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里面录音听了一遍,江朝歌说的话一字不漏,字字清晰。
方晴晴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她就不信这次,铁证如山,傅北宸还会包庇江朝歌。
方晴晴迫不及待的带着录音笔去找傅北宸,以傅北宸的习惯,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办公室内侧的休息室洗澡。
果不其然,她赶到的时候,傅北宸刚从浴室出来,头发上甚至还滴着水。
方晴晴怕他不由分说的赶自己出去,毕竟自己近日有些事操之过急,确实惹的傅北宸对自己大有不满。
她开门见山的说道:“北宸,这次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江朝歌真的不安好心,不信你听!”
她急急忙忙的从包里拿出录音笔,因为做过一些简单的处理,一开头便是江朝歌那句:“你真的是想太多了……”
傅北宸一言不发的全程听到尾,方晴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傅北宸的神情,他眉头深锁,眸光晦暗不明。
方晴晴还没来的及得意,下一秒傅北宸却危险的眯起黑眸,冷声反问道:“所以呢?”
“所、所以……”方晴晴心里咯噔一声,没料到傅北宸会这么问她。
然而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傅北宸竟从她手中抢过了那支笔!
跟着啪一声,录音笔竟被他生生掰断!
傅北宸转过视线,眸深如潭的看向方晴晴,“你是怎么有的这段录音?”
这个……
方晴晴心头砰砰直跳,咬下唇颤声道,“北宸,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是江朝歌这次回来的目的是报复我们!”
傅北宸不屑嗤笑,他深邃的黑眸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锐利而又气势逼人。
“你如果真不想在傅氏待了,大可不必用这么委婉的手段。直接说就是了。”
方晴晴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北宸,双唇颤抖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江朝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北宸还要选择包庇她。
自己又该拿什么跟江朝歌斗?
……
下午,江朝歌接到了郑成润的电话。
因为要按计划推进,有些事不能一拖再拖。
她说过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只有复仇而已。
当年她被三个人按在屋子里,险些被强,照片流传出去之后闹得满城风雨,她也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那三个人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倒是逍遥法外。
如今她卷土重来,说过的一个都不会放过,自然不能少了那三位。
只不过……
郑成润在电话那头语气却有些凝重,“那年那三个人强……拿了钱之后便分道扬镳,如今四年过去,三个人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在逃,叫李明成,不过人在哪尚未找到。”
江朝歌拧眉质问道:“郑成润!你是过得太安逸了,这点办事能力都没有了么?你觉得你说的这些信息,能有什么用?”
那边毕恭毕敬的解释:“江总,四年过去很多线索都变得很不明朗,何况死的人就带着秘密进坟墓了,至于活着的那个,我总觉得幕后有人故意隐匿他的踪迹,我打听到的人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三年前。”
江朝歌心下更是烦躁,“好好的活人还能凭空消失?”
当年污蔑他的人是傅北宸派人找的,那么如今帮着隐匿行踪的幕后使者,一定也与傅北宸脱不了干系。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把这个人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我不希望下一次你给的消息还是这么的没有用处。”
“是——”
江朝歌直接挂了电话,自己近日脾气总是容易暴躁。
她无所事事的转动办公椅,视线划过玻璃窗,办公室门并未关好,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傅北宸。
他来做什么?
傅北宸已经站那有一会了,正要进来的时候,江朝歌接了郑成润的电话,倒不是他故意偷听,只不过这办公室门没关,隔音效果属实不太好。
方才江朝歌与郑成润通话的态度,也甚是生硬呢。
傅北宸很不厚道的心情舒畅,他神色寡淡,说出的话却带着打趣的意味:“江小姐与郑先生的情趣真是……与众不同呢,夫妻二人的相处模式跟上下级区别不大啊。”
废话,不是真两口子能亲密到哪去。
江朝歌平复下情绪,将发丝别到耳后,嫣然笑道,“傅总这就多想了。”
“我先生他喜欢包容我的无理取闹,曾经我脾气很好过啊,是我先生太惯我了,才让我有恃无恐罢了,何来上下级一说?”
啧……
傅北宸表情冷了下去,“走过所嫁非人那道坎,那恭喜江小姐觅得良处了。”
两人都话里有话。
江朝歌干脆直接问他:“傅总来我这儿是有何吩咐?没事的话就不要在这了,我这庙小,留不住您。跌了您身份,叫人笑话。”
这是赤裸裸的要赶他走了。
傅北宸扔下一份策划案,“这是策划部门上午刚拟好的方案,红色是我批注部分,江小姐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补充,我们可以再商议。”
他说着,突然弯下身子,步步紧逼,手撑着桌面,虚虚地将江朝歌圈在办公桌前,“江总的刺扎人也未免太疼了些。”
江朝歌面不改色,“比起傅总当年,还差了太多火候。”
他紧锁着江朝歌的脸,那张脸上淡定到毫无波动。
傅北宸低叹了一声,终于起身。
江朝歌身边的空间又明堂了起来,空气也恢复了流动,自己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的面对他。
傅北宸已经回去了。
离下班时间尚早,江朝歌干脆拿起桌上的策划案准备大体浏览一遍,却见方才傅北宸手撑着的地方多了一个小盒子。
竟然是盒感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