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根本不相信我说的,仍旧抬头看向柴昱,柴昱点点头,接着说道:“更麻烦的是,这个巨型的蛊皿中还下了降头。”
“什么是降头?”孙子问道。
柴昱使劲吸了口烟,有些犯愁道:“降头术是在南洋地区盛行的一种巫术,和蛊术有些相似,只不过施展这种术时,还要加上大量咒语。”
“阴阳降头草是用阴阳草来下降头的,落将后会在人体内悄悄滋长,到一定数量后,便会以疯狂的速度爆发,导致中降者发狂而死,死时阴阳草会透体而出,尸体如同稻草人一般。这类降头是目前降头界最为难解的“绝降”,中降者只有等死一途。”
其实关于降头术的来源还有一个说法,柴昱可能没时间说。据民间传言,降头术是从印度教传来,当年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
当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罗的湄江河上游,乌龟精化做渡船,行至河心时突然发难,想害死唐僧。
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全部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分大乘的“经”,还有一部分小乘的“谶”,被水流带入暹罗,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分“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啊?!这,这,这具尸体就是中了阴阳降头草?”一个胆子比较小的伙计,吞吞吐吐的问道,说了一半突然又像似反应过来了:“哎,不对啊,柴大哥不是说中了这种降头必死无疑吗?怎么,它还活着?”
痞子一瞪眼,满脸鄙夷的骂道:“傻×,你哪只眼看它还活着,已经死的挺挺的了,挺的都能动了!”
柴昱没有理会两人,接着说道:“这具尸体被丝罗瓶下了血咒,形同僵尸一般有了攻击性,只要被它划伤便会中这种绝降。”
丝罗瓶是暹语译音,是指修行降头术到邪恶一面的降头师,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据说当降头师修炼成丝罗瓶后,能将自己的头连肠带肚一齐脱离腹腔,腾空而出,其飞如疾矢,咻咻风声过处,便是降头师的夜游魂。
他的灵魂出游,必在晚上午夜睡时。因为丝罗瓶每晚出游,便变成无主游魂。带肠肚出游,肚子时常饥饿,到处寻找小孩遗粪充饥。
凡粪被吃的小孩,命运会衰败,不死也病,或遭劫难。所以南洋人当小孩在屋外大便时,家长们便教小孩子在大便后,拾取小树枝或草枝,打十字形,放置粪上,这样丝罗瓶便不敢吃它。丝罗瓶出游,须在鸡啼,曙光未露前回来,过时便死。
栗叔叹了口气:“稀下地!够狠!这不要致老子们于死地嘛!钱坤这老小子,竟敢带老夫笼子!”老家伙一生气,带出了满嘴的长沙方言。
柴昱猛然一怔,瞪着栗叔道:“二爷,你也怀疑钱坤他们根本就没进来?”
栗叔摆摆手,显然不想提这事:“先别管这个了,想办法出去再说。”
“看这个出水口,应该没法从这儿下去了。我想其他几间地宫应该也有类似的出口,如果都不行的话,那只能原路返回,从长计议了。”柴昱用一种很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眼栗叔,似乎在埋怨他情报不准。
看着两个主心骨都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我真后悔跟着他们下来,先不说能不能看到我老爹了,能否顺利原路返回都是问题。
如果真要原路返回的话,那可就他娘的郁闷死了,从下来到现在已经死了好几个人,最后可就全都白死了。想起大城,我就觉得可惜。
众人用了三根绳子将银棺一圈圈缠了起来,以免里面的稻草人再跳出来。丢下这口银棺,大伙急忙朝其他地宫跑去。既然这是一个巨大的蛊皿,那对我们来说可就凶险至极,不宜久留,所以众人的行动速度也就快了很多。
就在大伙跑到临近的一个交叉口时,突然一个伙计指着通向中央墓室的方向叫了起来:“谁?是谁?!二,二爷,那儿好像有人!”
众人被他这么一喊,齐刷刷朝墓道中看去,哪有什么人,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柴昱催促道:“二爷,别耽误时间。”
“别疑神疑鬼的,赶紧专心找出口!”栗叔对大伙喊了句,当即带着众伙计朝另一个地宫方向跑去。
我总觉得十多人挖这么一个小坑,根本施展不开,有点太浪费劳动力,更浪费时间。所以当即跑上前去,跟栗叔商量了一下,看能不能将人分成两组,分头行事,这样就能节省一半的时间。
开始时,栗叔并未同意,认为此刻大伙不宜分开,在一起更加安全。但后来看着只有三四个人挖坑,其他人只能站在一旁围观,这才同意下来。
清点了一下人数,加上栗叔在内一共十五人。没等栗叔分配,吴高、三疤主动请缨前去查看另一个地宫。紧接后面又有六人加入了进来,加上我一共七个,后来吴佳依也跟着过来了,总算是有个能说的上话的了。
八人飞快的回到墓道交叉口处,转而朝临近一个地宫跑去。一路上还算顺利,并没有我们预想的会遇到什么麻烦。
大伙麻利的进了地宫,很容易将银棺旁第一块石板启开了,吴佳依和三疤负责把风,剩下的我们六个轮流行事。
不得不说,这伙儿人虽然盗墓不怎么专业,力气倒还是有的,不像我没怎么锻炼过,挖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吃力,速度跟着降了下来,站在一旁的吴高随即把我换了下去。
就在六人干的正顺手的时候,突然银棺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棺盖倏然弹动了一下,吴佳依随即对三疤喊道:“三疤、钱先生快点把银棺绑上!你们五个不用管,接着挖你们的。”
没等她说完,我和三疤已经跑了过去。幸好银棺下方都有四个垫脚兽,使得绳子能够轻易从下面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