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不顾身救老公一命,他却恩将仇报虐待我,把我当狗喂。
我不愿意吃狗粮,转头向婆婆求救。
婆婆却说:“狗粮这么贵,她配吗?给点菜汤泡白饭算了,这是咱们农村喂土狗的办法,就适合她!”
“老婆,吃饭了。”
杜宇端着饭进房,把筷子递到我手上。
“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我美滋滋地朝盆里瞅了一眼,笑意顿时僵在脸上,“杜宇,人吃的和狗吃的你都分不清?你是不是有毛病?”
杜宇见我不接,把盆子重重往床头柜上一放:“有的吃就不错了,大毛吃的狗粮都是我精挑细选的,营养既丰富又全面,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
那狗粮一看就就不是才倒出来的,大毛最爱剩一堆狗粮不吃,杜宇每次都觉得它浪费,教了很多次都教不会,感情现在是拿我当垃圾桶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杜宇骂:“饭你不会做啊?煮个面总不难吧?我这腿还不是因为你受的伤,还指望你这几天能好好照顾我呢,你就喂我吃这个?”
昨天杜宇邀请我城市周边游。
我想着咱们夫妻俩好久都没出去玩过了,也不想扫他的兴,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跟他出了门。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去爬山,而且是到了山脚下才跟我说的,要不我指定不能跟他来。
平时工作都够累了,谁还有这个精力?
杜宇二话不说就往山上走,我只能被迫接受。
走到一条小河边时,他失足掉进河里,我急得团团转,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而我在下河救他时,不小心出了意外,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腿已经断了。
本来以为这段时间,他会体贴入微地照顾我,结果今天就给我吃这玩意儿,还他妈是剩的。
杜宇不以为然:“这狗粮好着呢,要不是看你腿是因为我受伤的,我还舍不得给你吃。”
“不过也还好,这是大毛吃剩下的,我懒得做饭,又不是伺候人的料,狗不懂事,浪费了,你吃了不是正好吗?”
说着,他把那盘狗粮端起来,朝我怀里递。
“老婆,你不饿吗?是不是筷子不方便,那我去给你拿个勺子。”
我嫌恶极了,扬手掀翻了盆,“哐当”一声狗粮撒了一地。
杜宇眉头紧紧皱起。
半晌,他玩味一笑:“不饿啊,也行,等你饿了再吃。”
我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觉得他神经兮兮的,就不像个正常人。
但他以前可从来没这样过,该不会是什么怪癖暴露出来了吧?
“你想吃狗粮你就自己吃,我是人,我要吃饭。”
“杜宇,你要是嫌麻烦不想做,那你出去在外面的小饭店随便打包个盖饭炒饭都可以,别这么糊弄我。”
“算了。”
我对他伸出手:“把我的手机给我,我自己点个外卖。”
都说患难见真情。
要不是这次伤了腿,我还真发现不了他这么不靠谱。
既然他顾不上我,那我自己照顾自己总行了吧。
谁知,杜宇竟然以手机有辐射,对伤口恢复不友好为借口,拒绝把我的手机给我。
看着他一脸为了我好的表情,我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谁对别人好的方式是这样的?
我耐着性子:“伤筋动骨100天,我得好好吃饭,才能好得快点,我也不难为你,或者你用你的手机给我点个外卖,我就想吃口热乎饭。”
杜宇摇头:“我都说了这狗粮营养价值高,比外卖好多了,你只能吃这个。”
他弯腰慢慢蹲下去,把地上散落的狗粮一点点捡到盆里,然后又放在了床头。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如果说刚刚我只是觉得他莫名其妙,现在就真的怀疑他有什么精神疾病了。
我结婚本来就是为了个人搭伙过日子。
如果早知道他是这样的,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和他相亲,也不会在知其表象后,迅速答应他的求婚。
再来一次,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我也不能把后半辈子搭在他身上。
“杜宇,我说把手机给我,你他妈听不懂是不是?你见过谁家给人吃狗粮的,要是不会照顾人,就打电话回去问问你妈!”
我把手高高举起,目光倔强的看着他。
杜宇无动于衷,再一次把那盆狗粮放到了我手上。
我是真的生气了,对他一通咆哮,要是旁人铁定在这种辱骂攻势下,羞怒交加了。
可他就跟没事人一样,只要我动手把狗粮洒了,他就捡起来重新放回,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
这种沉默最让人发疯。
直到我吼累了,开始后怕。
我放低姿态,好声好气哀求他,但他仍旧无动于衷。
那盆狗粮一直摆在床边。
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食物来源,腹中饥肠辘辘,寂静的卧室中不时回响起我因为饥饿而发出的咕咕声。
杜宇晚上下班回家时。
发现那盆狗粮少了一半,立马兴冲冲又给补满了。
“也不是不能吃嘛。”
我没搭理他。
他蹲下身子,拆开我腿上的绷带,仔仔细细用棉棒给我上药。
认真地样子,简直让我怀疑执意喂我吃狗粮的人不是他。
这种反差感让我心里觉得怪异无比。
“既然你不愿意好好照顾我,连饭都不给我做,为什么换药这么积极?”
