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丁窝着一肚子火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其他人连忙说:“马同志,你回来了,伤咋样了?”
“不要紧吧?”
乔玉儿忙道:“马同志,你为了劳动让自己受伤,是我们的榜样,我们要向你学习。”
话完她就带头鼓起掌来,还呦喝着另外三位:“鼓掌呀!”三个人一头雾水地跟着她鼓掌。
马小丁满头黑线地走到他们面前,压了压手:“行了,做事情去。
“是。”
乔玉儿一声响亮的答应,把马小丁吓得心脏一缩,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真恨不得上前去掐死这个女人。
傍晚下工后,不用再值夜的乔玉儿抱着被子回去了傅家。傅芳正在做饭,可她的心情一点也不好,所以乔玉儿进院门的时候叫她,她也只当没有听见。
乔玉儿微愣了一下。
她径直回到了屋里。
傅国伟连忙来帮她接被子,笑得露出好看的牙:“回来了?”
“妈咋了,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你陪我在猪厂,所以她不高兴?”乔玉儿看了眼窗外,心里也老大不舒服,如果真是那样,那她也冤枉了吧,又不是她叫傅国伟去陪自己的,再说他在屋外,她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哪知傅国伟却摇摇头:“不是,据我所知,她是在生气你今天背着马同志满大村子的跑。”
乔玉儿听完傅国伟的话后心里还一暖:“原来妈是在心疼我背人。”
傅国伟有点蒙:玉儿,其实她大概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好吧!”
乔玉儿抽了抽嘴角,她深知要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得有多难,所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说服傅芳,不如先缓缓,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跟她聊。
至于傅国伟,她到想当面问清楚:“那你呢,你也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哪有那么迂腐,知道你是在救人,不过我心里不痛快的是猪厂里也有男的,为啥叫你一个姑娘家背马小丁,他多重啊!”
“没事儿,我就是要叫他欠我的情。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傅芳从外面进来拿盒,那脸色确实像要阴出水来,可见她心里有多不高兴了。
吃饭的时候更是一句话不说,只到乔玉儿准备收碗的时候才听到傅芳叹了口气:“国伟呀,你说那天你们在鸡场里弄坏的那些鸡蛋钱可咋整呀,二十块,你叫我到哪儿拿去?”
二十块钱在这个年月里算是一笔不小的巨款,对于公分刚刚够糊口的农村人来说,想要把这笔钱还上,那可真是一个一眼看不到头的黑洞。
傅国伟说:“妈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乔玉儿也说:“别担心。”
其实这件事情她心里有数,从历史时间来算,眼下还有大概三个半月的间分产到户的政策就落实到杏花村一带了,到时候她要出去做点小生意也容量,不像现在似的不小心就成为投机倒把。
“啥叫别担心,你们不当家做主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哪晓得二十块钱要还完得到什么时候?”傅芳突然发火地把碗重重放到桌面上。
其实她心里原本就来气儿,现在不过是一块儿倒出来发而已。
”妈,我们怎么不知道眼下要攒到二十块钱有多难,可是你这么急有啥用,这笔钱只能慢慢还,还好村里人理解咱。
傅国伟只想要让母亲别再做这些无用的着急,村里的欠债的人不止他家,而且除了慢慢还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所以着急并不管用。
可傅芳不是这么想的,差着生产大队钱,她感觉自己在冯大贵面前总是有种指不起头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