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儿此刻一脸的憔悴,在走近林晚曦面前时,林晚曦都有险些认不出这是谁了。
天呐,这还是之前那个与人幽会的苏贵妃娘娘嘛?,现在咋变成这样了?
有句话说的果然没错,伴君如伴虎,可能你上一秒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下一秒就是冷宫里的冷妃。
不过像这些人她也不会同情,指不定人家背后给自己使绊子呢。
“不知苏贵妃娘娘,今日来这牢房有何事找本郡主。”
“贵妃娘娘身份贵重,来此,怕是有些不妥吧?若是此处污了贵妃娘娘的眼睛,本郡主岂不是罪加一等。”
她就这样一本正经的坐在草堆上,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时不时的还会接受摄政王殿下的亲自投喂,这小日子过的别提多舒坦了。
“本宫今日来是想与福安郡主说句对不起的,那日是本宫一时着急。看错了人,所以,还请福安郡主不要见怪。”
苏颜儿只能圆谎了,否则若是说出真相,怕是苏候府就真的完了。
她不像林婉曦那般有手段,即便离了父母家族依旧可以过的是云起风声的。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说有一天是自己脱离了母族,恐怕那时的她就像是平民百姓一样任人践踏。
先不说别的,就只说从自己昨日从皇上寝宫回去后,就接到了皇上的圣旨。
说是要把自己住在冷宫一段时间,好生反省,结果当自己再次回家时,那些庶女庶子们,看见自己的眼神全都变了。
以往的自己哪次回家不是前拥后簇的,结果,这次居然连父亲都不待见自己,最后勉强笑脸见了自己一面,还是恳求自己一定要让福安郡主原谅,否则他们全都完了。
自己这一生,说来也倒可怜,不是为母族着想,便是为皇上着想。过了这么几年,结果到最后来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
换句话说,他们对自己好,不过是看中了自己的利用价值罢了。
若是说起真情,怕是没有。
“所以本郡主才说让贵妃娘娘早些离开这里,本就眼神不好,再待下去,怕是你这娇贵的眼睛...可就瞎了呢!”
林晚曦丝毫不为其所动,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
“算是本宫对不住福安郡主,待你回去后,本宫定当补偿。”
苏颜儿咬咬牙,面上勉强挤出来一丝微笑,语气略显得有些哀求。
“哦,所以苏贵妃娘娘就是这样请本郡主出去的吗?至少也得跪下什么的吧。”
林晚曦佯装压根儿就没看见苏颜儿这个人,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的亲人,朋友,另一种便是敌人。
而眼前这位成功的变成了第三种,那便是自己进不讨厌也不喜欢,但是又偏偏惹了自己的人。这种人嘛,她通常会称作渣渣。
可是偏偏自己呢又是一个虐渣爱好者,所以一遇上这种人,她就会忍不住手痒,心痒,哪都痒。
她无聊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嗯,待回去回去后一定得把指甲修修,太长了,不卫生还不舒服。
“林晚曦,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我起码是皇上的宠妃,更是我们殇渊国的贵妃,凭什么向你一个郡主下跪?”
