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曦“话音刚落,皇上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便释然了。
他很快掩下心里的阴狠,痛苦不堪的开口“既然福安郡主都这样要求了,朕,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来人,快去把御医请来!朕现在也特别想知道,晨儿为何而丧命?”
“哎,等一下,本郡主有说要用皇宫里的御医吗?皇上你想啊,若是摄政王殿下真不是死在本郡主的手里,而是死在了你们这皇宫里其他某个人手里,那请问,宫里的御医真的有用吗?”
“林晚曦”随意的靠在一旁的墙上,淡淡开口,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动,好像她就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不在意过程,不想知道结果。
继而,她随意指了一个大臣,这个人主子事先告诉过自己。今天会出现在殿里一个白胡子老头,整个朝堂就他一个年老的大臣,最重要的是,他心如明镜,很多事情都看的很通透。
“还请你寻人在宫外找一个大夫,进宫来为摄政王殿下验尸。”
还在四分五裂的床上睡着的摄政王殿下,在听到这句话时,实在是没忍住,嘴角抽了一下。
验...验尸,这林晚曦的台词,准备的倒是挺丰富,连这种奇奇怪怪的句词都出来了,不过不知为什么,他听着感觉就变味了。
那个大臣在听完福安郡主的话后,觉得甚是有理,不由得用目光去询问皇上,若是皇上不阻拦,这才能说明,他心里确实没鬼。
“既然福安郡主都这样说了,朕,自然没有什么可阻拦的。”
皇上转身去看太师,略显恭敬的开口“那就有劳老师走一趟了。”
“那老臣先行退下。”
太师在看向“林晚曦”的眼中,不自觉便多了一抹赞赏,处事不惊,林曾那个老匹夫的女儿倒是比他出色很多。
还有这世人皆是眼拙之人,错把珍珠当成了鱼目。福安郡主一看便是个有主意的,不过,就是这性子太过不讨喜了些。
“皇上,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且等着瞧,不过本郡主相信做错的那个人是一定会受到惩罚的。更何况是一些伤了亲足之人,怕是会天理不容呢。”
她只是冷眼看着皇上,死死的盯着他。
“朕不知郡主此话何意?若是说起不顾尊卑什么的,想必郡主才是最不守理法之人。在朕的面前,既然敢自称本郡主。”
听着“林晚曦”阴阳怪气儿的意思,宫轩尘终究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朕,现在有事想先出去一趟,顺便找出凶手。”
只见宫轩尘说完完这一句话,就抬脚往外走,却被“林晚曦”的一句话,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转身站在原地。
“皇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比较好,若是待会儿真的查出来点儿什么。想必,皇上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切,“林晚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敢跟主子斗,也不看你值几两几斤。
不一会儿的时间,太师便领着一个大夫进来了
。
先是冲皇上行礼,继而介绍这个大夫的来历。
“他是我们殇渊国的名医,在民间里,许多老百姓都知道他。不仅如此,在为穷苦老百姓治疗时不收取任何费用。”
“草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袭清灰色布衣的中年男子跪下行礼,脸上的神情不卑不亢,没有意思的谄媚与奸佞之态。
宫轩尘见此,联盟亲自扶他起身。
其实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此人若真是一个财迷或者是纨绔之人,倒还好商量。可偏偏是如此正直的一个人,待会儿若是想请他作个伪证什么的,怕是不太容易。
“大夫请起,既然是老师找的人,无论是人品还是医德方面,朕,都十分放心。”
一旁的“林晚曦”可没这个闲工夫看着人家,在自己面前唏嘘吹捧。不悦的轻皱眉头紧锁,这些人可真麻烦,验个尸而已,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
“还请这位大夫好好的替摄政王殿下把把脉,然后说说,他究竟是为何而亡。”
听完面前这个一身红衣,十分张扬的女子时,他的脑海中浮起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她,那位能活死人,医白骨的姑娘。
“草民斗胆想问一句,姑娘可是福安郡主?”
“林晚曦”依旧是冷眼相待,冷声道“我是不是福安郡主,跟你把脉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大夫只是微微一笑“你是不是福安郡主?自然与此事有关。若你是郡主,完全可以自己来把脉,何须用得着我。听闻郡主可以活死人,医白骨,草民这点儿医术就不敢在郡主面前卖弄了。”
“林晚曦”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想要发脾气了,这老头纯属在这儿是找事儿吧,反正主子有交代过,就照着她的性子随便怼。
“你这个老大夫是不是有病呀,有病先给自己治。让你把个脉验个尸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有你墨迹这一份时间,本郡主都可以去找其他人来了。”
“还有别跟本郡主套这么多的近乎,本郡主现在把话给你说清楚了,如果今天摄政王殿下的事情没有解决,你我所有人都走不出这个大殿,明白吗?”
真是的,看来这个大夫,是自己不推他一把,他就一直在这磨磨唧唧的了。不是说是那个什么太师找的人嘛?
