵偿!我们哥俩的家离得不远,害怕被牵连,便逃出来了。”
他不知从哪里来的蛮力,连带着押着自己的两名护卫一起跪倒在地,“官老爷,我不敢说谎,请您放了我们吧!你们也千万不要往榕州去了,山神的天罚会害死所有人!”
魏玠问道:“你们逃走之时,村子中有多少人染病?”
年长男人答道:“死的那家人周边三五家人都出了疹子,有一家在我们离开当天死了人……村里人心惶惶,但是没人管我们死活……下个月是榕州刺史的老父亲九十大寿,到处都在大张旗鼓地为老太爷操办寿宴呢……”
孟晚溪紧张到快要忘记呼吸。
如果男人没有说谎,这怪病或许就是榕州瘟疫的苗头!
“官老爷,我们没有染病,不是细作,放我们走吧!”年长男人继续哀求。
“哥……”年轻些的男人蓦地带着哭腔叫道,被钳制住双手的身体无力的扭动着,“我好难受……”
说着,他像猴子似的往护卫身上蹭。
护卫立刻跳开,用刀鞘挑开他的衣服。
火光之下,黝黑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红疹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