杜宇头也没抬:“吃饭无非是填饱肚子,吃什么都一样,但如果不换药的话,只要感染就会出大问题,到时候这腿就保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说最后这句话时,语气加重了几分。
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快意。
我讪讪笑了一下,心里复杂无比。
人是铁饭是钢,我和他虽然是相亲认识的,但结婚之前约会那几次,我发现他其实是对生活质量很有要求那种人,也特别有仪式感。
而如今看来,他当时要么是在装。
要么,他现在就是故意针对我。
我心里揣着事,加上白天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后半夜那只受伤断掉的腿针扎似的疼。
我难受极了,伸手去推杜宇:“老公,我腿疼,你帮我看看。”
睡眠一向很浅的他,今晚却跟死猪似的,怎么推都推不醒。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他起床后才帮我看了一眼。
“没什么事啊,你觉得痛可能是在长肉,说明你的恢复能力很快。”
话虽这么说,可这腿钻心的疼,我实在受不了。
刚断掉的时候,都不像这样啊。
而且人家说长肉是痒,哪有疼的。
杜宇出门上班去了,手机被他没收了,家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大毛又派不上用场。
看来只能出去找人帮忙。
我用被子裹住身体,顺着床边滚到地上,一寸寸往外面爬,好不容易爬到门口,却怎么也够不到门把手。
大毛看到我异常兴奋。
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
我看到了希望,指了指上面的门把手对它说:“大毛,把门打开。”
在我的教学下,门还真的被它打开了。
我爬到楼道里,把出门买菜的邻居吓了一大跳。
邻居再三确认我不是碰瓷,才帮我打了120。
到医院后,医生眉头皱得厉害。
“怎么感染得这么厉害?”
我心里有点发慌,下意识回答:“不可能吧,我今天也就受伤第三天,而且回家后每天都按时换药来着,应该没什么事吧。”
医生扶了扶眼镜,瞪了我一眼,目光很是严肃。
“这换药的人有没有常识,居然不消毒,而且你之前的药膏都没进行清理,就急着铺新的,还有,这药也不用换得那么急,三天一换就行,实在要天天涂抹,就得清理干净。”
他边说,边帮我重新上了药打绷带。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
我的腿果然好了不少。
杜宇跟我说过,婆婆以前出过车祸,是他一直守在身边照顾,婆婆才安然无恙的。
按理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联想到他喂我狗粮的事。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不行,起码在腿好之前,不能再让他照顾我了。
我向医生借了手机,给爸妈打了个电话。
“爸妈,我腿受伤了,杜宇不会照顾人,你们明天找时间过来一趟,这段时间我就住家里呗,哎呀,没什么事,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没敢说得太详细,怕两个老人着急上火。
和爸妈约定好第二天过来接我的时间,我才把手机还给了医生。
晚上,下班回家发现我不在的杜宇,找到医院来,他满脸怒容,生拉硬拽把我带回了家。
说实话,我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尤其是我说了医生吐槽他换药不消毒这件事时,他眼神中充满了遗憾,仿佛不希望我好起来一样。
我火气腾的一下烧起来,忍不住大吵大闹:“杜宇,我是你老婆,你就希望我一辈子好不了是不是?我看也是,要不你怎么天天不给我吃饭,还在我腿上乱来,你巴不得我感染成废人是吧?”
杜宇淡淡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没有解释,加上这种态度。
让我不得不多想。
我只祈求着第二天我爸妈能准时过来把我接走。
但杜宇居然直接赶走了他们。
相比较在我面前,他十分粗暴,连门都没给我爸妈开,而在这之后,他更是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我。
偶尔有朋友想找我,打电话给他,他都是直截了当拒绝掉,连理由都不给一个。
我觉得他越来越可怕了。
我想效仿上次出逃的经历。
爬出去。
没想到他上班离家时,竟然还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逃跑计划失败,我只能再想办法。
我不愿意吃狗粮,只能趁他不在家,去偷冰箱里的剩饭吃。
但也不敢吃太多,怕被他发现,以后就没有了。
看着冰箱里被我小心翼翼整理好的剩饭剩菜,我一阵心酸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我突然后悔那天跳下河去救他了。
如果没有救他,我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了?
又是一个周末。
杜宇的弟弟,杜涛上门来做客。
杜宇没有提前告诉过我。
但我看到杜涛时,心里松了口气,有客人在,他肯定不会再让我吃狗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