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祖搂着我的肩膀,一路有说有笑,带着我去吃海鲜大餐。
虽然我也很认同孙耀祖的话,也挺羡慕他的性格。
可一路上,我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复盘着刚刚和阮文秀的两场赌局。
试图从那些细节当中,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弄清楚,这阮文秀到底是在装神弄鬼,还是真的会特异功能这种超自然力量。
可一直等来到这海湾大酒店的餐厅。
我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依旧是觉得犹如雾里看花,云山雾绕,怎么也想不明白,越想只越觉得匪夷所思。
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下后,孙耀祖抬手招呼了一声餐厅的服务员。
服务员捧着菜单,走了过来。
“两位先生,请问需要点餐?”
“今天有刚到的奥龙,很新鲜。”
服务员给我和孙耀祖推荐着他们餐厅里的招牌菜。
孙耀祖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就全然是心不在焉了。
“哎,兄弟,现在想不明白,就别想那么多了。”
“先吃饭,听我的!”
一边说着,孙耀祖一边伸手拍了我一下,把我从沉思当中给强行拽了出来。
回过神来,我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好,先吃饭。”
“先生,您看您需要点些什么?”
服务员走了过来,把菜单打开,双手捧着递给了我。
虽然现在住在这星级酒店里头,可其实我也是个土包子。
这种高级餐厅,也是头一次来。
一看那菜单上,那些一个一个乱七八糟、还有点故作高雅的菜名,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干脆就选了一个我看着比较熟悉的菜。
“还需要别的?”
“这样,加上我刚刚说的,你先上菜,菜单留下。”
“我们在看看,然后在加。”
“好的!”
孙耀祖摆了摆手。
服务员应了一声后,把菜单放到了我面前。
菜单还是打开的,我瞥了一眼那些对我这土包子来说,太那啥的菜名。
也没兴趣接着点。
倒是孙耀祖拿过菜单,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嚯,这特娘不就是个蛋炒饭?”
“竟然还分两种,阳春白雪、金玉满堂?”
“这名字,够有意思!”
这两道菜,我刚刚也看到过。
所谓阳春白雪,其实就是蛋炒饭,没有蛋黄,那蛋白可不就是白的?
金玉满堂呢?
可不就是只有蛋黄的蛋炒饭?
“是有意思,你也不看看这价格。”
“都够你吃多少蛋炒饭了。”
“你懂个屁,野猪吃不了细糠。”
“一样来一份,尝尝。”
我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反正我觉得孙耀祖这行为,挺像是冤大头。
又点了两份蛋炒饭后,孙耀祖把菜单递给了我。
“哎,别琢磨了。”
“赶紧在点,我一把可不请客,更别说这么高级的餐厅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过了这机会,你想在吃爷的喝爷的,可指不定猴年马月了。”
“是吗?”
“那我不得,好好吃你一顿。”
“敞开了吃。”
孙耀祖拍着胸脯,一脸暴发户的模样。
我接过菜单又看了一遍,那些稀奇古怪的菜名,看着都不知道是啥菜。
看了几遍,我也就认出一个狮子头。
过了一会,服务员先送上来了一份洗碗水和漱口水。
孙耀祖见我愣着,还以为我不懂呢,调侃了我一句土包子后。
便动手给我做示范。
洗漱完了,孙耀祖拿纸巾擦了擦手,随手放到了碟子里。
我抬起头,无意间撇到了那纸巾。
却是眼前一亮。
那纸巾,是这餐厅定制的那种,上面印了餐厅的名字。
不过是单面打印的。
可这会因为那纸巾,被打湿了。
从背面,也能看到正面的字。
“难道,那阮文秀是用了这办法?”
阮文秀当时给我们泡了茶。
的确具备这个条件。
可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那纸团,是在孙耀祖手里攥着。
最后是我打开的。
阮文秀从头到尾,都没接触过那纸团。
具备条件,可她绝对没有靠这办法出千。
“妈的!”
“这都是些啥菜啊,乱七八糟的!”
“这不就一个狮子头?叫啥团圆球,弄得挺高大上的。”
“还有这,啥阳春白雪,咋看着像蛋炒饭!”
这时候,我们不远处那张桌子上,两个听口音,也是内陆来的暴发户。
正看着那菜单,大力吐槽着呢。
一旁的服务员不断给他们解释。
难道是这样?
我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看向了那边。
孙耀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不是兄弟你干啥呢?”
“这一惊一乍的!”
“咋了?那桌人,你认识?”
“亲戚朋友?”
“也许,我知道那阮文秀,玩的什么把戏了!”
我缓过神来,慢慢转过头看着孙耀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只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我都不太自信。
一点底气也没有。
因为,我想到的答案,连我都觉得匪夷所思。
孙耀祖听完后,也是一愣,随即也激动了起来。
也跟着一下子站了起来,扑过来抓着我的肩膀就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
“兄弟,你真猜到了?”
“抓到那娘们的狐狸尾巴了?”
“也许吧。”
“服务员,麻烦能给我拿一下纸笔?”
“谢谢。”
我回过头,冲不远处那服务员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那服务员给我送来了一份纸笔。
就是普普通通的签字笔和和普通的便签纸。
我拿起笔,撕下一张便签纸,随手写了一个两位数,然后往桌子上一盖。
“猜猜看,这是啥数字?”
孙耀祖傻愣愣的看着我,半晌后回过神来,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丫的逗我呢?”
“这特么咋猜?”
“你也被那南洋女人传染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拿手指沾了水,然后在那张纸的背面涂了涂。
便签纸被打湿了,我写在正面的数字,自然也能看到了。
孙耀祖看的瞪大了眼睛,然后一拍大腿很兴奋的嚷嚷道:“我想起来了!”
“阮文秀给咱两泡了茶!”
“还特么待客之道,原来她就是这么出的老千!”
孙耀祖自以为解开了谜底,抓到了阮文秀的狐狸尾巴。
可事实,却绝非如此简单。
“胖子,你忘了?”
“那纸团,在你丫手里攥着,最后也是我打开。”
“阮文秀,从头到尾都没接触过,那有机会,用这小把戏偷看。”
刚刚还满脸兴奋,自以为抓到了阮文秀狐狸尾巴的孙耀祖,立马又跟泄气的皮球似的。
“不是,既然不是这小把戏。”
“那你给我演示这干啥?”
“这还没上菜呢,你就吃饱了撑得慌?”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想的太复杂了,总觉得,阮文秀孤注一掷下这么大的赌注。”
“她一定会出千,我在旁边盯着,她出千的办法,一定很隐蔽,很不同寻常。”
“可其实,她出千的办法,没那么不同寻常。”
“简单来说,就是她让你写出了她一早给你设定好的数字,自然一猜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