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会来,当电话响起时,剑拔弩张的庄衍第一个冲了上去且抓起了话筒……
经过一番记录,挂了电话的庄衍转身对周明哲与唐勇等人说道:“西街一家名叫‘寻’的中餐店发生命案,死者为这家餐厅的店主,而且此名死者的背部同样出现了人物信息,这会儿陆科长已经在去现场的路上了。”
“内容呢?”不知端倪的同事听到熟悉的案情立即追问道。
“庄衍,男,33岁,未婚,沐泽市公安局刑事案件侦查组组长。”报出个人信息时,庄衍的眼中精光闪烁。
‘我将延续您信仰的使命,爸,您放心,庄衍绝不辱使命。’
见众人齐刷刷的盯着自己,庄衍惨然一笑,说:“一个个干嘛都哭丧着脸,我这不是还没出事呢,日后若想继续跟我共事现在就打起精神!”
待庄衍带队赶至案发现场时,‘寻’的门外已经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如周明哲预言的那样,这些人的嘴就跟上了梭子的机关枪没什么两样,片刻功夫,庄衍就被刁难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看到了吧,这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你好受的。”
虽说陆采的话颇有揶揄之味,但庄衍明白对方是在担心自己,心念至此,他便打肿脸充起了胖子:“这个级别的杀伤力对我而言就跟挠痒痒似的,放心,我顶得住。”
就在这二人窃窃私语之际,秦建国的车缓缓驶来,见此情景,庄衍赶忙迎了上去。
“秦局,报案的是这家店的接待员林海棠,据她讲…”
“闭嘴!”
不等庄衍搬出自己背熟的台词,秦建国已然莫名其妙的发起了火。
察觉领导动了真格,陆采便再次为庄衍挺身而出:“秦局,人又不是庄队杀的,你干嘛不分青红皂白的拿他撒气儿,况且、况且这次庄衍也是被凶手点名的受害人。”
闻言,秦建国恶狠狠的瞪了眼陆采:“你现在立刻给我把人带回去,我待会去验尸室找你们。”话罢,秦建国愤然转身且扬长而去。
“什么情况?秦局吃炸药了?”
面对陆采的抱打不平庄衍并未感激,而他绝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白眼狼,眼下,庄衍隐隐觉得上司之所以这么生气八成是看穿了他们的‘阴谋诡计’,可让庄衍费解的是:秦建国是怎么知道的?他甚至都没有踏进案发现场的门!
‘未卜先知?’庄衍喃喃自语道。
虽然庄衍与陆采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心虚,不过既然事已经出了,这俩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承担后果,当然在此之前,庄衍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他决定再狡辩一下。
凌晨一点过半,庄衍拖着疲倦的身子来到了尸检室的门口,他不明白作为一局之长的秦建国,为何要选择在死人的地盘谈话……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私下跟庄衍接触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居然敢给我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就在庄衍准备推开验尸室的门时,屋内传出的几句话让他醍醐灌顶。
“我死了不好吗?秦大局长,你不是一直在找合适的时机让我去死吗?”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布古,我说了多少遍,你不要妄想了,我是不会让你扑火飞蛾的,这是我和你父亲的约定…”
当庄衍心中的疑惑得到证实,他觉得与其自己凭空揣摩、不如破门而入来的直截了当,想到这里,庄衍猛的推门出现在了秦建国与布古面前,与此同时,他看到了秦建国神态中无处躲藏的惊慌,以及布古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
“秦局、布古,你们认识?”说话间,庄衍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听到你们提到了我!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见状,秦建国扭头看了一眼布古,而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得逞了!’
一时间,验尸室出现了三国鼎立的局势,就在气氛逐渐尴尬之际,和事老陆采突然掺合进来……
“你们、你们干嘛动我的‘人’啊?”?眼下陆采已经换好了工作服,木讷的她显然不知该如何演下去。
“陆法医,你说你不好好工作跟着他们瞎闹什么?”见人到齐,分分钟恢复状态的秦建国正色说道:“你告诉我,今晚你是准备真的解剖了他?还是你预备明早拿份伪造的尸检报告忽悠我?不过,这两种残局你都没办法收拾,懂吗?还有你!庄衍,你真以为自己官大不怕事吗?”
“秦局长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这个节骨眼上,布古的淡然与秦建国的凛然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庄队长已经安排人在我店里蹲守了,如果我们的推测没错,这只恶鬼今晚定会在‘寻’的附近现身,他一定会为案件的虚实前去冒险…”
“你们这是要干嘛?干嘛!”秦建国突然暴跳如雷,此时此刻,这位局长已然被自己的下属气到肝颤:“难道你们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就是为了赌一把?如果你们赌输了,不啻于在自掘坟墓!”
“庄衍,你怕不怕?”布古压根没有把盛怒的秦建国放在眼里。
“你怕不怕?”见布谷没有回答自己,庄衍则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怕!所以你才故意接近我,让我拉你下水…”
话到此处,庄衍看向了秦建国:“秦局、我说的对不对!”
被问到语塞的秦建国隔了好一会才幽幽说道:“好了,你们搞出的乱子由我来处理,庄衍,明天一早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前话罢了,秦建国别过脸看向坐在解剖台上的‘被害人’:“布古,这几天你回赵家堡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会派人去接你。”
“我是不会离开沐泽的!”
秦建国似乎是吃透了布古的脾气,事已至此,只听秦建国无奈的叹了口气,而边上的庄衍与陆采已是瞠目结舌,这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一局长竟然拿布古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没辙。
“放心,我现在是个死人,死人是不会在外招摇过市的。”可能是秦建国的郁郁寡欢影响到了布古,刚刚还与秦建国死磕的他突然做出了让步:“这几天我会安安生生的呆在清心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