“即便是跪,也该是你跪我。”
苏颜儿倔强的,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她何时受到过这般委屈,这个仇,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既然此事是自己惹出来的祸端,那自己一人承担便好,哪怕是被皇上关在冷宫一辈子,她都不要如此的委曲求全,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这招人嫌弃。
林晚曦见此,终究还是心软了。
女人何必难为女人,其实这个苏颜儿也没有错,不过是爱错了人,用错了方式罢了。
她眉眼上挑,起身后随手撕下一个大鸡腿,猛啃一口,咀嚼了片刻开口“此事本郡主不会再继续追究,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
她突然把视线落在一旁的宫轩晨脸上,良久后移开淡声道“有时候,回过头来,你会发现,你也是某个人心里的朱砂痣,烙伤了他的一生。”
言尽于此,淡淡看她一眼,转身离去,很多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坚持都有回报,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些放手,落得肆意洒脱。
见林晚曦离开,宫轩晨也跟着往牢房外面走去,几步后,陡然停下转身。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冷漠“若有下次,就算曦儿会原谅你,本王也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还有你所在乎的苏候府,他们亦会为你陪葬。”
随即疾步往外走去,生怕林晚曦再次消失不见,他们的关系就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真怕那个女人一出了牢房,自己便丢失了利用价值,她会再次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林晚曦出了牢房后就只想赶紧回府,哪怕是面对那些蛀虫,也不敢再在这大街上瞎晃悠了。
今天的月色很美,不过很可惜,只一会的美景就被黑压压的乌云压顶,街道顿时变得黑暗无比。
突然间,林晚曦想到了自己曾经写过的一首现代诗,这首诗,感觉此情此景,眼前的自己,苏颜儿这个女人都特别符合。
或许,她此刻就正在等待的那个能把她带出深渊的人。
可是,偏偏那个能把她带出深渊的人又被她抛弃了。
现如今,她除了依靠自己,别无他法,那个被她深深藏在心底的人,却又其她于不顾。
可怜之人必有恨之处,它的深意之外,想必,赞同者会居上。然而可怜之人是否可怜,应看其内而并非其外也。
若身犯奇病,家富却霸服一方者,即便不治而亡,也不会使人感到同情,只会发觉,这世上少了一个祸害,多多少少也会遗臭百年之余。
可若以一个家庭贫困潦倒之人,又身犯奇症,无劳动力,为人谦和者,那么,我想同情救济者居上。若亡之,世人皆会惋啼。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有一类人,明明可丰衣足食,却叫穷,想以装弱小来博得人们的同情和救济,这类人最为可气。无论真贫穷也好,假贫困也罢,可若你自己都不去努力拼搏,又怎能成功。
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这样。
人爱之,人恒爱之,人不爱,人恒不爱之。
身旁叫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吸引住了她的目光,这个场面,不由得想起彩莹那个丫头。
也不知道现如今彩莹怎么样了?虽背叛了自己,但并未做出对自己有什么实质性伤害的事情来。
“老板,我要一根,不,两根糖葫芦,一共多少钱?”
她走上前去,看着冰糖葫芦直流口水,刚刚在大牢里吃了太多肉肉,现在刚好来点饭后甜点,山楂开胃。
小贩是个老爷爷,他虽身着褴褛,嘴角却一直带着笑,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小姐,一共是十文钱,不知小姐是要哪两根?我好替你取出。”
“就这两根吧,我比较喜欢吃山楂。”
看着老爷爷的笑,林晚曦也觉得自己心情好了很多,不由得开口问道“老人家,不知你最近是遇到了什么喜事,我见你这一直面含微笑,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只见他很小心的把其中两根看起来山楂都大一些的冰糖葫芦递到林晚曦的手里。
“我就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没钱没权有什么可开心的,不过是我啊,没什么追求,就为这,我家那位,没少因为这事跟我闹脾气。”
“与我而言,就比如,今日小姐你多买了一根糖葫芦,我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多卖出一串,比起一串没卖出,这两者相差很大。若是换个角度换个方位,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心里面自然也就舒坦了。”
接过林晚曦给他的钱后,他只觉天气有些闷热,不由得抬头看看天,转事冲林晚曦说了句话。
“小姐,以我之见一会儿电有大雨,您还是赶紧回去吧,小心被淋着了。”
言毕,他便收了东西,推着小铺往家走,若是回去晚了,家里那位不知又要唠叨多久呢!
其实,幸福真的很简单。
就只看你自己是如何理解的了,倘若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那只能每日活在煎熬中了。
林晚曦拿着手里冰糖葫芦,一边咬了一口,嗯好酸,她即刻眉头紧蹙,用舌头不断的在嘴里摄取着酸味。
她刚拿着冰糖葫芦走了几步,便发觉这外面居然已经开始下雨了,看着蒙蒙细雨,心里却有这万般思绪。
它本该是晴空万里中的火花
却在顷刻之间,幻化成风,演变成那黑明错杂的乌云。
路上着急回家的人们,都在责怪着那个始作俑者,好像误因它而阻拦了归途。
夏雨在泼墨般的半空,游荡,游荡。终于,在万般苦恼之下,它夹杂着电闪雷鸣来了,勇猛如它,温柔入微也如它,一朵花,一朵花,随着绘画人之手,默默落下。
宫轩晨在远处看着此刻正站在雨中失神的女人,疾步上前,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要不,我陪你一起回郡主府,我知道近几日你都在为府上那几位烦忧,倒不如本王陪你一起回去好好整治那些个没眼色的贱民。”
感受到宫轩晨的怀抱,,她并没有立刻推开他。
许久之后,林晚曦冲着宫轩晨开口“谢谢,谢谢你把此消息封锁起来,不让我姐姐知道。这份恩情我会报答你的。”
随即便不再多说什么,施展轻功直接回府。
看着远走的女人,宫轩晨不由得哀叹一声,原来她还有很多地方都是自己不曾发觉的,比如说,她的武功貌似也挺厉害的,难不成之前都是在骗自己?