看着那个什么太师还蛮稳重的,怎么找了个这样奇葩的人。
那个中年大夫一看富安郡主发怒了,随即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半跪着爬到摄政王殿**前去把脉。
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摄政王殿下,这顽疾少说也得有十几年的光阴了。但是若是说完极倒也不像是什么病症,反倒更像是...中了什么毒。”
听完这个老大夫的话,“林晚曦”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虽然是个墨迹的性子,不过之一手医术倒是还挺不错的。
众大臣一听此言,面面相觑。
他们这今天莫不是牵扯到宫廷秘闻了吧?念此,很多人都开始苦不堪言起来。
今天没事儿来找皇上议什么朝政,这下可倒好了,命可能都给议没了。
摄政王殿下是儿时的毒,离现在少说也有十几年的光阴。那这不是明显的证明了一件事,摄政王殿下并不是死于福安郡主之手。
宫轩尘本就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现在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他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就能保证万无一失。
这福安郡主如此厉害,杀一个摄政王,也是杀,若是再多杀十几个大臣,貌似也能说的通。
“既然如此,那边没有了本郡主什么事?本郡主先回家了,家姐估计还在家中等着本郡主回家吃饭呢。”
“林晚曦”说完这些话便准备跃身而出,可是,皇上怎么可能会让她轻易逃脱,若是此次不成功,那她必然会有了警惕。
下次再想把林晚曦给骗到宫里,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宫轩尘怒声道“来人,把这个庸医和企图谋害摄政王殿下的一干人群全部给我抓到大牢里去。”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大臣心都凉透了。现在这种局面又有谁看不清楚事实的呢,只不过他们唯一不明白的便是皇上明明对设置王殿下那么好,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害他。
不过哪怕心存疑虑,也不会有人会傻到问这些,因为谁都很清楚,皇家自古最是薄情寡义,每一任皇帝继位都少不了杀戮,以及兄弟手足相残。
“皇上此话何意?你是说本郡主和诸位大臣企图谋害当今摄政王殿下,所以皇上您要以此罪名抓获我们对吗?”
“林晚曦”此刻的神情没有一丝的着急,反而是非常镇静的问了皇上一系列问题。
“怎么?难不成福安郡主觉得你们企图谋害摄政王?此罪名不大,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蔑视皇权,根本没把朕和摄政王放在眼里。”
宫轩尘此刻也是一点都不着急,此番谋划发了他将近半生的心血,绝不能失败。
“哎,可惜了可惜了,皇上白长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过现在看起来皇上您的这双大眼睛貌似没有什么用啊。”
一个福安郡主从内殿出来了,在场的人全部都惊呆了,怎么会有两个福安郡主,什么情况?
实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变得心神不宁。
“林晚曦,你...你怎么会有两个你,林晚曦,你就是个妖女...妖女,来人快把这个妖女给朕押下去。”
侍卫刚想上前,却又被再次惊呆,因为原本已经死了的摄政王殿下现如今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所有人面前。
“皇兄,你如此对待臣弟,臣弟倒真的是穷极一生也无法报答皇兄你的恩情呀。”
此时此刻,原本在地上已经死了的人,现在突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他们面前谈笑风生,这画面,要不要这么惊恐呀!
“宫轩晨,林晚曦,你们两个居然敢和起伙来耍朕,你们该死...该死...”
这个时候,林晚曦突然走到另一个“林晚曦”面前,笑着开口“不错嘛!把我演的那是淋漓尽致,看来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你刚好可以代替我在家陪着姐姐。”
众大臣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福安郡主啊,你看看这都什么局面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在那开起玩笑来。这里马上就要发生兵变了,兵变知道什么意思吗?
“你们都看着本郡主干什么?本郡主自知长得貌美如仙,但是你们这样看,本郡主还是会害羞的啦。”
林晚曦见他们的目光全部齐刷刷的落在自己身上,佯装娇羞的模样开口,那表情那语气,一般人恐怕还真学不了。
“你们都先回去吧,本王与皇兄还有点私事要聊。”
宫轩晨瞟一眼林晚曦那边,语气冷淡的开口。
这个死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跟寒珏那个家伙眉来眼去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敢对着一帮能当他爹的老男人在那故作娇羞的笑着。
这种画面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众大臣闻言,连忙行礼,然后跑的比兔子都快,生怕一会儿,会牵连到自己。
只有太师面露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们两个全是自己的徒弟,心思如何自己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不过,他的确是低估了人性。
“摄政王殿下,老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无论是私事也罢,国事也好,老臣只想请求你们,以天下的百姓为重,言尽于此,老臣退下了。”
他在走回家的路上还在想着,当今皇上的心思他不是不知,可是即便这样,还是把他推到了现在的那个位子。
哎,皆看天命吧,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大殿之上,徒留三个人,届时,林晚曦冲宫轩尘伸出纤细修长的手“你的那半个羽林玉牌拿来,现如今,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宫轩尘在听到羽林玉牌时,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羽林玉牌,对,林晚曦,把你的那半块给朕,否则,朕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哎,很多时候啊,有些人就是这样,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总觉得自己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皇上,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为什么会输给摄政王吗?”
宫轩尘听着她的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着开口“林晚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你是在说朕输了,朕告诉你,朕没有输,朕没有输。”
“朕是这殇渊国的天子,只要朕开口,你们就都得死,啊哈哈哈,都得死。”
说着说着,突然催动内力直接冲林晚曦袭去。
“皇上,不知道你装了那么多年累不累,你脸上的这张面具是不是已经撕不下来了?已经长在你的脸上刻在你的心上了。”
现实本来就是这样,很多情况下都是这样,人们往往想得到某件东西时,就会等代价的失去另一样东西。
宫轩尘就是这样,他很渴望得到父皇和母后的爱,可是对某样东西太过执着,到最后反而成了一种偏执,哪怕到最后你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不是想要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