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轩真真切切的站在她的面前,单手揽在她纤细的腰上,这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心安。
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听起来十分的急切。
“夏琳!夏琳!”
真好,终于等到你。
这是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慢慢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渐渐的,意识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
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也只有顾奕轩那温暖的大手,还放在她的腰间了。
在夏琳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安全环境的时候,她的身体疲惫翻涌,很快就昏迷过去。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顾奕轩,只见他微微俯着头,眼睛迷迷瞪瞪的,好像正在打盹。
转了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原来她是枕在顾奕轩的腿上的,怪不得能看到顾奕轩的头在自己上面呢。
原来这是一辆加长车的车厢,行驶起来比普通的车要平稳的多,夏琳轻轻转动了两下脚腕,竟然没有那么疼痛欲裂的感觉了。
夏琳安安静静的看着正在熟睡当中的顾奕轩,他的手肘撑在窗户框上,眼睛轻轻闭着,睫毛微微颤动。
窗户外面的光线投射进来,刚好给他的脸庞笼罩上了金黄色的光芒,原本长得就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现在看来仿佛就是十几岁的翩翩少年一般。
她看愣了,看了好久都没眨眼睛。
似乎是注意到了夏琳的注视,只见顾奕轩的眉头轻轻皱了两下之后,缓慢的睁开了他那乌黑深邃的眼睛。
看见顾奕轩也同样在注视着自己,她忍不住嘴角微扬,带起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刚才正在打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夏琳托着脸庞,一脸灿烂的笑容在盯着自己,还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之中。
愣怔了片刻才发现,原来这不是梦,才朝她弯了弯出唇角。
这两个人谁都没开始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相视而笑了好几分钟。
这车子开得平稳,车子里面的暖气开足,挡板升起来,将车厢一分为二,前面的司机和后面的人相隔成了两个空间,车厢内暖黄色的灯光看上去格外的温馨。
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醒了?”还是顾奕轩先开的口,问出了一句废话。
夏琳闭了闭眼,脸上带着笑容,朝他撒娇的摇了摇头:“这就像是在做梦,不想醒。”
他嘴角扬起来,揉了揉夏琳的头顶,声音温润:“梦里都是我吗?”
他的手抚摸在头上,声音听起来又是那样的温柔,简直是一种享受,夏琳懒洋洋的哼唧了一声,算是对他刚才的问题作出了回应。
因为刚才靠在窗户上面打盹,他的头发都开始有些凌乱了,夏琳轻轻抬起手来,想要帮他理一理凌乱的碎发,却被他一把按住。
“别动。”
这声音严厉当中又不失温柔,夏琳听话的不动了,视线被自己受伤的点滴所吸引。
原来她的手上竟然还扎着针,刚才只顾着看他,都没发现。
身上也盖上了厚厚的毛毯,怪不得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了。
只要看到顾奕轩,夏琳就感觉自己不需要过多的关注其他事情了,只要关注他一个人就好了,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替她处理好的。
“医生是什么时候给我处理伤口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林峰也在直升机上……竟然先关心医生,都不关心我。”这可爱的语气当中竟然还隐隐带着那么一丝丝酸酸的味道。
夏琳不知道说些什么,脸色涨红,耷拉着脑袋往顾奕轩的怀里又钻了钻。
顾奕轩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气,让她发烫的脸庞似乎降了一些温度。
感受到怀里的人在轻轻转动着脑袋,他伸出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顿时软了一片。
这傻子,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浑身都是伤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单衣,林峰给她检查身体的时候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足足有十几处,也不知道她在那破废的工厂里面遭遇了什么。
看她刚才看着自己的样子仍然笑嘻嘻的,顾奕轩的心里拧成了一团,这个傻子,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上竟然还笑得出来。
夏琳不喊疼,顾奕轩心里就越疼。
“顾奕轩。”
夏琳在他的怀里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传来。
他一抬头,看见吊着的点滴已经打完了,伸手拿过旁边的枕头来垫在夏琳的腰上,让她先靠着休息一会。
只见他站起来,手法十分娴熟的摁着夏琳手上的针口,将扎进她体内的针头拔了出来。
夏琳静静的看着顾奕轩的一举一动,觉得十分有趣,这顾奕轩还真的是没有什么不会的,他一个人,满了她从小对所有类型的白马王子的幻想。
小时候所观所想竟然和此刻重合在一起,夏琳突然又叫了一声:“顾奕轩!”
“嗯?”
顾奕轩正在专心的给她处理手上的针孔,帮她摁着棉花球,听到她在喊自己,简单的应了一声,扭头等待着她继续说话。
“我好累啊,我好想躺着。”夏琳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好啊。”顾奕轩语气平淡,将她身后的枕头拿出来放下,将手放在她的脖子后面,慢慢的将她的身体放平。
夏琳的右手被他握在手里摁着棉花球,她的左手也揽住了他的脖子,明明已经躺下了,却还是不舍得放开。
看着顾奕轩的脸,她的闹海中蹦出了许许多多的想法,真的好像一辈子都有他陪在身边,真的好像时间就停滞在这一刻,再也不要分开了。
小的时候,看了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曾经也产生过向往,现在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反而觉得平平淡淡的就好。
只要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长长久久,哪怕是普普通通,她也心甘情愿。
“顾奕轩。”
看着他的脸,夏琳又叫了一声,今天她好像格外喜欢叫他的名字,生怕一不留神他就跑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