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晴在客房里等了小奇半天,小奇终于出现了。他哭的鼻眼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推开门看到方晴晴时,还在不停的哽咽。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可小奇却一句话都说不利索。方晴晴心里又气又急,嫌恶的抽了一张纸巾胡乱的在小奇脸上乱擦。
“有什么好哭的?我让你说的话你都说了么?”
江朝歌想借着她的那个小杂种讨老爷子和傅北宸的欢心,以为这样便能顺利重返傅家了吗?
她绝对不会让江朝歌如愿。
毕竟小橙再回讨好他人,到底也是江朝歌与别的野男人生的杂种,不像小奇,可是真真切切的傅家子嗣。
她就不信老爷子会不动摇。
可眼下小奇还哭的不行,方晴晴耐心尽失,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你哭什么?没听到我问你话?”
小奇压抑着抽泣,口齿不清地说道:“爸爸不爱……我们,他赶了我,还骂了我呜呜……太爷爷…也没有替小奇说话……”
小奇还未说完,可方晴晴已经听不下去了,看着不争气除了哭还是哭的小奇,她便怒火中烧,一时没控制住又打了小奇一巴掌,小奇瞬间被打的跌坐在地上,眼泪流的更凶了。
妈妈的脸色又开始狰狞了。
“你好歹是傅家子嗣,就比不过一个小杂种?没用地东西,什么事都做不好!”
方晴晴咬着牙怒骂他,恨不得将小奇从窗户处扔出去,“你天天就知道哭?哭那么大声做什么?以为我死了给我哭丧?”
而小奇仍保持着那个摔倒在地的姿势,将头埋在怀里不去看方晴晴。
因为他怕。
他怎样都搞不懂,为什么在外人眼中可以温婉优雅的妈妈在自己面前便换了一副模样,可以那么阴狠,毒辣。
可妈妈偏偏还说爱他,让他总抱有幻想。
眼见着借用小奇挑拨江朝歌与傅北宸关系的计划又泡汤,且小奇不停的在哭,方晴晴烦不胜烦,一脚踢了上去。
暗恨自己当年就不该捡了这不中用的东西回来,不仅帮不上自己什么忙,现下看来还是个累赘。
除了哭一无是处的东西。
她蹲下身子一把拽住小奇,阴狠的看着他,压着嗓音警告他:“自己等会去冰敷一下,要是让你爸爸发现我打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听到了么?”
小奇不停的点头,口齿不清的答应着她:“我知道了…妈妈,我知道……”
方晴晴这才满意,一把松开他,小橙又因为惯性重重落地。不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方晴晴也懒得再管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对付江朝歌。
她都敢带着她的小杂种登堂入室来了。
想起手机里拍下的照片,方晴晴干脆不再理会地上哭的快晕厥的小奇,她挂着冷笑出了屋,将电话拨给蒋方雅。
蒋方雅既然来找她解释当初的事,就不见得真的臣服于江朝歌,毕竟她们多年的情谊在这,自己稍一挑拨,蒋方雅自然会过来帮她的。
她清了清嗓子,在蒋方雅在电话里传来声音的瞬间,方晴晴作出了哭到沙哑的声音,“方雅,你再帮我最后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江朝歌欺人太甚!”
“怎么了……?”蒋方雅那边声音有些犹豫,虽说早年她跟着方晴晴没少干坏事,两人狼狈为奸出来的友谊也算深厚,不过眼下江朝歌显然不是她们能应付得来的,蒋方雅并不想淌这趟浑水。
“我跟了你哥这么多年了,当年不管真相如何,外人眼中可是江朝歌出轨在先的。”方晴晴假装哽咽的说道:“可是如今江朝歌带着她的小杂种又过来勾北宸的心,我拍了照片,你借着灿宇发出去如何?”
“这怎么行!”几乎方晴晴话落的瞬间,蒋方雅便急急开了口。如今灿宇的命脉都掌握在江朝歌手里,她怎么敢往枪口上撞?
蒋方雅也没了耐心,她语气不善道:“你趁早打消招惹江朝歌的念头,我早跟你说过,江朝歌今非昔比,惹不起。”
她这番态度也彻底激怒方晴晴,当年她们一起对付江朝歌的时候蒋方雅可是比谁都积极,如今江朝歌不过是多了些唬人的计量,她便如此急着脱身。
方晴晴也没了装下去的欲望,她紧紧地握着手机,语气阴冷:“蒋方雅,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竟然没发现你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自量力?我搭上灿宇的前途就为了给你发几张照片?方晴晴,你也太把自己当会事了吧!”方晴晴撕下伪装,蒋方雅也干脆与她撕破脸。
反正现在方晴晴一不受表哥和傅家重视,二又斗不过江朝歌,废棋一个罢了。
方晴晴心中怒火越烧越旺,她恨得咬牙切齿,不禁破口大骂:“背弃信义的东西!当初你……”
蒋方雅自然没闲情逸致听方晴晴口吐芬芳,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方晴晴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嘴里尽是血腥味,暗暗发了毒誓。
一定会让她们都不得好死。
蒋方雅不敢么,呵呵!她自己来!
……
因为江朝歌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再者江朝歌没有小橙,会失眠。
在小橙的央求下,也便跟着留了下来。
是夜。
小橙刚洗完澡缩在床上,托着腮与江朝歌聊天。他有点小认床,再加上第一次留宿傅家,他异常兴奋,根本了无睡意。
彼时江朝歌刚洗完头发,她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手拍打着小橙的后背哄他入睡。
“太爷爷送给我了一个礼物,是一个好漂亮的玉!”小橙说着,神秘兮兮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制的平安扣。
江朝歌也配合着他做出了惊讶羡慕的表情,“那橙子可得保护好太爷爷送你的礼物,别弄丢了。”
“那当然啦!”小橙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了回去,兴奋的小脚不停的在蹬被子,“妈妈,太爷爷只是看着凶,对我可好了。还有爸爸,真的好温柔……”
江朝歌细心的替他盖了盖被子生怕他着凉。
可不是对他可好了,就连自己都沾光了。傅老爷子这几天看她眼神里明显少了些许警惕,也不再处处刁难她,给她挖坑。
言语间确实有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和蔼态度。
“小橙乖乖长身体,等以后大了也可以对太爷爷和爸爸那样好……”
……
好不容易把小橙哄睡了,江朝歌却异常清醒。
傅家大院多植草木,一入夜便是虫鸣阵阵。江朝歌本就觉浅,再加上认床,根本睡不着。
在床上躺了半天无果后,江朝歌干脆小心翼翼的起身,想去厨房接杯热水有助于睡眠。谁知她刚出门便看到走廊里那道修长的身影。
他立于走廊窗边,与夜色合为一体。月光温柔散落在他肩膀上,给他整个人平添了一抹温柔,但又看起来些许落寞。
他听闻脚步声回头,隔着朦胧的月色与江朝歌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