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赵鱼从另一条小路下山了。一连被他压了两次,我彻底对他的背产生了ptsd。
见我一瘸一拐地走着,他蹦到我身边对我说:“小黑,让我背你嘛。”
“叫我重锦里!”我没好气地避开他的手,一边矫正自己腰上的骨头一边走,我再也不会说脚疼了,因为什么都没有遇见他赵鱼疼!
“可小黑你的鞋都出血了……”
“你爷爷在哪!”我怒目圆瞪,叉在腰间的双手恨不得掐上他的脖子。
或许是联想到了黑色鲤鱼精,他终于闭嘴了,煞白着脸告诉我:“在S市。”
“那么远?”我泄气了,恨不得现在就一屁股坐地上。这里可是G市郊区,我俩飞去算了。
“我们坐高铁嘛。”
“我不会。”
“我会啊。”他笑着凑近我,在太阳底下就像一只大狗:“虽然大家都说我傻,但是这点小事我还是会的,所以小黑你就不要担心了嘛。”
倒是蠢得自知之明!
“我背你。”他背对着我。见我迟迟不动,他又说:“这次我一定听你话。”
“不准再压我!”我趴了上去。
“好。”
赵鱼的蓝图规划得非常好,可真当我俩赶到高铁站时,我才让他意识到现实的骨感。
“小黑身份证。”他对我说。
“啊?”什么是身份证?
“身份证就是……”他突然顿住,脸上出现一瞬间的呆滞:“小黑,你没有身份证吗?”
废话,当然没有,不然需要你家的人来接吗?
“那就糟了。”他苦恼地挠挠头,说:“那就不能找爷爷了。”表情委屈得更像一只狗了。
行吧。我叹口气,——谁叫我要靠你家续命呢。我拉起赵鱼就往厕所走。
十分钟后,赵鱼撅了过去。
我鱼鳍叉腰,心里很无奈。
过了好一会他才醒过来,一起身就抱着我哭:“对不起小黑,我差点就把你煮了呜呜呜。”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拍拍他的脸,说走吧。
“可是活鱼不能上高铁啊。”
于是我就地一躺,让全身器官停止活动:“这下可以了!”
真是报应!
直到下车,我都在猜赵鱼的爷爷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以当他解开装我的袋子放我出来时,我整个人都傻了。
“等一下!”我拉住赵鱼的衣服,“你确定你爷爷住这?”
不知何时他的笑容开始变得呆滞,说:“是啊。”
我看着头上大写的“XX墓园”,陷入了沉默。
“走啊,我带你去见他。”赵鱼对我说。