待回到府里时,这才发现自己房间里还蛮热闹,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这群人初次来郡主府时的模样。
众人看着林晚曦淋湿的衣服,没有一句关心,王氏更是一见这个小贱蹄子回来,冲上去就是开口大骂。
“林晚曦你个贱人,你怎么能忍心,萱儿她可是你亲表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说着就要上手去打林晚曦,这时林晚月不乐意了,当她妹妹是什么了,说嘛就骂,说打就打的。
上前去替曦儿挡那一下,毕竟此事皆由自己而起,皇上那边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郡主府,这事她不是不知。
“姐姐,你没事吧?”
林晚曦本来是料定了这巴掌不会落在自己脸上,毕竟凭借自己的功夫,压根儿就不会有让对方靠近自己的机会。
可是他却没想到,姐姐居然会挡在她身前,白白的挨了这一巴掌。
看着姐姐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根手指印,她怒了,看来这个王氏是铆足了劲想狠狠的教训自己呀!
但他把姐姐安置好后,满脸戾气的转身,像是在看死人一般看着对面的一行人。
“你今日若是伤了我,或许还有得活。但是你偏偏伤了不该伤的人。”
“说吧,你选个死法。”
王氏看着林晚曦动怒以及可怕的眼神时被吓到了,随即转身跪倒在李老夫人跟前哭了起来。
“老太太你得救救萱儿啊,你都不知道这个小贱人,把咱们萱儿被她什么样子了。”
“咱们萱儿,平时最是孝敬您了,你不能不管她呀。”
李老夫人早就看这林晚曦不顺眼了,立即冷声开口“你这个孽障还不给我跪下,向你的表姨谢罪,真不知道我们李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玩意儿。”
此刻冷月出现在林晚曦身后,想要上前出手去教训这一家不知好歹的家伙。
林晚曦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嘴巴一开一合的说着些什么。
冷月冲她点头后就离开郡主府了。
他是知道姐姐为什么不敢对这帮人动怒的。
那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但是,她也不会让姐姐平白无故挨人一巴掌。
李老夫人见林晚曦迟迟没有动静,便以为是她害怕了,脸上笑的更加得意了。
福安郡主又如何,不也照样不敢忤逆自己,敢她对着干,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的沉默果然让这些人放松了警惕,立即狐假虎威起来,尤其王氏,刚刚被林晚曦吓唬了一下,现在更是怀恨在心。
凭什么在面对老夫人时不敢叫嚣,偏偏却敢威胁自己,这摆明就是看不上自己。
“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张口闭口就是让人死,今天我就替你母亲好好教训你,看你以后见了长辈还敢如此。”
很快林晚曦就被推倒在地,脸上也挨了一巴掌,但她却一直脸上带着笑,林晚月看着妹妹被打,也忙上前护着林晚曦。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刻她们姐妹两个脸上都带着巴掌印,就这样,她拉着林晚月像是逃一样的跑到郡主府门口。
卡点卡的刚好,她假装摔倒在地,更是小声对着姐姐说“姐姐,你最近不是受了很多委屈吗,想不想哭,如果想的话现在就哭吧,哭的越惨越好。”
闻言,林晚月愣住了,但很快就意识到妹妹想做什么了,随即就泪流满面。
一边哭还一边说“妹妹都是姐姐不好连累你了。”
“姐姐我就是个扫把星,自己一个人成安候府受尽委屈也就罢了,没想到来到你这郡主府又被恶人欺辱。”
“对不起,都是姐姐的错。”
她哭了好了一会,还时不时跟林晚曦眨眼睛,像是在说“怎么样,姐姐的演技还不错吧?”
