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乔桂花有注意了,她阴沉着脸踩_上石台阶,去敲乔忠家的门:“老二,你听到没,还不快点去找玉儿把话说清楚,叫她不要让冯大贵开会,丽丽可是你亲侄女哩,你不顾他们小辈,也要顾一顾你姐姐的脸面。”
乔菊叫道:“弟弟,就当我这做姐的求你了成不?”
坐在屋里的乔忠重重地吸着旱烟,他的眉头都拧成了结,自己女儿说的话他当然相信,可是从人性的角度来想,他真是不敢相信陈丽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爸,你要干啥?”刘兰看到乔忠突然站了起来,就压低声音问,生怕屋外的人听到。
“我去找玉儿问问清楚。”否则这一窝女人一直在屋门外哭哭啼啼的,家里他也呆不下去。
“爸,我也要去。”乔小志连忙说。
却被刘兰一把拉住了:“你小孩子不要凑热闹,呆会你奶奶和大姑连你一块儿骂。”
刘兰再压了压声音,对乔忠说:“别去哩,我觉着这件事情是玉儿说谎话。”
乔忠吃惊地瞪眼看着她:“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相信。”
刘兰说:“我只是觉着丽丽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你要去找玉儿也行,告诉她,叫她自己去生产大队里找到冯大贵,今天晚上那个会不要开了吧!何必闹得大家脸上这么难看呢,死丫头只图她一时的痛快,看似是让丽丽丢了脸,可是以后,你妈可不会少给我脸色看。”
“不可理喻。”乔忠愤愤地看女人一眼,拉开了屋门。
正在张着嘴哇哇哭的三个女人蓦地止住哭声,乔桂花连忙一把拉住乔忠的胳膊:“老二,听妈一句话,今天晚上这会千万不能开,你去告诉玉儿别做蠢事儿,都是一家人,窝里斗传出去叫人笑话。”
“咋啦玉儿做的就是蠢事儿,你们口口声声说一家人,当初往她水里下药的时候是一家人干的事儿吗?为这事还害得我的玉儿嫁进了傅家,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哩,还有啊丽丽,你听好了,如果那天真是你推玉儿下的坝,那别说玉儿不饶你,我这个当舅舅的一样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乔忠抽回自己的手,留下一句狠话后就出了院门。
乔忠甩手走掉,刘兰顿时成了枪靶子,乔桂花把所有的错都堆到她这个做母亲的身上,骂她不会教女儿,从头到尾好一通数落。
乔菊却在一边做好人,哭哭啼啼地求她:“弟妹,丽丽可是叫你舅妈的呀,如果今天晚上真的开了会,她以后还咋在村里抬头见人,你就去管管玉儿吧,总不能为了她一时想出口气,把丽丽这一辈子给害了吧?你好好想想玉儿为啥要这样做,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的吧?还不是玉儿她,她心里还有刘子海?”
刘兰窘迫地揪着衣角,乔玉儿喜欢刘子海这事儿还真是村里人都知道,虽然她眼睛看不见,可是听到刘子海的时候那扭扭捏捏的态度,明眼人心里都清楚。
要说现在突然不喜欢了,她这个当妈的也不信。
可是想想,胖乎乎的乔玉儿哪点和人家陈丽丽比?
“姐,我,我会找玉儿说说的。”刘兰只好把答应下来。
在娃娃亲这件事情里,错的一方原本是陈丽丽,她算是撬了自己表妹的未婚夫,可是因为两个姑娘之间的差距太大,恐怕在许多人心里都会理解刘子海的选择。
反而,乔玉儿成了错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