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寒假。
飘落的雪花与呼出的寒气是社会中的主旋律，几个调皮的孩子在小区里舔舐着铁栏杆，试图尝到甜甜的味道，最后却因为贪心与好奇像是被捕捉到的昆虫一样牢牢地沾在了栏杆上，哭诉着像是垂死的幼崽一样试图获取双亲的帮助。
蠢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江纯一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他正要赶往超市购买一些吃喝应付今晚的伙食。
李秀娥今晚有事，出去了，看来是彻夜不归的节奏。看起来她好像是有什么正事，但是江纯一深深地相信自己的老娘只不过是奔向了一个美妙的地点享受一个四人帮制造出来的美妙的夜。
“胡了！”
自己母亲的话语时不时还会在江纯一的耳边回响。
随便挑了两包现在还没涨价的薯片，江纯一看了看货架上的饮料，试图找到自己最喜爱的雪碧，但是他的眼睛还没等捕捉到雪碧那绿油油的光辉便被一个奇怪的饮品给逮捕了。
那是……
“雪葩？”
“啤儿茶爽？”
江纯一看着手里的饮料啧啧称奇，他没想到早就停产多年的饮品会在这里出现，其实想想也很正常，毕竟他重生了，一切都倒退回过去了。
现在的啤儿茶爽可还是如日中天的状态，停产是不可能停产的，这辈子不可能停产的这个样子。
江纯一呵呵笑了一下，难得想要重新品味一下这屎一样的饮品味道，便顺手将手中的啤儿茶爽放进购物框里，自己再去挑了几袋方便面，就结账打道回府了。
走进家门，打开厨房的灯，江纯一娴熟地把围巾绑在自己的身上，打开橱柜取出黄橙橙的鸡蛋，在这个天气之下，即便不把鸡蛋放进冰箱里，也能够长时间地保存这些小可爱们。
开火，烹饪，水咕噜噜地像是白莲花一样在热量的催发下盛开，江纯一在水蒸气中有些花了眼，他打开一旁的塑料袋，取出今晚的晚餐，哼着歌打开包装袋，取出凝固了的酱包，再拿出跟七年后相比简直是大放送的菜包与粉包。
“嗯，看起来不错。”
打个鸡蛋下锅，在咕噜噜的声响中，一个澄黄透亮的荷包蛋漂浮在水面上像是天使一样上下起伏，江纯一见状，把面饼用筷子压到水底，等待着盛开的面条从水下崛起。
菜包，粉包，酱包。
方便面三剑客在面条盛开后如同蜜蜂嗡嗡地涌进了锅中，将原本清澈的水与蛋染上了别样的美色。
关火，收锅。
江纯一把面条放进碗盆里，用脚踢开厨房的门，捧着碗晃悠悠地进了客厅——当然，他也没忘了把厨房的灯关上。
省电第一。
“吸溜吸溜……”
面条响脆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着，江纯一贪婪的嘴唇吮吸着每一滴鲜艳欲滴的汤汁，碗中橙黄靓丽的鸡蛋被戳破，些许溏心缓缓淌出，融化在面汤里……
难得清闲……
江纯一吃饱喝足，拿着根牙签不知道在挑着牙缝里的什么东西，看起来痞子气十足，也不知道在家里这片狭小的客厅里他在装大爷给谁看……
饱暖思淫欲，这句话确实不假。
江纯一感觉自己的腹部有个小火炉在轰隆爆发着灼热的气息，他自觉好像有些憋得慌，但是邱静雯又不在身边，没法拉过来一顿亲搂抱，这真是令人非常绝望的事情啊……
江纯一叹了一口气：“唉……”
“我现在也是个青春期的小男孩了啊……”
“整天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男人的躁动只有男人懂，其他人是不会明白这种“快乐”的，这是只有在深夜孤独的男人才会明白的事情。
没办法，江纯一只得坐着消消食，然后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拿起已经盆干盘净的食具，溜溜达达地把这些餐具扔进厨房的水池子里，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他可能还会戴上塑胶手套然后挤点洗洁精把这些餐具清洗一下。
但是自己的老娘还活着……
活得还好好的……
根据以上的一点原因，他开始变得懒惰了……
所以他不屑地看了看等待他临幸的“妃子”们，然后像是个游手好闲的青年一样晃回自己的屋子里，打开三年五考。
“唉……”
“做吧……”
江纯一非常无奈地扒开笔帽，像是个普通的高三学生一样开始做题……
倒不是他不想用苍白空间的超能力来做题。
而是苍白空间的能力……
过于高大上了。
完全无法应付这种小题。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举个例子，江纯一刚开始的时候选择了数学家附身在自己的身上，期望自己能够把这些狗屎不如的试题全部斩于马下……
结果呢……
嗯……
不太尽如人意。