林晚曦酝酿着感情,咋就哭不出来哩,难不成是自己太坚强了,没办法,只能用这招了。
她猛拧自己大腿,这下真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突然想着自己也蛮可怜的,有家回不了,偏偏跑到这个被架空的时代,还整日的担心丢小命。
她在这里活的好苦呀!
被钱给砸进古代这么概率低的事儿,结果自己一撞就准。当初在现代时怎么就不想着买彩票呢,应该多买几张,说不定都中了呢。
那样自己也不用那么心情的到处做兼职。
来到古代后,虽然有爹疼,有娘爱有姐姐宠,可是好景却不长。
自己的身世孤苦,咋到古代了还一样呢!在现代自己是个孤儿,在古代父母早忙,这是什么神仙剧情。
两姐妹就这样在郡主府门前大哭,二闹的,倒是聚集了不少人。
甚至都有许多受过郡主恩惠的人,还想着上前去替郡主讨回公道。
“福安郡主这么好一个人,怎么会这般不幸。”
一个衣着破烂不堪的老妇人上前叫囔着“之前若不是福安郡主出手相救,我那小儿子怕是早已夭折。”
“是啊,咱们这福安郡主据说可以活死人,医白骨,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把郡主赶出郡主府来。”
讨伐和叫嚣声越来越大,郡主府门前聚集了好多人,甚至有些人都往郡主府里扔着鸡蛋和青菜。
“曦儿,月儿,你们怎么会在郡主门前坐着,成何体统。”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位夫人从一辆华贵的马车上下来,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冷峻。
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大佬,林晚曦一看见是永德大长公主,眼里满是吃惊,没想到祖母会让她来。
不过细细想来,也是他老人家毕竟年长不易操劳,让永德大长公主来此是最好的办法。
“舅母,你怎么来了?”
林晚曦佯装一副吃惊,完全没有想到永德大长公主会来的神情。
永德大长公主下了马车,由得嗔怪道“怎么,舅母就不能来看看你们,我跟你舅舅离京城太远,之前那件事,我们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在走近她们两个后,脸上满是怒意“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打你们,告诉舅母,舅母定会替你们做主。”
就在此刻,李老夫人和王氏她们刚好追到府外。
王氏口中还骂骂咧咧的“林晚曦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偷跑出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你们是何人?”
永德大长公主看见这两人有些眼熟,皱着眉头问。
“公...公主你怎么会来此?”
王氏在抬头看见永德时整个人都懵了,在她的眼里,这永德可是实实在在的皇家人,是她不能得罪的对象。
李夫人脸色苍白的看着面前这个风华不输从前的永德大长公主,这个女人的手段她很早以前都尝受过了。
若不是打听到了,李欣雨她们离开了殇渊国,她也是万不敢来此胡闹的。
不过是觉得林晚曦就算贵为郡主,那也是从她们李家出来的,又是小辈才敢如此装腔作势。
“你们倒是厉害,当年被我从将军府赶出来,居然敢来此胡闹,是真当妹妹她们离开了殇渊国,就可以来曦儿这里逞威风是嘛?”
“还是说,你当我们都死了。”
永德大长公主只是轻瞥一眼她们,她们就立即吓的颤颤发抖,见此,林晚曦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是自己看起来太好欺负了嘛?
“公主殿下明察,我们万万不敢如此啊!”
李老夫人直接冲永德大长公主下跪,不过,她也确实担的起,别说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外戚,就算是她婆婆,她也担的起。
聚众的人越来越多,有许多人都是想来看看,能把这大名鼎鼎的福安郡主给赶出府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明查?本公主不想明察,就你们这手段,本公主当年可是也见识过。”
她怜爱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女孩,心里越发的怜悯。
大手一挥,不怒自威。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这些私闯民宅的人给我送往官府,就说是我永德亲自抓的人。”
“还有,记得让里面的好好伺候她们,可千万别让他们死了,否则,本公主拿你们是问。”
一看见那些人,她就忍不住犯恶心。当年自己也是想着他们确实可怜才让将军府收留她们。
后来才得知,她们本就是一群吸血鬼,死在她们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当年自己不予追究不过是看在那微薄的亲缘关系上罢了。
但是今天,她们确实触碰到自己的底线了,妹妹不在家,她既然来了京城,就势必要为他们两姐妹做主。
“好了,曦儿,月儿,你们难道不请舅母进去坐坐吗?”
