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东有些惊讶地看向李晗芳。
李晗芳竟然会跟自己说这种话，确实是远远超出林东的预料。
林东对她的评价也有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毕竟接受现实和不接受现实，背后所代表的性格是完全不同的。
当然了，因为李晗芳跟自己没有什么特别关系，所以林东依然没有多说什么。
将今天的工作完成后，林东就直接和同学们离开了。
到他们收拾摊子离开为止，他们登记下来的名单已经增加到一千四百三十五个。
数量上来说，可以说是翻了好几个数量级。
回程的路人，同学们的满脸兴奋之色，眼睛不断地扫向林东，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林东说。可是看到旁边的李晗芳后，他们又多多少少有了顾忌，然后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导致车子里的气氛有点压抑。
就这样沉默着前进了十几分钟后……
李晗芳终于醒悟过来，突然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在你们的心目中，我李晗芳难道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别开玩笑了，能帮到燕雪柔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今天也确实是林东的功劳，你们不用在意我的看法。”
见到李晗芳表态，在场的同学们都长松了一口气。
车子里跟着热闹了起来。
“林东，今天真的多亏有你，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要怎样做了。”
“今天多亏了林东，我们才不用白跑一趟，要是在这些人中能找到合适的骨髓捐赠者，林东你就是第一功臣。”
“今天回去后，我们一定要将消息都告诉同学们。”
林东对这种事情完全不在意，漫不经心地说：“你们也不用说得那么夸张，大家都是为了救人而已。而且要不是李晗芳想出这个办法，我们今天也不会有任何收获。所以，要论功劳的话，还是给李晗芳吧。”
“林东，你这是在侮辱我吗？”李晗芳很不爽地说：“今天要不是你，我们肯定白跑一趟，你要是说这种话，就等于是羞辱我而已。功劳应该是自己立的，不是别人施舍的！”
“行吧。”林东无所谓地答应了一声，再次高看了李晗芳几眼。
当然，也仅此而已。
他还犯不着因此和李晗芳有什么交集。
回到学校后，已经忙活了一整天的林东完全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
他直接回自己的寝室睡觉去了。
至于李晗芳和其他同学们，他们还有些善后工作要回班里处理一下。
幸好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处理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上，林东从睡梦中醒来，直接回班里去了解情况。
他回到班里时，只是早上的七点钟，对他来说已经算是破天荒的早了。可是走进教室后，林东发现班里的同学基本已经到齐，他不知道平时是不是这样的，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大家明显很在意燕雪柔母亲的病情。
因为燕雪柔和李晗芳现在正站在讲台上，似乎在说着什么。
只是看到林东进来，她们才被迫中止而已。
不过有一件事，林东不是很明白。
那就是在座的同学们都有些沉默，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情绪很低落。
说得夸张一点，要不是知道自己回到班里，林东几乎要以为自己走进灵堂了。
他忍不住问道：“各位同学，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情绪看起来那么低落？”
没有同学们回答林东，大家都依然保持沉默。
当然，如果说那一声声轻微的叹息也算是回答的话，倒也没有问题。
“你们这是怎么了？”林东忍不住再问了一次。
直觉告诉他，这应该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当他看向燕雪柔和李晗芳时，李晗芳也跟着叹息了一声，然后回答林东道：“林东同学，我们昨天不是收集到一千多个人的信息吗？昨天回来学校后，我们一一去核对信息，想看看大家什么时候有空，然后好去进行骨髓配型。”
“然后呢？”林东好奇地问道。
当然，即使他们不回答，林东也知道这件事出了问题。
他问问题，只是想了解得更清楚一点而已。
李晗芳说道：“我们昨天把电话都打了一遍，最后统计下来的数字是，只有三百五十七人愿意配合我们进行骨髓的配型，其他人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也就是说，林东你买鸡蛋和快乐水的钱都白花了。”
李晗芳话音刚落，班里的同学们已经骂骂咧咧地吵开了。
“那些人太过分了！要是不想帮忙就别白要林东的东西啊。”
“一边占便宜，一边欺骗我们，太不要脸了！”
“这些人都什么素质啊？拉低我们的道德底线。”
李晗芳听到同学们的吐槽，也愤愤不平。
可是在他们吐槽个不停的时候，林东反而忍不住笑了。
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很平静地说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当时登记了信息的人会真心愿意帮助我们呢？坦白说，他们愿意留下真实的信息，已经让我很意外了。”
“林东，你是认真的吗？”李晗芳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觉得自己那一万块白白浪费了吗？”
“怎么会呢？”林东无所谓地说道：“我们不是用那一万块买来三百多个真心愿意帮忙的人吗？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而且这次的事情也能让你们进一步认清这个世界，你们对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可是……可是……”李晗芳依然愤愤不平地说：“只是靠这三百多人，我们找到合适骨髓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这可是关系到燕雪柔母亲生死的大事，林东，你这么轻松真的好吗？”
林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反问道：“你不是还通过江大的名义，把消息通过网络发出去了吗？愿意帮忙的人有多少呢？照我估计，这里面至少能找到大几千，甚至是过万的人吧？”
从一开始，林东就把昨天的事情当作一场游戏。
李晗芳通过江大的名义发出去的求助，才是林东真正在意的。
所以他直接向李晗芳询问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