试题都有答案，而学生们最害怕看到的就是答案里，在这题的答案处写个“略”，然后仅仅给你个正确答案的数值，没有任何步骤……
苍白空间的能力大致也如此……
数学家江纯一看了一眼答案，就知道这题得多少了，而且保证肯定是完美无缺的正确，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可是……
没有过程啊！
整个过程就像是把大象塞进冰箱一样抽象！打开冰箱，塞进大象，关上冰箱……
打开题目，获得答案，写上答案……
但是……
过程呢？
没有。
自此以后，江纯一就再也不用苍白空间的能力来做题了，因为用这种做题只能得到……
一坨屎……
不过也有好消息。
那就是这种能力和选择题，填空题，判断题有着非常完美的相性，因为它们本就不需要任何过程，仅仅只要一个正确的答案。
那么江纯一就能给出正确答案。
除此以外，这种能力还可以使用在英语、地理、历史等等学科上的其他题目上，只要是不需要给出过程的题，江纯一都能够完美地答对。
这也是为什么江纯一敢于跟邱静雯说，她去哪，他就去哪的底气所在了。
正所谓填空全无敌。
但是很不巧，今天留下来的作业都是大题……
江纯一必须得硬着头皮做了……
苍白空间的超能力在使用后确实会短暂地附在他身上一段时间，这的确不假，但是还是那句话……
他给不出过程。
附什么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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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考，赶考，二考。
没日没夜的考考考围绕在江纯一和邱静雯的身边，让他们不堪重负。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了……
园丁也知道，黎明前的黑暗不可怕……
真理会·地下研究所。
看守者爱丽丝咬着指甲，焦躁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难以形容的毁灭气息在整个研究所内弥漫着，似有似无的阴影在可怕的狭小角落里扭曲着……
这是一扇门。
刀削斧砍般的花纹燃烧着可怕雾气在非金非木的躯体上盘旋，永无休止的嚎叫从没有打开的门缝里依稀地飘出来，那些恶臭又肮脏的肢体在冰凉的门板上扭动着……
这是……
“真理之门。”
爱丽丝喃喃地说道，她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着，满是痛苦的感觉在她身上游荡着，所有的感官都在向她发出慑人的恐惧……
“跑……”
“快跑……”
脑海里传来了似有似无的低语，那些拼凑而成的可怕字句在脑海中盘旋游荡，时不时还有针扎似的剧痛支配了爱丽丝的大脑……
“门……”
“开了吗？”
爱丽丝试探性地前进了一步，这一步落到无尘光滑的地面上却仿佛像是触动了什么可怕的机关，门上的扭曲肢体爆发出了尖锐的嚎叫，像是离弦的箭弹出自己，裹挟着腐蚀性的绿色粘液与黑色的黯光冲击而来。
爱丽丝眼瞳猛地张大，极端的恶意像是蛇一样禁锢着她的身躯，让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面如此剧烈的张狂恐惧。
一动不动……
沸腾着的触手与肢体穿过了爱丽丝的身体，就像是穿过了海市蜃楼一般……
它们……
没有伤害到……
爱丽丝。
“呼……”
爱丽丝见到这种情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幸免于难的神色溢于言表，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门了，但是每一次见到门，她都会像是最卑微的幼崽一样。
恐惧到无法呼吸……
恐惧到无法行动……
恐惧到无法自我……
“真理的力量，如此强大……”
爱丽丝放开了自己的心扉，一步步地如同最伟大的勇士一样靠近了门……
她要摄取真理。
无上的真理！
只有这样，植树人的计划才有成功的前提。
终极计划才能更接近成功。
除了她，没有人能接近真理之门。
只有她才能做到。
因为她是爱丽丝。
她是看守者。
真理之门的看守者……
就这样，爱丽丝强忍着不灭又阴冷的低语，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将手缓缓触碰到了那沸腾着烟雾的可怕之门……
“哗！”
“哗！”
“哗！”
原本丑陋腐烂的门框仿若尸体一样沉浸在了恶毒的瘴气之中，它爆发出了……
最为可怖的……
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