她薄唇轻启,嘴角处随即染开一抹笑,让原本气质高贵的她看起来有了一丝人间烟火味。
“不要...公主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可是李老夫人,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被人毫不留情拖走的李老夫人还在苦苦挣扎着,但是嘴里却没有一句哀求的话,反倒是威胁。
而一旁的王氏,只是跪在林晚曦的面前,猛磕头.“郡主,我求你大人有大量救救萱儿,无论我们做了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她还小呢!”
林晚曦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似乎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对自己行礼是很可怕的样子般。
“舅母,如果今日是你遇到此事,你会怎么做?”
她绝对不能随意答应或者拒绝了这王氏,民众都跟现代的键盘侠一样,死得也能给她说活了。
但是此事的处理交流意见,若是从永德大长公主的口中说出,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永德大长公主是皇女,无论她做了什么,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永德只是淡淡瞟一眼此刻正跪在地上的王氏,她自是明白林晚曦的意思,不过,这丫头跟月儿比起来不知聪明伶俐了多少。
“你倒是聪明,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舅母怎么可能不帮忙。”
她冷眼盯着王氏,淡淡开口“她们两个脸上的巴掌是你打的?”
闻言,王氏只怨自己之前太过冲动,在公主面前她不敢撒谎。
直直的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是我打的,公主若是怪罪,要杀要剐全凭你一句话,我只求你们救救萱儿,她是无辜的。”
此情此景,她就是再愚笨也想明白了,怕是今日之事,全部都是福安郡主设计的。
要怪也只能怪她们太过贪心,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郡主的底线。
“她是你女儿,所以便觉得她无辜,本公主且问你,若今日挨打的两个是你女儿,你该当如何?”
“以你的性格定会报复,凭什么你可以随心所欲,旁人就不行?”
她走到王氏跟前,从婢女手中接过帕子,垫在自己手上,这才蹲**子轻轻抬起王氏的头。
“人心不足蛇吞象,今日本公主便做主了,你们当初来几个,如今就进大牢几人,自作孽不可活。”
随即起身不顾身后的求饶声,左右手各牵一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近郡主府。
很快李萱儿和李白秋就被郡主府的吵闹声给惊动了。
“你,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我表妹可是福安郡主,你敢抓我,信不信她把你们打到满嘴找牙。”
看着房门被推开,突然闯进来的一众官兵,李萱儿吓的往被窝缩了缩了,被子划过脸,很疼,可即便如此,她都不敢把头伸出被窝,但嘴上却在逞能。
一个士兵上前去拉扯她的被子,被子被拉开后,只见那个士兵嫌恶的往后一退。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瞧她这个样子,果真是跟她那不要脸的娘亲如出一辙呢,哈哈哈。”
嘲笑许久后,这些士兵才嫌弃的把李萱儿给拉出去,在看到同样被抓起的李白秋时,她害怕的大声喊叫“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啊,父亲母亲他们哪去了?”
面对李萱儿的一大堆废话,李白秋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跟着士兵往门外走。
“等等,你们把李白秋留下,他还有用处。”
就在李白秋即将走出郡主府时,林晚曦突然跑了过来,对着士兵说了一声,然后就把李白秋给带走了。
“郡主这是何意?”
原本儒雅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看起来倒像头狼,让人永远看不懂他一样,这种感觉,林晚曦表示她非常的不喜欢。
此生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你猜猜,李坛主。”
一听林晚曦这样说,他便知道,这个女人怕是早就已经把自己的底细给摸清楚了。
那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反倒就显得可笑至极了。
什么叫做计中计,那就是,当你把别人当做一颗棋子随意摆弄时,到后来你才知道,这不过是一局烂棋子。
“苏贵妃娘娘,你认识吧?最近她招惹到了我,你说本郡主应该怎么样反击才好?”
