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娜一个人打拼多年,为人比较豪爽干脆,重视义气。
本来这事儿她就觉得有愧于安若溪,加之她本身也很喜欢安若溪的为人性格,所以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帮若溪脱离困境的。
只是……
如果她要帮助安若溪,那么摆明了就是和帝宸诀作对。
帝宸诀,一个光是听到名字就让人心惊胆战的人物,她选择跟这样的人作对,无异于找死。
但是,她依旧义无反顾,不会后悔!
“待会儿我找几个兄弟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搞到C市所有医院的入院名单,幸运的话,也许能够找到你的父亲,等找到你的父亲,我们再想办法把他弄出来,这样你就彻底自由了,不用再受帝宸诀的威胁。”
安娜表情严肃,思维清晰的对安若溪说出她的计划。
她开酒吧这么多年,加上以前的身份经历,还是有一些人脉资源的,要做到这些并不是太难的事。
安若溪却红了眼眶,眼睛湿润,声音哽咽,感动的看着安娜,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安娜姐,你……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真的好怕连累你……”
以前,只觉得安娜为人不错,处处都照顾她,知道她经济拮据,便经常故意多算些工资给她,以便她能贴补家用。
可是,她没有想到,安娜姐的好能好到这种程度,不输于亲姐妹,甚至比亲姐妹还要够义气。
不是吗,比起阴险刻薄的安若琪,安娜姐倒更像是她的亲姐妹了。
这样的好,来自于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这叫她如何承受得起?
若溪突然觉得,她把安娜拉入这趟浑水,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没准儿还会害了安娜。
“得了得了,你听听你这都说的什么话,我听着就不舒服,你这是有多不信任我,我安娜是那种贪生怕死,怕连累的人吗?”
“不是,安娜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别解释那么多了,反正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们绑了帝宸诀的手下,驱车逃出来了,就已经卷进来了,与其担心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你说是吧?”
安娜语速极快的说道,洗脑的功力也强。
安若溪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
的确啊,她已经拖着安娜姐进去了这场漩涡,除了闷头向前,又该如何脱身呢?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安若溪望着安娜,完全把安娜当成是上帝一样的人物,眼神无比的神圣。
安娜跟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女人。
安娜勇敢,利落,有头脑也有计划,个人主义很强烈。
她却胆小,懦弱,总是怕这怕那,是个非常没有主见,也没有方向的人。
有安娜在,领导着她,她才知道人生的下一步该怎么走。
“下一步,很简单,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最好是国外,那种帝宸诀找不到的地方躲一阵子,先把孩子生下来,再慢慢的立足,时间久了,一切都过去了,就没什么好担心了……男人嘛,都没什么耐心的,用不了几年就会放弃,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到时候就好了!”
安娜颇为乐观的说道。
这些,可都是她的经验之谈。
她的遭遇,其实跟安若溪差不多,她现在不也还活得好好的么,自由自在的,再也不用活在变态的束缚和控制之中。
安若溪却没有安娜那样豁达的心态,眉头深锁,露出了忧虑的深情。
唉,哪有那么简单呢!
这是一个金钱至上的年代,去哪儿都需要钱,生孩子需要钱,养孩子需要钱,更别说出国了。
这是安若溪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看你一脸愁眉苦脸的,是担心钱的事情吧?”
安娜看着安若溪,善解人意的问道。
她太了解这女孩儿了,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一辈子都在为钱的事发愁。
以前为了她父亲,现在为了她孩子,永远永远都在奉献,却从来没为自己考虑过。
这样的女孩儿,真心让她觉得心疼,也更加坚定了要帮她的决心。
“我现在……背上的压力太重了,如果把父亲救出来了,父亲的手术费是一笔大开支,孩子出生了,又是一笔大开支,我真的无法想象接下来的路该有多难走……”
安若溪无奈的说道。
这些都是她不得不考虑的,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完美的解决办法。
“傻丫头,你当你安娜姐我是死的吗?”
“恩?”
“如果你是为了钱的事儿不开心,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开酒吧这么多年,赚了很多钱,早就是大富婆一个了,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借给你啊,然后
放高利贷,借此大赚一笔,想想都觉得好开心啊!”
安娜故作轻松的说道。
“这怎么可以,这……”
“我说了,我是借给你,要收利息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尽管拿去好了,我算了算,我卡上好像还有个几百万,我就借你50万吧,对我来说影响
影响又不大。”
安娜爽快的说道,俨然就是个存款几百万的大富婆状。
“几百万?安娜姐,你也太深藏不露了吧?”
安若溪的第一反应,是张大了嘴巴,持续了好几秒之后,才闭上。
她从来没想到,安娜这么有钱,因为她以前常听安娜抱怨,酒吧亏损严重什么的,她还以为安娜生活得很拮据。
“哈哈,吓到了吧,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尽管借就好了,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你不要为了钱就放弃,懂么?”
安娜看着安若溪,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那好吧!”
安若溪咬咬嘴唇,非常不好意思道:“以后,我需要钱的时候,我可真的要向你借咯!”
生存不易,这是安若溪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当然!”
毫无意外的,安娜答应的相当的干脆。
接下来,安娜带着安若溪去海吃了一顿,两个女人吃得快撑破了肚皮,一路笑笑闹闹,晃晃悠悠的又回到了安娜的那个小套一。
这是安若溪几个月以来,过得最轻松,最自在的时刻。
“啊,我突然觉得我好轻松啊,像一只逃脱了牢笼的小鸟,呼吸的空气都新鲜了,生活还是很美好啊!”
若溪张开了手臂,一下子倒在安娜那张很舒服很舒服的红色沙发上,深深的感慨着。
毫不夸张,在和帝宸诀在一起的这六个月,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一个囚犯一样……不,比囚犯还要惨。
囚犯最多是失去自由,她不仅失去自由,还必须要时刻忍受帝宸诀的神经质,时刻忍受男人的羞辱或是骚扰,每天过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气
的时候不敢生气,开心的时候不敢开心,连表达自己情绪的基本权利都没有。
突然逃离了男人的束缚,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国度,重新生活,就犹如涅槃重生一般,她便兴奋得合不上嘴。
安娜看着安若溪开心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很开心,只是开心之余,却总有种心事重重的感觉。
夜深了,安娜催促着安若溪赶紧睡觉。
“你怀孕了,必须要睡眠充足,快去睡觉吧!”
说着,便把躺在沙发上的安若溪给赶进唯一的卧室了,自己则打算睡相对不是那么舒服的沙发。
安若溪虽不好意思睡卧室,不过拗不赢强势的安娜,只得乖乖回房间睡觉。
许久之后,安娜来到卧室门前,稍微打开了房门一点,确定安若溪已经睡着之后,她拿着手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