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林东双手僵硬地拿着手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角色被打死都没反应。
他虽然拿着手机,眼睛却向着厕所的方向望去,目光像是能穿透墙壁,看到厕所里的情况。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正因为不清楚厕所内的情况,林东只觉得浑身僵硬无比,后背也凉飕飕的。
他的头皮也像是有一条蛇在缓缓爬行一样,让他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不安地想道:“什么情况?不是寝室长他们?也对,如果工厂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他们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所以躲在寝室里的人是谁?小偷?也不对啊,寝室里的东西都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林东扫了一眼寝室内的情况,发现桌面上放着的现金还在。
那是林东以前随手放在寝室里,懒得放进银行的现金。
如果真是小偷,应该没有理由无视这些现金才对。
“如果不是小偷的话,那会是谁?”林东瞥了一眼手机,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恐怖小说,突然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冲脑门。
正当他犹豫着要进入厕所看看是怎么回事,还是直接跑路时,一道人影从厕所里走出来。
那是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消瘦男子,大概三十五岁。
从厕所里走出来后,他肩靠着墙壁,环抱双手看着林东说:“林先生,久仰大名了,今日初次见面,希望能多多关照。”
发现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是人,而不是想象中的不明存在,林东长松一口气。
不过这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彻底吐出,他突然又心头一跳,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找我做什么?”
要知道,林东很早以前就已经砸了不少钱,加强学校里的安保。
所以即使江大里有各种社会人士来来往往,也不需要担心治安问题。
而现在,眼前这个打扮得那么另类,岁数一看就知道不是学生的人竟然能潜入林东的寝室,本身就是很不正常的。在同学那么多的江大里,他是怎么避开大家的关注溜进来的?
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和一个老师想进入学生的寝室一样,一眼就被发现吗?
“我是一个路见不平的人,你可以叫我于布。”自称为于布的男子缓缓说:“我来找你,是想跟你沟通一下,希望你能明白,争斗解决不了问题,大家友好相处才能生活得更加轻松。”
“???”林东歪着脑袋打量于布,突然有种带他去精神病院走一趟的冲动。
当然,他的脑袋没有被驴踢了。
所以他不至于蠢到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他只是好奇地问道:“你说这些话,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林先生你应该心中有数。”于布不慌不忙地说:“最近这些日子来,被林先生你搞得家破人亡的富豪不在少数,这样下去,江州市附近的市场都要被林先生你垄断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哦?你又是哪位富豪请来找我麻烦的?”林东问道。
类似的情况,以前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所以林东都已经有点习惯。
不过和以前相比,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同。
于布轻轻摇头,回答林东道:“林先生你误会了,没有人请我来,我纯粹是看不惯你的做法而已。本来大家和和气气地做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什么非要打破这个平衡呢?”
林东保持沉默,默默地打量于布。
从于布的反应来看,林东觉得他的话应该是真的。
也就是说,他来学校确实是自己的意思,而不是有人雇佣他。
可是林东不太明白他来找自己的目的。
责怪自己搞垮那些富翁?
莫非这个于布觉得,即使那些富翁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林东也应该忍声吞气?
林东的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戾气,心底像是被一根钟汝石顶着,冷笑一声说:“莫非在你于布看来,不管那些富翁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我都应该忍着让着,维持着你口中的所谓平衡?你不觉得和可笑吗?”
“哦?听你的意思,难道你想说是那些富豪先惹你的?”于布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沉声说道:“林先生,虽然我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但是你也别把我当傻子看待。一个两个就算了,那么多富豪难道还能同时惹上你?”
“不管你信不信,那就是事实。”林东缓缓说道:“当然了,在那些富豪的视角里,可能事情就是你说的那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是我先插手了本来属于他们的蛋糕,可是天底下从来没有禁止别人投资的道理,只有不能伤人的法律。”
林东回忆自己和诸多富豪的冲突,虽然不说是全部,但也有相当比例是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人投资,给地头蛇带来了困扰。
然后,他们就遭到明显违反律法的报复了。
在林东看来,自己显然是没有错的。
错的是那些不敢进行公平竞争,只想着杀人越货的所谓富豪。
不过,于布满脸不屑,显然是不相信林东的话。
他轻轻摇一下头,然后叹息道:“林先生,你到现在还把我当傻子糊弄,未免太小瞧我于某人了。算了,既然不肯定好好地谈,那就只能用点手段,逼你以后不再这样做了。”
话音刚落,于布就已经冲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个于布怎么行动的,原本还靠在墙壁上的他只是轻轻晃动一下,就扑了上来。
林东和她之间那接近三米的距离就像是完全不存在的。
刹那间,林东甚至觉得自己和于布之间就像是出现一个放大镜,让于布的身影迅速放大。
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冲到林东跟前了。
林东大吃一惊,连忙转身后退,直接跳到了寝室外。
于布出手时,表情一直很平静,仿佛对林东下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在他淡漠的眼神注视下,林东偏偏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于布的右手在空气中虚抓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自语道:“怎么可能?他竟然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