林晚曦说这话时,那自然是底气十足的,毕竟,想必自己的手段,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很清楚了。
“我不知道福安郡主此话何意?什么苏贵妃娘娘,我可不认识。”
“今日侮辱你的是些什么样子的人,我就什么样子的人,就我这么卑贱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宫里面的贵妃娘娘,郡主莫不是在说笑?”
李白秋闻言,脸色苍白,随即便恢复正常,当日颜儿过去时,自己已经提前躲起来了,她不可能会知道自己与颜儿的关系。
“皇上受伤那日,哦不对,应该说是苏贵妃娘娘诬陷我那日,本郡主可是看见你了。”
林晚曦觉得很好笑,这个男人嘴倒是硬,不过倒是可惜了,这么优秀一男的,若是苏颜儿肯好好珍惜,那日子决对不会比在皇宫里差的。
“坛主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忙都不愿意帮本郡主,那本郡主就只能去找贵妃娘娘了,想必她肯定特别乐意帮我的忙。”
她假装往府i外走了几步,果不其然,这个男人还是松动了,冷声开口“郡主想让我帮什么忙,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去做,只求你不要伤害颜儿。”
“哎,早说不就好了。”
林晚曦得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后,满脸笑意的从李白秋身边走过,直往府外走去。
“其实本郡主只是想出去拿个东西。但君主的耳环好像落在门外一只。”
闻言,李白秋的脸色变得难看,这个女人居然敢耍自己,真是太可恶了。
直到林晚曦进来,他还是一副气愤的模样站在那里,满脸怒意的看着林晚曦。
“所以你觉得,本郡主是在骗你算了,实话与你说。”
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样子,林晚曦不由得想起了在现代时,朋友家里养的哈士奇,主人不给它吃东西时,它就是这么个表情。
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子罢了罢了,与他说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早晚都要拿这个威胁他。
她走近李白秋,满脸都是笑“其实皇上御赐那日他早已经看到你们两个在那儿。嗯,那个啥了,说不定比本郡主看到的还早。本来呢本郡主大发慈悲,准备提醒你们一下。”
“可是偏偏天不如人意,突然来了刺客。后面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其他的,你自行脑补吧!”
林晚曦轻轻的拍了拍李白秋的肩膀,然后蹦蹦跳跳的往林晚月房间跑去。
皇上也知道了,那颜儿在宫里岂不是很危险。不行,他不能让颜儿在宫里,皇上早晚都会杀了她的。
他刚想移步去皇宫,突然又觉得不行。说不定此刻皇上就正等着自己自投罗网,然后此等罪名按到颜儿身上呢。
看来若是想平安的就出颜儿,只能靠郡主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明白刚刚郡主与他说这些事的意义在哪了。
“舅母,耳环找到了。”
里面正在说着话的两个人见林晚曦蹦蹦跳跳的进来后不由得相视一笑。
“妹妹,你的性子还是收敛点儿吧,刚刚舅母还在说呢,说你一点儿都不像个大家闺秀,倒像个野小子。”
林晚月打趣着林晚曦,然后眼神还在不断的在舅母身上打转。
其实她们两刚刚刚是在商讨曦儿的婚事。无论她再怎么坚强,身边没个可知心人。
她们终究是不放心的。
林晚月已经决定了,等舅母离开京城时,自己就随她一起离开,毕竟自己待在这里,只会拖累曦儿。
闻言,林晚曦扎着大大的眼睛,不断的在他们两个身上打圈儿!
“你们两个是不是趁我不在这儿时说我什么坏话呢?姐姐,是不是你给舅母说了我,把对,是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儿。”
“好了曦儿,你姐姐脸皮薄可不像你这番后是怎么说都不会脸红,看来真得找个男人把你给收了。”
林晚曦易听见这话都无奈了,怎么最近那么多人都想给自己找对象呢?
他一个人自自在在无忧无虑的不快活吗,为什么非要嫁人?唉,好不容易把爹娘给打发走了,这又来个舅母来操心自己的婚事。太苦了自己。
而且看着自家姐姐这模样,恐怕此事她也有参与。
婚事,哈哈哈,有了。
“姐姐,曦儿觉得你一个人带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不如让舅母为你在寻一个好儿郎,如何这样,我未来的外甥也有父亲了。”
在听见林晚曦这样说之后,林晚月的脸色突然变得越来越苍白,自从发生了成安候那件事情之后,她是没再打算嫁人的。
“妹妹在舅母面前你胡说什么呢,就像我这样还带着一个孩子,谁肯娶我?”
