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顾奕轩的身边久了,看到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觉得稀奇。
这也是程枫最佩服他的点,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局,他都能迅速的想到解决的方法来,并且能够漂亮的解决掉遇见的一切问题。
张佳雯总是说程枫是顾奕轩的舔狗跟班,但其实程枫本身就很优秀,能够让如此优秀的人死心塌地的跟在身边,顾奕轩本身的能力有多强,可想而知。
今天上午派人去医院把周崇亮的父母带出来,就是为了刺激杜知微。
杜知微虽然聪明睿智,心机也是有的,但还是太年轻冲动了,而且还轻敌。
因为程枫是没有庭审经验的新人就觉得这场官司她赢定了,这无论在什么较量之中都是大忌。
跟顾奕轩和程枫这两个人打对手戏,杜知微真的是不够看的。
果然,在收到周崇亮父母被接出来的消息之后,她就立刻按捺不住了,还搞了这么一个新闻发布会来搞臭顾氏的声誉。
在没有百分百确认会胜利之前就敢这么做,她就没有想到过会被结果反噬吗?
“明天夏琳要回老家,我得送她去车站,公司这边你应付的过来吧?要是有困难,就打电话找张佳雯过来帮帮你。”
顾奕轩两只手叠放在身前,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程枫说道。
程枫原本还以为顾奕轩是想要给他找个什么更为得力的助手呢,刚准备答应下来,结果后面就听见了张佳雯的名字,连忙朝着顾奕轩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应付的来,完全没问题。”
找那个小祖宗来,他还不如就直接自己把该办的事情办了的好。
并不是说张佳雯过来的话会添乱,相反的,张佳雯的工作能力也是没的说,之前程枫与她共事的时候,她还真的帮忙分担了不少的工作呢。
只是那小姑奶奶有个毛病,就是毒舌,也不知道从小是不是喝毒药长大的,嘴巴是真的毒,有理没理都不饶人。
和她一起工作的那段时间,程枫明显的感觉自己都老了好多。
宁愿自己吃点苦受点累,也不想再被那小祖宗念叨了。
“好,你去吧,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顾奕轩微微点头。
杜知微的视频,经过一天的发酵,迎来了流量的顶峰时期。
下班晚*,不仅仅是说交通上的晚*,更是各大新闻和社交软件上的晚*。
在这个时间段内,城市里忙碌的上班族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想要好好放松一下,而最低成本的放松就是打开手机,看一看今天网上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而聪明者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会盲目跟风,仅仅看到了冰山一角,就以为已经看到了冰山的全貌。
路见不平键盘相助,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现在所有的报道都是指向你的,所以你就是罪人,即便你没有承认你也是罪人。
晚上七点,晚*还没有结束,顾氏的各大官网和顾奕轩个人的社交账号上就收到了各种各样的言语攻击,有的人骂的挺有礼貌的,全程不带一个脏字,但通篇读下来还是有些阴阳怪气。
有的就直接口吐芬芳,让人不忍直视。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信息技术部总监吓坏了,跌跌撞撞的跑到顾奕轩的办公室里面来,语气十分急促的跟顾奕轩汇报了现在的情况。
因为杜知微这件事情,顾氏的官网和顾奕轩的私人账号受到了空前繁多的访问,舆论一边倒,顾氏的股票也有下跌的迹象。
在信息技术部总监过来之前,顾氏上上下下大小部门的总监和主管已经挨个往他办公室里面跑了一趟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公司的第几位总监了。
按道理说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应该让程枫在外面直接将他们拦下来的,但程枫最近要是缠身,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已经够辛苦了。
于是顾奕轩便没有让他理会这些,有什么事情尽管让他们来找。
顾奕轩看着信息技术总监那气喘吁吁的样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拿过办公室的一次性纸杯,在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水,递到他手里。
总监受宠若惊,这总裁亲自给递水,简直是太折煞了。
不过话说总裁今天为何这般反常?该不会受到的打击太大了,脑袋也跟着出问题了吧?
仔细想想,那倒是也不至于。
这顾奕轩将水塞到他手里之后,便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继续埋头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将那总监视为空气一般,好像压根就看不到他。
那总监看了看手中的水,又看了看埋头工作的顾奕轩,他那一脸淡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让总监的心中有些七上八下。
为什么总感觉这顾总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在公司饱受如此非议之际,竟然连眉头也没有皱一皱。
“顾总,我不是来喝水的……”那总监捧着水杯,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想要说明自己的来意,又怕打扰到顾奕轩的工作,毕竟他来着公司这么长时间,一直以来都是和程助理打交道的,还从来没有近距离和顾总裁有过交集。
也不知道这顾总的脾气是怎么样的,听同事说好像是挺高冷的,今日一看,还好吧,能够为下属倒水的老板,脾气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他这才刚刚小声的说了一句,就看见顾奕轩那原本低头看文件的眼睛猛然抬了起来。
那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吓得总监只觉得后脊梁爬上一股冷意,额角微微沁出薄汗。
“那你是来干嘛的?”顾奕轩放下手中的工作,两只手肘撑在桌子上,俯身往前,眼神锐利的盯着他。
“顾总,现在往上铺天盖地都是对我们公司的诋毁,而且官网和您的个人账号都受到了不明真相群众的攻击,要不要联合公关部的同事对这次事件发一个声明啊?”
总监说完,心情忐忑的站在原地等待着顾奕轩的回复。
良久,他薄唇微启,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