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做梦做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推,她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一点也没有料防到,就像美梦里突然跑进来一只恶魔似的,她吓得整个人从侧边一歪,扑通倒到了地上。
傅国伟来不及回答母亲的问题,看到乔玉儿摔倒居然奇迹般地支起了上半身:“玉儿,玉儿你没事吧?”
傅芳在一边却急着叫:“国伟,你躺下,你的身子骨还不能动。”
摔到地上的乔玉儿晃了晃大脑袋,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想起来,原来这里是傅家。
她回头看到傅国伟一脸关心的表情,立刻高兴地跳起来:“傅大哥,你醒了?”
话完就扑过去佣抱住傅国伟,发自内心的叫道:“你吓死人哩,终于醒过来了,太好好太好了。”
傅国伟被她勒得难受也高兴,温声安慰她:“我没事儿,就是一口气憋住了而已。”
“玉儿,你快点放开国伟,他身子不好,你别这么使劲儿。”傅芳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妈呀,这丫头太粗鲁了,儿子那身子骨哪受得了她。
乔玉儿听到婆婆在吼自己,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她连忙坐直身子。
傅国伟安慰地笑:“玉儿,你别跟我妈一般见识,她就是性子急。”
站在一边的傅芳百般滋味儿。
这才哪跟哪呀,怎么就有点护媳妇的味道。
只能道:“国伟,你好好躺下说话,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得好好休息才是,妈去给你端鸡汤。”
傅国伟现在还不知道乔玉儿已经嫁给自己,等母亲出去后,他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胖姑娘,真是越看越喜欢,就像一个福娃娃似的。
“玉儿,在鸡场的时候你也中了毒,现在没事了吧?”
乔玉儿一惊:“你知道?”
傅国伟轻轻抿唇:“我猜的。”
他做势要躺下去,坐着确实废劲儿,全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乔玉儿连忙帮他正了正枕头。
“玉儿,谢谢你还来看我。”
乔玉儿刚要开口,傅芳突然站在门口叫:“玉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刚才出去打鸡汤的傅芳心里突然有了另一种想法,原本她对乔玉儿并不太满意,可是为了冲喜不得不接受这门婚事,还害她去老乔家下跪。
可是眼下,婚事才过去三四个小时呀,儿子就醒过来了!这说明啥?
很有可能是她自己性子急多走了一步,如果再稍微等等呢,他们傅家也就不会娶这么一个瞎子进门哩。
傅芳这么一想,心里就堵得慌。
她连忙进屋把乔玉儿叫到院子里小声交待;“玉儿,国伟的病刚刚有些好转,我看怕是有救哩,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跟他说你今天嫁来傅家给他冲喜的事情。”
“为啥?”乔玉儿不解。
“因为以前国伟就一直反对冲喜,他说这种事情是封建迷信,做不得,所以我害怕他知道你是来冲喜的,会生气,你瞧他那身子,还怎么经受得起再一次受刺激,唉,算了,反正你也看不见,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国伟醒是醒来哩,可脸色不大好,这种大喜大悲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
其实这门婚事对乔玉儿来说更像是还恩情,还心债,也可以说,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当初傅国伟把她从坝里救上来,这是她欠他的救命之恩,现在受到她的连累害得他昏迷,这是良心债,所以乔玉儿并没有难受,她很坦然地接受了。
“好,我知道了!”
“那就这么说定哩,在国伟面前,你就叫我婶子。”
这也变化得太快了吧!
不过乔玉儿满不在乎,既然傅国伟醒过来,那就算现在叫她回老乔家也无所谓。
两个人在院子里的嘀咕引起了傅国伟的好奇,不一会乔玉儿端着鸡汤进来给他吃的时候,他轻轻地推开碗:“玉儿,我是不是活不长了?家里穷成这样,我妈去哪儿弄的鸡?”
“瞧你这劲儿头,谁说你活不长,人家赤脚医生来看过后都说你只要醒过来就没事儿,鸡是生产队里贡献的,队长说你家不容易,所以该帮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