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儿推开冯大贵的手:“现在重要的不是我的眼睛,是把我推下坝的人,伯伯,你说这事儿咋办,要不然,你打个电话给公安局吧!”
周丽丽吓得心里一缩,她不安地看向刘子海一眼。
刘子海的手心里也微微出汗,可他深知一点,当天的事情只要是没有第二个人看见,她乔玉儿就算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所以他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咬死不承认。
冯大贵这边也有自己的顾虑,本着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而且她们两还是表姐妹,闹起来不好看,更何况是这么吓人的事情。
他寻思着和稀泥。
“玉儿,你看事情都过去了好几天,你说当时也没有别的人做证人,可是丽丽这边却有子海帮她做证,她当时根本就没有去坝边,我觉着,会不会当时是你的错觉,是风吹的,又或者是,路过的小动物碰到你之类的。。”
话还没说完乔玉儿就扭头紧紧盯着他,冯大贵一时嘴有点瓢,说不下去了。
“伯伯,你这是完全不相信我了,身为生产大队的队长,我知道你也很难把一碗水给端平,可是你也不应该这样偏袒她呀,你,你们这是在欺负人。。呀,我的眼睛又看不见啦。”
众人愣住。
这气急攻心的功效当真是说来就来呀!
冯大贵吓得连忙道:“玉儿,你别着急,别着急,你的眼睛好起来才是大事,其他事情咱们都可以慢慢聊。”
“伯伯。”
乔玉儿大力地揪住了冯大贵的袖子,就像一个溃死边沿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副悲壮的样子说:“今天晚上你招开一个村民大会吧,我要周丽丽跟我道歉,否则这件事情没完。”
周丽丽那边顿时跺着脚:“凭啥?”
冯大贵这会儿早已没有任何耐性了,他压压手:“丽丽你闭嘴,没看到玉儿的眼睛又不舒服了吗?行,玉儿,就这样,今天晚上伯伯招开村民大会。”
周丽丽傻眼儿了。
她道歉,那不就说明她有错吗?
看到乔玉儿嘴边那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周丽丽气得要吐血了,顿时跳将起来一通骂,泼妇村骂,什么脏话都从嘴里溜出来。
简直听得冯大贵和一众知青们只咂舌。。
好一会儿冯大贵缓一缓,怒吼道:“周丽丽,今晚你必须道歉,就冲刚才你骂的那些话,你得做深刻的反省,简直是在给杏花村的素质拖后腿。”
。。周丽丽愣神之后,又再次大声哭了起来。
刘子海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跳出来骂那么多脏话,现在真是想帮她说两句都不知道从哪儿帮,只能傻眼地跟在周丽丽身后默默离开了生产大队院子。
“行了,玉儿,你也回家去好好休息,记住伯伯的话,你的眼睛才是大事,要是你出点啥毛病,你爸不得找我拼命呀!”冯大贵头疼地摆摆手。
“谢谢伯伯。”
乔玉儿转身的时候留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蒋吕,对放眼底那抹意味深长的光大概只有她看得懂,她连忙装做两眼发直的样子往前走。
好似谁也看不到,她直直走过的地方,站在那里拦着她的知青都连忙让路,还有知青不放心地说了句:“玉儿,你慢点。”
“哎,放心。”乔玉儿脆生生地答应。
马小丁困惑不解地问身边的蒋吕:“哥,人的眼睛看得见看不见真跟气急攻心有关?”
蒋吕拉了拉唇角:“这么说也到是说得通。”
“哎哟,那我以后还怎么关她乔玉儿,一管她气急攻心,又看不见了可咋整?”
“你没听到刚才大队长说的,他也害怕乔玉儿他爸,我瞧你呀,还是少管这个胖丫头的好,她爸乔忠可是村里出了门的宠女奴,谁要欺负他闺女,保准他得跟人家拼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