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王城赌场，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不过赌场里，却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
赌客比起之前，还多了不少。
显然是之前，抓千的事以及刘婷给每个赌客多送筹码，起到了作用。
其实不光是赌场，不喜欢老千光顾。
其他到赌场里玩的赌客，同样不喜欢你这赌场里有老千光顾。
老千出千，赢的可不是赌场的钱，而是其他赌客的钱。
我也没在发现，那伙幕后老千，重新安排了赌徒，到场子里出老千。
这也是我预料当中的事情。
老千，就和小偷一样，总是会做贼心虚。
我去到办公室，王城、刘婷都在。
“兄弟，啥情况？”
“有啥眉目，你赶紧说说。”
“那伙老千，现在消停了，可咱要抓不住的话，早晚会卷土重来。”
王城的担心，不是不无道理，而是一定会发生的。
那伙幕后老千，网罗赌徒到各家赌场出老千。
不就是为了钱？
现在那些替他们出千的赌徒，被我们抓了。
打草惊蛇了，可一旦风声过了，那伙幕后老千觉得安全了，卷土重来是必然的。
“王总，我刚刚去赌厅里转了一圈，荷官这些都换了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稳妥点好。”
按照我之前的思路，那伙幕后老千，是不可能收买赌场里的荷官，帮他们出老千的。
不过王城却是秉持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把赌场里从上到下的工作人员，都来个大洗牌。
他这做法，从一开始，其实我就不赞同的。
即便现在，我改变了想法，觉得那伙幕后老千。
能提前知晓扑克牌的点数，一定是收买了赌场里的工作人员。
我也依旧不赞成王城大换血的做法。
因为这，治标不治本，甚至于可以说，一记重拳下去，完全就是打在了棉花上，毫无作用。
“怎么了兄弟，难道真是荷官吃里扒外？”
“我这都挨个仔细盘查过了，都没发现问题，有那心思的没那机会，有机会的没那胆子。”
“呼……”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也许是我一开始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才会觉得那伙幕后老千，能提前知道其他闲家、包括下一张扑克牌，会是什么点数，实在匪夷所思。”
“他们要做到这一点，也许用不着收买荷官，只需要收买一个人，就能做到这一点。”
我在快要离开苏峰赌场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新线索。
可那新线索，我始终觉得有些扯淡，我自己都不太信。
直到刚刚在饭桌上，海叔交了我一个可以试试看的办法后。
我整个思路都清晰了起来。
不是海叔教我的办法多么高明，相反海叔教我那办法，简单到了极点。
而是海叔教我的那办法，就像是一根无线的链子。
把之前种种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都一下子串联了起来。
包括我说是我从一开始，就把事情想的太复杂，觉得那伙幕后老千太神乎其神了。
也是刚刚在麻将馆里，陪着海叔、梅姨和二驴子打那一场麻将，惊醒了我。
二驴子是个老千不假，可他千术算不得精湛。
当时那场麻将，海叔、梅姨也没出老千。
最后我反而着了道，入了局。
归根结底，就是我高估了二驴子，是我想太多了。
王城和刘婷听完我的话后，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足足几十秒后，王城才问了一句。
“收买一个人就能做到？”
“不可能吧？”
“虽然咱们滇中这一块，荷官这一块，不如大奥那边严格有规矩。”
“可那些出老千的赌徒，都不是在一张赌台上玩的，就收买一个荷官。”
“不可能连其他赌台上的扑克牌点数，也提前知道吧？”
“对啊，除非他们收买的那荷官未卜先知，有透视眼。”
刘婷想了想后，也表示很赞成王城的质疑。
“我说了，他们收买的不是荷官。”
“哎，那到底啥情况，兄弟你别卖关子了成不？”
“赶紧说说啊！”
“王总这伙幕后老千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怎么出千的，我大概想明白了。”
“可你也看出来了，这伙幕后老千精明着呢，咱只有一次机会，打蛇不死不是好事。”
“这样，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明晚我给你真相。”
既然现在知道，那伙幕后老千，的确收买了赌场里的人帮忙。
可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另外收买了眼线。
这会我还没完全确定，没抓到证据，提前漏了风声。
万一那伙幕后老千收手，这笔账，可就没法算了。
见我不说，王城、刘婷虽然满脸好奇，可也没办法，只能强忍着好奇点了点头。
“行，兄弟这方面你是这个，我信你。”
说话时，王城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咱刚刚抓了人，这几天场子里应该很安全，我先回去找几个朋友，验证一下，我的思路有没有问题。”
“行，你也累得够呛，回去早些休息。”
“对了，王总，你最好把场子里之前的人都还回来，一个都不能少了，不然抓不到那伙幕后老千。”
“这……”
“行吧，按你说的办。”
我点了点头，没在说话，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让王城把被他换掉的那些荷官、服务员全部换回来。
一来是为了不继续打草惊蛇，二来是留住那吃里扒外的叛徒。
回到公寓后，我给苏薇打了个电话。
“哟大半夜还没睡，看样子这暗灯的工作够辛苦的。”
“现在这时候，我可睡不踏实，苏老板你不也没睡？”
“行了，说说吧有啥事？”
“你这家伙可不会没事打电话找我风花雪月。”
“你们那边也在彻查场子里的荷官、暗灯吧？”
苏薇沉默了几秒钟，也没否认，而是说了和王城一样的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想抓住那伙幕后老千，就先停下吧。”
“你这意思是……”
“信不信由你。”
我没给苏薇刨根问底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想了想，打开了QQ，给大学时候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留了言。
我找老同学，并不是他能帮我抓到那伙幕后老千，而是我需要他替我验证，我的思路到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