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片刻,眼前隐约出现了一点光亮。
这一点光亮就像是救命的那一根蛛丝,让大家一下子充满了力量,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强烈的求生欲让我们速度变快,竟让不紧不慢追在我们身后的那些鬼东西,和我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那种仿佛踏在人心上的声音终于没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越往前走那处越亮,终于我们走进了那处光亮。
光亮后面是一片更大的山洞。
洞里有条地下暗河,河水静静的。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更大的山洞,等看清楚全貌后,原本生出的一线希望瞬间破灭。
这个山洞竟然是封闭的,除了这条看不到延伸到何处的小河,完全看不到其他通往别处的路。
按理说有流水就有出路,再加上山洞里有氧气,应该不是完全封死的啊。
我赶紧走到河边,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水流的方向。
看了半天,却愣是看不出这水是流往哪个方向的。
我从身上扯了块碎布下来放进河里,想要看碎布往哪个方向飘,却惊惧地发现那块碎布直接沉入了河水里。
卧槽!
这可是能浮在水面上的布料,为什么会沉下去?这河水有问题!
其他人很显然也看到了,一脸不敢置信地围了上来,纷纷不信邪地将撕下来的衣服,还有个同事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丢到水面上,可无一例外地都沉了下去。
河水遇物即沉,那岂不是会游泳也游不出去?
这一瞬间,仿佛救命的蛛丝一下子就断了,所有人重新陷入绝望之中。
希望之后的绝望,比一开始的绝望更让人崩溃。
有心理素质差些的同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竟垂着头轻声啜泣起来。
好歹也是个男人,实在让人有点看不下去。
“言汐,怎么会这样?我们还能出去吗?”李莎拉了拉我的衣角,也是一脸的沮丧,“还有叶主管他们,你说他们会不会也已经……”
“不会的。”我开口打断她,“他们会来救我们的。”
这是到现在为止,唯一能让大家坚持下去的希望了。
要是他们也出了事,那我们这些人大概就真的没什么活路了。
就在河边短短的功夫,身后那些‘咯吱咯吱’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很快就看到了那些贞子影影绰绰的身影。
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这么深的山洞都追来了。
很快,这群奇形怪状的贞子们身形就显了出来,不紧不慢地像壁虎一样爬行着追了上来。
他们就好像真的知道我们跑不掉一样,完全不着急,甚至还有些悠闲自在的感觉。
但即使他们爬的再慢,没过一会还是爬出来了一片。
他们以我们这群人为中心围了上来,距离越来越近,五百米、四百米、二百米、五十米……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惊恐又绝望,却再也不说出一点声音。
死亡的迫近让我们几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快要靠近河岸的那一刻,他们居然踌躇地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前爬。
我看着他们空洞洞的眼睛,总觉着他们没有在看我们这群人,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河水,好像里面有什么。
意外的,我竟觉着他们似乎有些畏惧那条河,仿佛河里有什么比他们更可怕的东西。
于是他们以河岸中心,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我们这群人团团围在了中间,再次趴着不动了。
哗啦啦……
一阵熟悉的河水波动声音,与我昨晚在河边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不好!
我暗道一声,正要提醒大家离开河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河里哗啦一声,一下子冒出了一大片鱼骨,正好就是昨晚见过的鱼骨群。
难怪那些‘贞子们’不敢过来了,就凭这些鱼骨啃东西的速度,就算再多的‘贞子’肯定也不够它们啃的。
尼玛!
前有贞子,后有鱼骨,我们这次绝对是死定了!
鱼骨群步步紧逼,贞子们又堵在河岸边,就算是多次历险的我,此刻也是绝望无比。
难道我的小命真的就要断送在这个山洞里了吗?
此时此刻,还有谁能救我?
绝望中,一个身影却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龙泽……
以前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会来救我。
这一次呢?
他给我的玉铃铛还在我手里,如果我用它来叫龙泽救命,他还会出现吗?
可我昨天才说不过不想依靠他,为此还把他给气了个半死,现在就向他求救,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我犹豫着,拿不定主意。
就在我犹豫的功夫,鱼骨群已经上了岸,靠近了我们这些人。
同事们一脸绝望地聚拢在一起,个个面若死灰。
不!
我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就算为了其他同事,我都要试一试,哪怕事后被龙泽嘲笑死。
我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想过龙泽也有可能不会出现。
就在我的手指刚碰到铃铛的那一瞬间,我大脑突然灵光一闪,手指顿时停了下来。
鱼骨,贞子,除了会吃人啃人,似乎都没什么智力,为什么不能让它们自相残杀,这样我们这些人也许可以寻机逃命。
我从未这么激动过,为自己想出来的这个办法而兴奋。
可怎么让它们两边打起来,这似乎是个难题。
尤其是贞子那边,它们似乎察觉到了鱼骨群危险,并不想跟鱼骨分一杯羹,甚至还有退走的打算。
有什么办法能引诱它们与鱼骨群开战?
我大脑飞快开动着,目光不经意地扫到了我被朱友脑袋咬伤,后又被白以墨包扎好的胳膊上。
对了!
血!
我的血!
上次在酒店里,听龙泽和白以墨的意思,似乎我的血对很多鬼物来说有很大的诱惑力。
就是不知道这诱惑力能不能大到让‘贞子们’与鱼骨群争夺的地步。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扭头对紧跟在我身边的李莎急切地说:“把封炎的匕首给我。”
封炎送的防身匕首,片过生鱼片之后,他又给了李莎,大概也没打算再要回去。
李莎边哆哆嗦嗦往外掏匕首,还边问我:“你……你要匕首做什么难不成要和它们打一架?”
我一把匕首夺过来,也不跟她废话,举起左手,用匕首在掌心里用力地划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