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素材发出去后，宋棠并没有说明自己要做什么。
她知道，男人一定会沉不住气回复。
毕竟现在可算是赫君衍的表现期呢！
很快，赫君衍回复了。但他也是拉不下面子，只回复了一个问号。
宋棠扑哧一笑，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耐心的点点。
“这是当初那个神秘师父给我留下来的,我希望你帮我查一下。”
当初比赛看到齐韵的作品，勾起了宋棠关于当年的回忆，她曾将神秘师父的事说给赫君衍听。
“不是说想帮我做点什么吗？现在我就需要。”
宋棠的话语，介乎于撒娇和求助间。
赫君衍第一反应便是十分受用，急忙回复：“当然可以。”
宋棠那边只回了个“谢谢”，赫君衍已经紧锣密鼓的准备调查。
甚至，放下手机的瞬间，他满心欢喜。
被宋棠需要的感觉，好像填补了他心中某种空缺。
这件事赫君衍吩咐给特助去调查，自己也找了一个信得过的专攻网络信息的好友。
最终,点开好友发来的链接，是一个国外的画展网站。
宋棠给的那些元素，在这个画展中都能找到原型，甚至是是作品本身。
因为这个画展的主题就叫“残缺”。画展中展示的每一幅作品都是单一元素，看起来像是未完成的作品，可是偏偏又装裱好了展出，整个画展便呈现出一种小众诡异的风格。
紧接着还有一系列关于“残缺”画展的报道，是说当时这个画展引起了小范围讨论。
对好友道谢后,赫君衍对着这个画展的网站看了许久，又盯着那些报道，最后选择将这些拷贝下来。
等宋棠看完，先是震惊得失语，而后看向赫君衍：“画展，诡异，联系起来，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事？”
赫君衍的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你是说，令容家老太太精神失常的那场画展。”
从度假山庄回来，那位老太太的身影和宋棠的身世之谜，却还盘旋在两人脑中。
宋棠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是时候找容家聊一聊了。”
赫君衍当即表示：“我来联系容铖。”
他的“勤快”让宋棠忍不住抬头，笑着揶揄道：“怎么，这么怕我和别的男人有一点接触？”
赫君衍表情微微一变，却并没有心思被戳破的尴尬，反而笑了一下：“既然你知道，以后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别让我吃醋。”
宋棠微微一怔，随口说：“开始嘴贫了？”
心里却有种奇异的甜蜜，就好像是，赫君衍真的开始追求她了一样。
赫君衍已经去联系容铖，因此并未注意到宋棠泛红的脸颊。
挂了电话，他从容道：“约好了，到时间我们去见一面。”
隔天。
黑色的布加迪驶入一处别墅区停下，宋棠下了车，看了赫君衍一眼，“就是这里？”
“是。这是容家的一处别墅。”赫君衍照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可回答宋棠的口吻还算是温柔。
管家开了门，按照容铖的吩咐将二人带进去。
“容先生。”
宋棠简单问好，便直奔主题，拿出平板拨弄几下，“你看一下这些东西，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容铖只知道二人有重要的事谈，视线落在平板上，片刻后便凝重道：“这是当初那幅画展！”
闻言，宋棠和赫君衍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容铖往后翻看，电子相册里都是那些画展作品，各个元素简单而诡异。
“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
宋棠从容道：“是从一个国外画展，所以才想到你当时的说法。不过，我们来是想问，老夫人是看到哪些元素时出了状况？”
“这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么？”
容铖皱眉，显然对自家的事不是很愿意开口。
宋棠迟疑片刻，才诚恳道：“容先生，那天你跟我说起我和宋家、容家的渊源，我和你此刻的心情是一样的，半信半疑。唯一的办法就是信任对方，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些关键信息，请你告诉我。”
看着宋棠，容铖沉吟片刻，终于让步：“好。”
“那天是我陪同奶奶去看画展的，所以我清楚地知道全程。”
容铖下定决心后，一边皱眉回忆着，一边严肃地点出其中的元素画。
“……这些是我可以确定的。”
他点出了七八张画，宋棠全部做了标记，并且又开了一个新的相册存放，“好，我知道了。”
赫君衍一直沉默地观察着，这会儿开口：“这些画有什么共通的元素么？或者，从中能不能看出一些端倪？”
容铖摇摇头，苦笑着说：“这个画展让我奶奶状况变得糟糕，如果我知道其中的玄妙，我早就去处理了。”
“事实上，画展回来后，我甚至没有想到要去调查。”
这个难题只能交给宋棠和赫君衍，但他们二人也同样不得章法。
宋棠秀气的眉头拧成疙瘩，盯着那些元素画，看了许久还是摇摇头：“就算我是个设计师，每次都会面对大量的元素，可我暂时也看不出什么线索。”
赫君衍拍拍她的肩膀，将她一缕发丝拢到耳后，“别急。我们慢慢调查。”
看着二人在自己面前亲昵自然的互动，容铖眼底浮现出一抹幽暗的光，但转瞬即逝。
而宋棠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只是抬头看向容铖，“那容先生，你能描述一下那天老夫人的情况吗？你是如何发现她精神状态……不对劲的？”
说着，宋棠还是挑选了一个委婉的用词。
容铖也顺着回忆，而后说：“我记得，她看到一些画后，整个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无神，像是被操控了一样，走动和呢喃，甚至还想大叫。”
宋棠听着，脑海中浮现出的场景，却赫然是那天决赛时，大众评审团暴动的场景！
此时，赫君衍也想到了什么。
“决赛那天，我在中控室，看到那些人似乎也是如此。”
宋棠脑海中仿佛有灵光猛地一闪，她当即抓住赫君衍的袖子，“我们得去工作室看看。”
赫君衍微微颔首，随即看向容铖。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容铖知道他们应该是想到什么，便站起身来，“好，我可以一起么？”
宋棠觉得这件事和老夫人也有联系，不假思索地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