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偏装傻,“外敌?贺姑娘在说大梁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是聪明人就别装傻了。”贺轻容拿起茶壶,发现里面一滴水也不剩,塞给旁边的柳茶,“去,泡一壶热茶来。”
“贺姑娘,”柳茶没动,“深夜喝茶,会睡不着觉。”
“我有很多话和孟姑娘说,一时半会儿睡不了,”贺轻容不悦地挑眉,“你在魏玠哥哥身边那么多年,还不知道主子吩咐什么,就赶紧去做吗?”
柳茶瞥眼孟晚溪,转身出去。
紧接着云禾和花青抬着热水进屋,烟雪把熏球带给教坊司的姐妹们,也回来了。
贺轻容嘴角抽搐,只能吩咐道:“你们都去门口候着,不许旁人来打扰我和孟姑娘说话?怎么,我还能吃了你们孟姑娘不成?”
三人看向孟晚溪,得到她的同意后这才去门口守着。
贺轻容道:“由你的人亲自把风,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叫别人知道,哪怕我站出来说你辱骂公主,也没有人能为我作证,孟姑娘可以和我诚心诚意地谈一谈了吧?”
孟晚溪摆弄着桌上的香料,“贺姑娘硬要说,我也没办法阻拦。”
“呵呵,”瞧着这副小白花似的无辜样子,贺轻容冷笑数声,捏紧拳头,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话,“当年魏玠哥哥高中状元之时,长乐公主就对他一见钟情,请求圣上选他为自己的驸马。圣上虽然很喜欢魏玠哥哥这样的青年才俊,可惜他的家世难以匹配公主,且太过年轻,公主也尚未及笄,打算多观察两三年再做决定也不迟。”
“想一想堂堂的嫡出公主,何等的尊贵,什么样的才子美男没有凑到她面前讨好过,可是她的心魂已经被魏玠哥哥夺了去,十年来依然念念不忘,不管旁人如何劝说,她初心不改,驸马人选非魏玠哥哥莫属。三年前在中秋宫宴上,她当着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面要求圣上赐婚她和魏玠,自以为当众逼婚,胜券在握,哪知圣上居然当场拒绝。”
“你猜为什么?”贺轻容掩着嘴,难藏讥嘲之色。
孟晚溪慢悠悠地把挑拣好的香料放进盒子里,“魏大人知道她会这么做,所以一早与圣上说过自己并无做驸马的意愿。”
猜对了,贺轻容反而因为她对魏玠的了解,不高兴地冷哼,“确实如此,圣上私下里告诉公主另择良婿,但公主就是死脑子,非卿不嫁,以至于行事越来越疯癫,谁敢缠着魏玠哥哥被她知道了,剁碎了喂狗都是轻罚。如果她不是嫡出公主呀,十个脑袋都不够她掉!”
贺轻容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要孟晚溪知道敌人有多么强大恐怖,可孟晚溪居然有闲心整理香料,烦躁地一把推开盒子。
“长乐公主远离皇宫安乐窝,不辞辛劳也要千里迢迢追随魏玠哥哥,势必要得到他的人和心。所以今日这么一闹,你还不清楚自己身处怎样的绝境里吗?!”
孟晚溪平静地抬眼看她,“你与长乐公主是表姐妹,你不帮着她追求魏大人,反过来要我和你联手对付她,不觉得更荒唐吗?”
“砰!”贺轻容一巴掌锤得桌子快要散架。
孟晚溪默默护住自己的香料。
“表姐妹又如何?就算我和魏玠哥哥是兄弟之情,她眼里也容不下我!”贺轻容深吸一口气,随后震声道:“我绝不容许这样一个疯婆子霸占魏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