“更何况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即便以后嫁人,恐怕那个人也不会善待我们母子。若如此,我还不如一个人带着孩子。”
听着姐姐这样分析,林晚曦也就没再说什么也是古代毕竟比不了现代,古代人思想都舒服起来了,定不会接受旁人的孩子。
这也就罢了,若是以后嫁的那个人在有三妻四妾,恐怕姐姐与她的孩子会更加没地位的。
与其带着丰厚的嫁妆给别人当嫁衣,倒不如好好的赚钱养着自己孩子。他日若能遇上一个好儿郎,倒也不错。
“姐姐,我错了,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提及此事,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她也就只会在自己亲人和相信的人面前才会如此的放松警惕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撒娇着,不停的摇晃着林晚曦的手。
永德大长公主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人了,这才想起自己回京的要事。
“好啦,就么晚些回来再于你们聊,我现在要进攻去拜见太后了。”
“想必你们也都知道,舅母与太后和皇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所以,此番先来了郡主府后去皇宫,本就不妥,他们定会以此是大作文章。”
永德一想起要进攻拜见那个虚伪的老女人,心里就很不舒服。
当年母后是如何从后位上被拉扯下来,又是如何被人害死的想必那个老妖婆比谁都清楚。
说不定此等手笔,她也参与里面了。
看着舅母一提起太后时的神情,林晚曦就忍不住皱眉,最近她这个身体里面倒是浮起了许多意识,自从自己受伤醒来后,原主的许多记忆也已经与她合并了。
“舅母,你与太后娘娘不合吗?”
她这么一句话,着实把对面的两个女人给吓到了。
在这个国里,哪个人不知道永德大长公主与当今的太后娘娘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怎么她就觉得自己应该与太后娘娘很合得来。
“妹妹,你难道忘记了吗?”
看着如此的奇怪的妹妹,林晚月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扯开这个话题,或者为他打好掩护。
无论如何,舅母毕竟是皇女,而她与妹妹才是最亲的两个人。
“哦,不是,我刚刚有点走神,所以没太听清楚你们在说什么。”
林晚曦脸上一红,忙尴尬的解释道。
“怎么着,舅母这才说起想给你找个郎君,你这就开始心神不宁起来。相比曦儿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心上人吧。”
永德大长公主随即也撇开刚刚那个话题,打趣着林晚曦道。
“舅母,你怎么也跟姐姐学起来了,你们两个都这样说,曦儿会害羞的。”
看着林晚曦确实脸红了,她们两个这才不提及此事,但是有一事,永德觉得还是提前与曦儿说一声比较好。
“曦儿,有一事,舅母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着面漏为难的舅母,林晚曦赶紧打着哈哈“舅母,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必顾忌我的感受,毕竟你们俩早就说了,我这脸皮儿比素皮都好,怕什么?”
闻言,永德大长公主随即嘻笑颜开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如此便好,舅母有一事想请你答应。其实此事说来也不难,就么想请你。千万不要与当朝的摄政王殿下扯上任何关系。他,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我们所有人都惹不起。”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殇渊国的人,更不是她们这个地方的人,他来自传说中裸洋海,那里的人都是被下了诅咒的。
如果面前这个女孩儿真是惹了她,那树自己也无能为力。
自己确实在大家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永德大长公主。
甚至是当今的太后和皇上也要给自己几分薄面。但是这也只限于殇渊国而已。
这才是老夫人和夫君让自己来此的目的。因为曦儿这孩子,最近在京城实在是做出了太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若是再不稍加阻止,恐怕真的闯下弥天大祸事来。
再加上刚刚自己愉悦而伤,了解此事是月儿说过摄政王殿下似乎对曦儿很感兴趣。
更何况当年那个姑娘的事情,应该,也与摄政王脱不了干系,虽然当年父皇极力压下了此事,但是难免不会传到那里去。
林晚曦看着突然面色冷峻的舅母,他不由得觉得好奇。
所以,宫轩晨到底是什么身份,这让她觉得十分好奇。
不过,此事以后再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