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
“李阳？”
……
坤疯子似乎又陷入了癫疯状态，梦呓似的不断呢喃重复着我的名字。
片刻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再次直勾勾的盯住了我。
“老子想起来了，之前陶芳在赌桌上，玩各打各吃分，就是输给你了对吧？”
“你是王城场子里的暗灯。”
陶芳？
坤疯子这话，也让我一下子想起来。
当初苏薇、田六到王城、刘婷赌场里，跟我和王城赌的那局各打各吃分。
当时我只知道那女人叫芳姐。
最后来，我去苏薇赌场里找杨柳做帮手。
也是这女人，想用12万，借杨柳的手杀了我。
最后是苏薇出面，顺水推舟，又补了18万，把我给拉上了她的贼船。
当时苏薇和这陶芳，就像是闹翻了。
现在听到坤疯子这么一说，也就证明了我的猜测没错。
陶芳一开始应该是和苏薇一边的。
不过现在嘛，就不好说了。
苏家这摊浑水，还真是又乱又深。
“对，就是我。”
“行，行，到是老子看走眼了。”
“陶芳那娘们输给你，不冤。”
坤疯子说陶芳输给我不冤，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就是他输给我，只是一时大意、一时失察？
坤疯子是个狠到骨子里的疯子，可他不是莽夫。
相反他很骄傲，就像上学时候，班里那种明明不怎么用工，却总能考出好成绩的‘天才’。
这种天才，是骄傲的，是让人羡慕的。
可往往这种所谓的天才，大部分都会夭折。
因为这种天才，往往觉得，我没努力已经超出别人太多。
只要我稍微努力一下，就能问鼎巅峰。
即便失手，他也会觉得只是一时大意，别人也会这么觉得。
久而久之，这种所谓的天才，就活在了美梦里。
坤疯子就是这种人。
“疯坤子，大家都是苏家这口锅里吃饭的，伤了和气不好。”
“这赌局，我们赢了，你输了，可我们出了老千，赢得也不算光彩。”
“不如暂时打住，谁也别咬着不放。”
“眼下虽然抓到了这几个老千出千的证据，可别忘了，背后给他们发短信的那位，才是正主。”
“这才是当务之急。”
“回头这事处理干净了，今晚这赌局，有怨气，咱在掰扯。”
“如何？”
我早知道，就算赢了，苏薇也不可能真让坤疯子愿赌服输、留下双手双脚。
因为她没这个底气。
苏薇是个极度聪明的女人，她比我清楚这一点。
这会她站出来，把重心转移到抓那伙幕后老千的事上。
给了坤疯子一个台阶，却也没轻易松口，将此事揭过。
反而是把这事，当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攥在手里。
这处理办法，算得上一石二鸟了。
之前苏薇压上手里的赌场，要换我代替田六跟坤疯子赌这局。
坤疯子没法拒绝。
这会苏薇给了台阶、虽然攥了小辫子。
坤疯子也同样没法拒绝。
除非他真打算留下双手双脚，以后做个人彘。
耍赖，也是赌徒一大特质。
能愿赌服输的，不多。
不然也不会有那句，赌品如人品。
“行，就这么办，这事暂时撂下，等抓到这伙老千以后，咱在掰扯。”
说完这话后，坤疯子再次抬头看向了我。
“你是王城赌场里的暗灯，现在看来，王城那场子，也被光顾了。”
“既然你抓到这些老千出千的证据，那幕后指使者，你也有线索了？”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把我是如何在王城、刘婷赌场里，成功抓到这伙‘老千’出千证据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包括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想明白，幕后给这些赌徒发短信。
让他们出千捞钱的那伙老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别说线索，就是那伙老千，有几个人，是男是女，多大岁数，我也没头绪。”
“不仅如此，先后两次，那伙幕后老千，都提前察觉到我在抓千，给手下这些赌徒发了撤退讯号。”
“像是有双看不到摸不着的眼睛，一直在背后盯着我们。”
听我说完后，苏薇、田六、坤疯子全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都是在赌场这行里头摸爬滚打好些年的老油条了。
尤其是田六和坤疯子。
自然是知道，我所说的那些，到底有多么不可思议。
可却又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事实。
“奶奶的，老子在这行混了半辈子。”
“也算见多识广了，今儿个还真特么算遇到硬茬了。”
“有意思，有意思了。”
坤疯子正喃喃自语的时候，赌场里一个‘保安’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苏爷刚刚来电话，询问有没有抓到证据了？”
“他还让我们没抓到证据别把人整死了，情况不对。”
“去，把今晚的监控录像拷贝一份，连这三个手机，给苏爷送过去！”
保安口中的苏爷，就是苏薇的堂兄，也是苏家年轻一辈子里的长子，苏峰。
苏薇也是正儿八经的苏家大小姐。
可坤疯子对苏薇可没什么尊重可言。
反倒是苏薇，对坤疯子颇为忌惮。
坤疯子能心服口服，管苏峰叫一声苏爷。
这苏峰，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打发走那保安后，坤疯子想了想，抬头看着苏薇说。
“苏小姐，你也应该回去查一下监控，对比一下。”
“回头送一份给苏爷，我这边的你需要，也给你一份。”
“这伙幕后老千不简单，这次咱恐怕真要齐心协力了。”
“行，回去我就让人仔细核查一遍监控。”
“回头把监控录像拷贝好送过去。”
苏薇和坤疯子，达成了一致。
“对了，不然你把王城哪儿的监控，也送一份来，咱们三家共享一下。”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伙老千，敢对我们苏家的场子下手，不抓住的话，咱都没太平日子过。”
我没想到，坤疯子这疯子，竟然这么有远见。
不过他也没说错，这伙幕后老千的目标，可不单单只是一家、两家赌场。
闹下去，整个滇中这片，都得被横扫。
“好，我回去和王老板打个招呼，回头就把监控录像送过来。”
“行，等会我把这场子今晚的监控录像拷贝一份，你带回去。”
我点了点头刚想说话，突然脑子里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等等，难道那伙幕后老千，是通过那方法。
提前知道牌局里，每张牌的点数。
是通过那方法，察觉到我在抓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